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歲是跟陸昀晏提前說好的,每天下班后,要先去醫院看看寧雅后,才會回到他的住,陸昀晏應允了。
寧雅最近的狀態倒是不錯,想來是化療的副作用過去了,寧歲剛要松口氣,就聽寧雅笑著跟說。
“歲歲,今天識珩來看我了。”
“什麼?”寧歲削蘋果的手頓住,擰著眉抬眸看向寧雅。
寧雅有些不高興,“你說你,哪個像你做這麼絕的?就算分手了,也能做朋友的。”
寧雅說起宋識珩今天帶了很多東西來看,但他只字未提起與寧歲之間的事,宋識珩不說,不代表寧雅看不出來。
寧雅嘆了口氣,“識珩這孩子是真不錯,歲歲,我們做人不能太絕,畢竟你們也好過這麼多年。”
指了指床頭柜上擺滿的東西,“你看看,這都是那孩子送來的東西,這人都不知道該怎麼還。”
寧歲抿了抿,笑著安道:“媽,我請他吃頓飯,行了吧?”
寧雅聽這麼說,臉上這才揚起笑容,“好,那就現在,趕打電話約他,他剛走不久,也許還在這附近。”
寧歲拗不過,只好出病房給宋識珩打了通電話,正好借這個機會,將戒指還給他。
接到寧歲電話的宋識珩有些意外,“歲歲?是你嗎?”
寧歲輕輕應了聲,“謝謝你今天來看我媽媽。”
“歲歲,你別這麼說,阿姨對我很好,我來看是應該的。”
寧歲靠在走廊的墻壁上,耳邊是宋識珩過聽筒傳來的溫潤嗓音,不同于那日的強勢。
“今晚一起吃頓飯吧。”寧歲低著頭發出這道邀請。
也許這是最后一次了。
電話那頭,宋識珩聽起來很是雀躍,“好,你現在在哪?我過去接你?”
“不用了。”寧歲及時打斷,電話那頭靜了下來。
寧歲解釋道:“我們就約在一起經常去的那家餐廳面吧。”
宋識珩反應過來,應了聲,“好,歲歲那你路上小心。”
掛斷電話后,整個人靠著墻壁慢慢坐在了椅子上,從上口袋中拿出方形的紅絨盒,翻開蓋子,里頭放著一枚個頭很大的鉆戒。
霍延逍查房路過時,就瞧見坐在排椅上失神的孩,湊近時,他才發現是寧歲,并且他看到了手中拿著的戒指盒以及里頭閃閃發的大鉆戒。
寧歲察覺到異樣,仰起頭就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霍延逍,將盒子蓋上,從椅子上起來,“霍醫生,您是來查房?”
霍延逍看著寧歲將那個小盒子隨手放進了口袋里,他重新揚起目,笑著看向寧歲,“對,你今天來看你媽媽了?”
寧歲點了點頭,邀著霍延逍進病房,本來查房不在霍延逍的工作范疇,誰能想到陸昀晏的手竟然到醫院來。
是他特地代霍延逍,必須全程負責寧雅的治療,這才得他每天無微不至地來這里查房。
不過這件事霍延逍沒有跟寧歲提起過。
檢查完沒事后,霍延逍就離開了。
他前腳剛離開,后腳陸昀晏的電話就打來了。
他瞥了眼,氣笑了,“喂,陸總,您這是視察工作呢?”
“寧歲呢?還在醫院?”陸昀晏冷冷的聲音過聽筒傳了出來。
“呦,原來是在查人家的崗呢。”霍延逍覺得稀奇。
他還從未見過陸昀晏這麼張過一個人。
霍延逍忍不住又問了句,“對上心了?”
電話那頭冷嗤一聲,嗓音極冷,“你是太閑了,沒事做對嗎?”
霍延逍有理有據道:“可不是,您這不就見我閑,給我安排了這麼個活兒。”
總歸是兄弟,調侃幾句也就得了,霍延逍想到剛才在走廊上瞧見的畫面,還是沒忍住,提醒陸昀晏。
“還記得我給你的忠告嗎?你啊,再不對人家好點,人真就跑了。”
陸昀晏低沉的嗓音又冷了幾度,“什麼意思?跟誰跑了?”
霍延逍覺得無趣,不打算說了,總之他該提醒的已經提醒了。
這東西全憑自己悟,而且他也看出來了,寧歲就對他沒有,霍延逍又何必做這種強行牽橋搭線的事。
“我說,你再不對寧小姐好,我就行了,反正我對印象好,娶回家做老婆倒也不錯。”
“你試試”男人輕飄飄落下一句話。
下一秒,電話被他無掛斷。
霍延逍倒一口氣,“嘶,什麼狗脾氣,慣的!”
……
寧歲約的地方是在大學城附近的一個地道菜館,寧歲過去的時候,宋識珩已經到了,并且開了間包廂。
這家菜館生意極好,老板都還認識他們兩人,瞧見寧歲,便打趣道:“喲,姑娘小伙子好久沒來了,是不是結婚后,頓頓自己煮了?”
寧歲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好在宋識珩及時回他,“最近工作太忙了,老板您就別打趣我倆了,等要結婚了,我們一定會請您的。”
老板倒是笑了,迎著他們去了包廂。
關上門,一下子靜了下來,宋識珩心地給寧歲拉椅子,寧歲道了聲謝后坐下。
好在宋識珩選了包廂,寧歲將戒指還給他,也不怕會被人瞧見。
在宋識珩詫異的目下,將盒子推到宋識珩面前,“識珩,對不起,這枚戒指我不能收。”
前段時間寧歲就說過要還給他戒指,宋識珩沒有說什麼,他是知道寧歲的子的,說不要的東西,就絕對不會留著。
他的目落在盒子上,沉默許久,他扯著問,“是因為舅舅嗎?歲歲,你跟舅舅……是他強迫你的嗎?”
宋識珩與陸昀晏相的時間不長,對陸昀晏也并沒有那麼了解,他以前一直以為陸昀晏子冷,對任何人都無于衷。
但那人若是寧歲的話,宋識珩更不相信,寧歲會拋棄他,自愿跟陸昀晏在一起。
寧歲搖搖頭,“他沒有強迫我。”
也許這也是他們兩人最后一次面對面坦誠布公。
寧歲是鐵了心的不愿再給他一機會。
“都是我的錯,這麼多年來,我以為對你的是,但其實不是,遇到你舅舅后,我才明白了一個人是什麼樣的覺。”
“你說,你說你他?”宋識珩著音,不敢置信地看向寧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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