氣氛一下子沉默了。
江綰抬眸,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頭頂傳來一道清冷的嗓音。
“往兒看呢?”
江綰哽住:“……”
哪兒也沒看。
這不是剛抬頭嗎?
謝行之瞥了一眼,江綰心虛地垂下眼眸,他側眸看著陸景言說道。
“陸公子還沒回答我,你要我夫人給你什麼機會?”
“重新開始,嗯?”
低沉的嗓音聽不出喜怒,但陸景言莫名覺得迫,他試探地問道。
“世子天人之姿,這江綰不過是個被退婚的商賈之,如何配得上世子……”
他話還沒有說完,一道凌厲的拳風沖著他的臉襲來,耳邊傳來謝行之又拽又氣的嗓音。
“廢玩意兒,你也配提的名字?”
陸景言抬頭,只見謝行之漆黑的眼眸染上一層霾,周散發著駭人的殺意。
陸景言是個文弱書生,從未見過這種場面,一時慌了神,下意識求饒道。
“世子,我不是那意思。”
“江綰,救我!”
謝行之摁住了他的肩膀,拳風凌厲地襲來,專挑陸景言的臉打。
江綰擔心謝行之出事,但看著陸景言被痛打,真的好過癮。
江綰往后退了兩步,此刻謝行之滿肚子的火氣,總得有個發泄的地方。
待到差不多了,江綰才拉住他的手。輕聲提醒道。
“謝行之,別打了。”
旁邊的云塵不忍地看了一眼鼻青臉腫的陸景言,這夫人怎麼不等人被打暈過去再開口?
謝行之提著陸景言的領子,抿了抿說道。
“記著,本世子的墻角,沒有那麼好挖。”
“再敢來,打斷你的狗。”
陸景言此刻渾都痛,看到謝行之都好像看到了瘟神。
“……知……知道了。”
謝行之扔下陸景言的領子,江綰試探地牽著他的手。
謝行之倒是沒有說話,任憑江綰將他拉走。
兩人走了好幾步,都沒有說話。
謝行之看著埋頭苦走的小姑娘,沒忍住說道。
“那邊。”
江綰抬眸,這才發現自己一直牽著謝行之,往家的反方向走。
“再走就到城西了。”
江綰有些不好意思,討好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小聲說道。
“城西好啊,城西有個月老廟。”
謝行之挑了挑眉,看了一眼。
“怎麼,都婚了還想去月老廟?”
“想看看有沒有下一任夫君?”
江綰瞬間被噎住。
真心懷疑,這謝行之這張這麼毒,他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
江綰反駁道:“我沒有。”
謝行之的目落在了被松開的手,清冷的嗓音似笑非笑地說道。
“江綰,我知錯了。”
“我今后會用功讀書,等我考取了功名,”謝行之停頓了一下,咬著后槽牙冷笑道。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江綰:“……”
就沒見過比他更會怪氣的人了。
謝行之見沉默,語氣更低了,他拉著江綰的手,語氣像極了被丟下的小狗。
“若是我沒下來,你是不是就答應他了?”
江綰簡直不敢相信,這人是怎麼做到,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然而,當目及到謝行之瀲滟水的桃花眸時,還是嘆了口氣。
那是的過去。
若是謝行之非要揪著不放,也沒有辦法。
江綰想到這里,輕聲地說道。
“從前的事,你是知道的。”
“若是世子無法釋懷,這一年之期也可以提前結束……”
江綰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眼前的人驟然沉下了面。
在江綰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他牽著的手,猛然將拉進了馬車。
他抬起江綰的下,悉的白檀香氣迎面襲來,略帶清冽的氣息堵住了江綰的紅。
江綰嚇了一跳,這人是瘋了麼?
這天化日的,還是在大街上。
雖說是在馬車,但冬霧和云塵他們就在外面。
江綰用力掙,但哪里是謝行之的對手。
趁著謝行之撬開舌之際,咬破了他的舌尖。
原本以為,如此謝行之就會放開。
但沒想到謝行之吻得更兇了,他練地撬開的舌,糾纏不放。
江綰又又氣,溫婉的小臉布滿了淚水,嗚咽的息在謝行之的攻勢下,可憐又無助。
謝行之吻住一半,吻到了面上熱的淚水,突然停了下來。
他看到了小姑娘紅著眼,杏眸染上水霧的模樣。
謝行之心里一怔,俯看向江綰。
卷翹的睫上沾滿了淚水,子還微微抖著,可見是真的在怕他。
謝行之最見不得江綰哭了。
他從未想到會因為這種事惹生氣。
此刻,謝行之的心里滿是后悔,明明知道不是江綰的錯,可他就是忍不住。
謝行之低沉嗓音,湊近了江綰的邊,嗓音自責地說道。
“阿綰,是我錯了。”
“不要了,好不好?”他俯,指腹輕地拭去小姑娘腮的淚水,作溫。
“別哭。”
他俯,作溫地替整理衫,將抱在了懷里,地安著。
“阿綰乖。”
“別哭了,好不好?”
江綰原本只是害怕,被謝行之抱在懷里的時候,聽著他溫的安的時候。
更是忍不住淚水了。
謝行之見懷里的人不但沒有停下,反而哭得更兇了,他嘆了口氣,耐著子哄著道。
“是夫君不好。”
“下次你說不要,我們就不要了。”
“不哭了,好不好?”
江綰眼眸沁著一層薄薄的水霧,鼻尖紅通通的,為了這種事把弄哭,就真的煩的。
江綰吸了一口氣,嗓音有些沙啞,輕聲喊了他的名字。
“謝行之。”
“我之前和陸景言訂過婚,你是知道的。”
“那是我走過的路,我無法抹去。”
“但是,”江綰停頓了一下,清澈亮的眼眸直勾勾地看著他,虔誠認真地說道。
“謝行之,我心儀你。”
“是想和你過一輩子的喜歡。”
氣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謝行之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如擂鼓,他方才聽到了什麼?
小姑娘說心儀他?
還是過一輩子的那種?
謝行之按耐不住自己心的狂喜,角的笑意本不住。
“阿綰,再說一遍可好?”
江綰沒有理會他,掀開車簾獨自跑了下去。
謝行之掐了一把自己,反應過來后追了過去。
人沒追上不說,反而在門口到了謝深,謝行之還沒回過神來,下意識了聲。
“母親,我……”
謝深:“?”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謝行之面不改地改口說道。
“見過父親,我母親可有在家?”
謝深先是一愣,開口說道。
“你找做甚?”
謝行之語氣平靜地說道:“嗯,我想問可有看到江綰?”
謝深再一次愣住。
有沒有看到江綰?問他不行麼?
非得問他母親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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