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郅誠也沒，頭也不回，反倒是輕抬眼掃了瞬墻上鐘表。

“是該到了做夢的時間。”

秦郅源笑一聲，“你的這麼刻薄，小璇怎麼得了的？”

秦郅誠不置可否。

秦郅源自己說：“也是，當你下屬這幾年，估計早已百毒不侵。”

窗外寒風料峭，屋溫馨，爐火融融。

兄弟倆在樓上也不知聊些什麼，保姆切了些水果，葉璇走去泡咖啡。

“大嫂喜歡什麼濃度的。”

蘇馨安笑：“都可以。”

“再稍等等，培培和阿姨就要回來了。”葉璇將泡好的咖啡放到蘇馨安面前。

蘇馨安在聽到的是阿姨后，眉梢不聲抬了下，溫和點頭。

“多謝。”說，“也是真的要說聲謝謝，你替我照顧了這麼久的培培，我很激。”

“不會。”葉璇搖頭，“培培很懂事，我很喜歡他。”

蘇馨安的目向后放，“你們兄弟倆，終于是舍得下來了？”

葉璇微頓，回頭看，秦郅誠臉上哪還有半分醉意。

“……”

狗男人。

秦郅誠腕臂搭著西裝外套，面上頂多只有些浮醉的微醺，但整個人氣息依舊是沉穩板正。

“這次回來待多久？”

“一周。”秦郅源說，“也有可能更久，看許秦兩家的安排。”

四人坐在一，保姆上了果盤。

親人聚齊，這一幕在家里可不多見，就連保姆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個頂個的出眾，氣質絕佳。

秦郅源也多看了兩眼葉璇，直到葉璇被盯得不自在，秦郅誠開口：“大哥這麼盯著，是不是想起自己忘了給開口費。”

“……”秦郅源失笑，“這倒還是真的忘了。”

他邊說，邊掏出手機，“加個聯系方式吧小璇，上次見你還是幾年前，那時候你跟在郅誠屁后面，咱們打過招呼的，還記得我嗎？”

“記得。”葉璇掏出手機，加了大哥大嫂的微信，“對您印象很深。”

那是和秦郅源第一次見面，兄弟倆長相有相似之，所以葉璇一瞬間就猜出對方是誰，步態從容的帶著對方去見了秦郅誠。

也不過匆匆一面，該驚訝的是，秦郅源居然還記得。

“我對你印象也很深。”秦郅源不客氣笑一聲，“當時就在想，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為除去向晨之外，第二個站在致誠邊的人。”

幾人正談著，門開了。

周士牽著小培培的手。

培培在看到沙發上的兩人后，第一反應居然是后退。

“培培，你爸爸媽媽，你難道忘了嗎？”

培培不語，抱著玩，一個勁兒的往周士后。

“培培。”蘇馨安溫聲，“來媽媽這里。”

周士抱著他過去，他跳下去的第一反應，也是先跑去埋進了秦郅誠和葉璇的邊，對自己的親生父母格外疏遠。

蘇馨安橫在半空的手一頓，收了回去，聽見葉璇輕聲勸著培培，培培不為所。

“不急。”蘇馨安沉默著，淡淡笑笑，“很久不見我們，他害怕是應該的。”

蘇馨安的目始終放在培培上，沒有挪走。平靜的目里滿是對孩子的依，但卻遲遲沒有出手，強迫培培來這邊。

晚上的家宴，周士布置得極為富。

培培還是不愿意和爸爸媽媽親近，黏在周士邊，蔫答答的，飯也不想吃。

葉璇洗手的功夫，秦郅誠剛好接完辦公電話走回來，兩人了個照面。

葉璇看他眼神清明，挑眉，“秦總，好酒量。”

秦郅誠不咸不淡，“的確喝醉了，不過剛醒的酒。”

葉璇笑了，“什麼時候醒的？”

“你親完就醒了。”

“……”

葉璇無言以對，被秦郅誠抱過來，吻吻額心，“晚上回家睡。”

“不在這里睡了嗎？”

“嗯。”秦郅誠道，“給他們一個私人空間。”

也對，葉璇和秦郅誠在這里，晚上培培是一定會粘著睡的。

葉璇正要點頭，聽見他說，“也給我們一個。”

“……”

吃飯時，全家人都有意無意哄著培培，讓他跟父母親近些。

培培也終于在快吃完時，勇敢邁出了第一步。

蘇馨安剝著蝦仁，還沒往培培里喂，小家伙就張開“啊嗚”一下，塞掉。

蘇馨安笑，“培培好乖。”

秦郅源也笑了。

周士看著他們三人相親的畫面，心底某個懸著的大石頭放了放。

吃完飯，葉璇跟著秦郅誠要走。

先去臺那邊接了個工作電話，結束后要去前面找秦郅誠，不曾想聽到了悉的聲音。

是大嫂。

蘇馨安的聲音淡淡的，在臺后的花園響起，“今晚別住在這里了，回家吧。”

回應的，是秦郅源的聲音。

“嗯。”

原來是大哥大嫂，葉璇正準備走過去向兩人道別，卻聽——

“離婚的消息，和媽說嗎？”秦郅源安靜幾秒，“你考慮，我尊重你的意見。”

蘇馨安也沉默了會兒，“先不說了吧，再等等，至等回了英國再說。這幾天，我想再多和培培親近一些。”

“媽不是那種人，即使知道你我離婚，也不會不讓你看孩子。”

“我知道。”蘇馨安說，“但我不想親眼看到媽傷心。這些年已經夠難了，不是嗎？”

兩人不再說話，風寂寂，帶走一陣寒意。

葉璇停在那里，回，走了回去。

秦郅誠在外等，接坐上車，替捂住發涼的手，“去哪了，怎麼這麼久。”

葉璇定定看向他。

“秦郅誠。”

“嗯？”

葉璇看了看前面的司機，終是沒立刻開口，搖了搖頭。

回了悅晟公館，室溫暖依舊。

葉璇外套時，終于再次出聲：“我剛才有想過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你，但想了想，還是要說，畢竟是你家里的事。”

秦郅誠回眸看，不知要宣布什麼事。

“我剛才在后院聽到大哥大嫂說，他們已經離婚了。”葉璇說，“也聽到他們說，暫時不希告訴阿姨。”

秦郅誠的表好像不意外，他只是淡淡點了點頭。

“我知道。”

“你知道？”

“嗯。”秦郅誠淡道，“很早知道。”

秦郅源和蘇馨安離婚這件事，他是除他們倆之外，第三個知人。

要說離婚原因？

他們這幾年都不是為自己而活，力很大，蘇馨安尤甚，雖然當時是因為周士的資助才上了大學，后續也和秦郅源相敬如賓，甚至陪秦郅源還債，將整個人生都投于國外的事業里。

但，也是自己。

他們離婚很久了，和平分開，只是因為工作問題才要繼續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