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燃將汽車開走的瞬間,姜怡的手機忽然響了下。
打開一看,原來是指給剛發的朋友圈點贊了。
指:“/贊。”
出于禮貌,姜怡回了個微笑的表,就退了出來,誰過沒兩分鐘,韓秀的電話打進來。
“怡怡,你朋友圈發的是什麼意思?你和子琛分手了?是誰提出來的?”
姜怡只是覺得在那種況下,發個朋友圈剛剛好,倒是忘記了還沒把事的前因后果告訴父母,他們從朋友圈得知這個消息,一定會有很多疑問。
姜怡說道:“媽,這事兒在電話里三言兩語可能說不清楚,等我過兩天去家里再和你慢慢說吧。”
韓秀眉頭皺,顯然姜怡這樣的說法,并沒讓解,“是子琛對你不好嗎?還是你不喜歡他?”
電話那頭,傳來宋宇恒的聲音,“媽,你問點。”
宋志忠在那頭低聲道:“你懂什麼?你媽這是關心,咱們是一家人,連這都不能問嗎?訂婚又不是談,多親朋好友都知道了,不了解清楚,別人要是問起來,那咱們怎麼說?就說咱們也不知道什麼況?”
姜怡抿,清楚養父說的話有道理,訂婚不比談,說句分手就結束了,可能首先要面臨的就是親友的疑與不解,畢竟這關乎面子問題。
姜怡沒再瞞,“可能有些原則的問題,齊子琛及了我的底線。”
韓秀也不傻,姜怡一說是有關原則問題,就明白了大概,怔了幾秒,問道:“那你什麼時候回家?媽親手給你燒幾道清城菜。”
*
周末,姜怡要去醫院上半天班。
早上出門前,和韓秀約好了,等忙完工作,下午趕回家吃飯。
見了一名患者,治療完畢送對方出去后,姜怡瞄到走廊里杵著個人影。
姜怡一怔,孩穿著一校服,十五六歲的樣子,一雙眼睛有點怯生生的。
微垂著頭,見姜怡朝自己看過來,頭的更低,一雙手握著,猶豫了一會兒,才又松開,像是鼓足了勇氣一般,朝姜怡看過去。
正是這抬起頭的瞬間,姜怡和的視線接,看到孩兒那一潛藏極深的,一種類似在向求救的目。
姜怡在心理科這麼多年,見過太多這樣的眼神。
準確來說,每一位來心理科就診的抑郁癥患者,幾乎都有過這樣的眼神。
朝孩走近了一步,“我是心理醫生姜怡,請問,有什麼能幫助你的嗎?”
“聽說,看心理醫生很貴,可我……”說話間,孩兒從口袋里掏出一沓零錢,有五塊的,十塊的,還有很多一塊幣,一腦全部塞到姜怡手里,有些難為的說道:“姜醫生,這些夠嗎?”
或許是電子支付太普遍,姜怡很久沒拿過這麼多現金,將現金還給,側示意孩兒可以先進來。
好在距離下一位患者預約,還有一個小時的空閑時間,姜怡回到辦公室后,給護士打了個電話,將孩兒姓名做了登記。
孩兒名李昕,姜怡指了指辦公室角落里放著的沙盤,“知道這是什麼嗎?”
李昕搖頭。
姜怡解釋,“這沙盤,你可以試著用它堆你想要的場景,就當一種游戲。”
李昕走過去,在沙盤邊坐下。
眼看著沙盤即將型,姜怡心里對李昕的況也有了大致的判斷。
沒錯,確實是抑郁癥,還伴隨著一定程度的焦慮癥。
正要開口說話,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姜怡皺起眉頭,心理科不比其他科室,中途被人打斷治療,在行業里是很忌諱的,這會影響對病人的治療。
所以,心理科的導診,有專門的護士負責接待,目的就是為了防止患者在治療時,被人中途打斷。
按理說,這種的況不會發生。
“姜醫生,是我,小夏,”門外,傳來護士充滿歉疚的聲音,“有位姓劉的士,說是李昕的媽媽,現在要見。”
姜怡,“李昕正在接治療,不太方便,讓等一會兒吧。”
“什麼不方便?我自己的孩子,要見一面還要你同意?”門外,傳來另外一道中年婦咋咋呼呼的聲音,“我告訴你哦,李昕是未年,我是監護人,來這里,是沒經過我同意的,我可沒錢給你們嘞。”
姜怡擔心對方這樣在走廊上吵吵鬧鬧,會影響其他診室的病人治療。
只好走過去,打開門,“劉士,麻煩你小點聲,這里是醫院。”
“醫院怎麼了?”人不依不撓,直接走到辦公室,拉起李昕就要走,“你現在長本事了是吧?學都不上了,逃課還跑來醫院躲懶?”
李昕一把甩開人的手,眼眶紅紅的,“我不舒服,來看醫生,沒有逃課,也沒躲懶。”
“不舒服?我看你也沒冒發燒,好手好腳的,怎麼不舒服?你這是不想上學,還學著撒謊了是吧?”人瞪著李昕,語氣憤怒,“還跑來看什麼心理科,我看你就是無病/,給自己逃學找借口!”
或許是人太過強勢,李昕咬瓣,沒有吭聲,眼淚一滴滴往下掉落。
人見認慫,變本加厲,“我查過了,心理是醫院最暴利的科室,就是騙錢的!一小時就要好幾百塊!”
說完,指著姜怡,“你看看,這麼年輕,哪里像什麼醫高超的樣子?我看就是隨便和你聊兩句,就想收你錢,忽悠你吧!”
聽到這話,李昕站出來:“媽,你說我就說我,為什麼要怪到醫生頭上?”
“嘖嘖,你才認識多久,竟然替說話?連生你養你的媽都敢頂撞?是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養不的白眼兒狼,我當初就該把你掐死,省得整天只知道氣我!”
李昕終于緒崩潰,對著人、大聲吼道:“那你把我掐死啊!掐死我啊!”
說著,長了脖子,朝湊過去,竭嘶底里,“我早就不想活了!求你了,快掐死我吧!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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