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莘沒多久就來了,手里還叮呤咣啷提著一堆東西。
“快快快……接過,我手指都快勒斷了。”
葉璇忙接:“這是什麼。”
“這我媽給你買的,咱倆一人兩套,這個……這個是我姥寄來的小餅,自己做的。”杜莘氣吁吁,“后備箱還有一大堆,先別進去,騰你車里再進。”
葉璇心口發,“怎麼又送來這麼多,上次送到的都還沒用完。”
“上次是元旦,這次是新年的。”杜莘說,“你還說呢,你不也一樣,可是知道我家地址了,天天往里送,都說了我爹媽不缺那些東西,非買。”
“叔叔阿姨缺不缺是叔叔阿姨的事,我買是我的心意。”
“喏,那這些也是咱家人的心意。”
杜莘不給傻站的機會,忙把后備箱填滿。
走進餐廳,唐虹是第一個看到杜莘來的人。
認識杜莘,杜家千金,為此彎眼笑起來,“葉經理,帶了朋友啊。”
杜莘挽著葉璇,“家屬嘛,我是親妹子。”
唐虹忙不迭把閨往兩人面前送,“快,阿姨好,這是你杜莘阿姨,前年在你爺爺大壽上見過的。”
“阿姨好。”
小姑娘甜甜。
杜莘小孩的頭,“真乖,比你媽可招人待見。”
“……”唐虹訕笑。
杜莘的脾氣,向來是有什麼說什麼,看誰不順眼當面挑刺,絕對留不到第二天。
剛和葉璇認識的時候,就沒刺過葉璇。
葉璇是個茬,當面就刺了回去。
倆人都不是服輸的主,瞬時扭打起來,等秦郅誠回來后,倆人頭發都被扯散了。
“老秦……”杜莘想告狀,奈何葉璇已經站直,氣不打一來,惡狠狠罵,“瘋婆子!”
葉璇狼狽,頭發炸著,眼皮還被撓出了,依舊鎮定微笑。
“彼此。”
那時候杜莘就知道,秦郅誠邊有個狠人。
倆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之后為好友,純粹是因為葉璇替秦郅誠拿文件,出了車禍,住在了杜莘的院里。兩人天天吵,天天嗆,但葉璇上真要有點問題,杜莘又比誰都張。
酒過三巡,葉璇果真是有點醉了,半靠在杜莘上,聽和兩個研發部的小姑娘講自己遇到的難纏醫生。
講著講著,電話鈴聲響了。
杜莘接起,扭頭看靠在自己上的人,“璇,我得回去了。”
葉璇輕輕應一聲,有點懶得沒勁。
杜莘看真是醉了,心底擔憂,也扶著先出了餐廳。
“你先在你車里休息會兒,等醒酒了再回去聽見沒?里面糟糟的,沒人能看住你。”杜莘跟旁邊守在車場的小哥打了個招呼。
臨走前,又不放心,回來和葉璇叮囑了幾句。
“聽見了沒?”
葉璇迷迷糊糊點頭,其實本沒聽見在說什麼。
下了車,杜莘覺得不行,又回去,再次叮囑。
“說,聽見了。”
葉璇含糊不清的,“聽……見了。”
“……”
杜莘的手機響個不停,實在沒辦法再等,往上披了件外套又把車門關上,這才離開。
杜莘走后,葉璇有點想吐,但更多的是一種喝醉的乏力。
靠在椅背上,不知過了多久。
門再次開了。
“……聽見了。”葉璇自顧自,主開了口。
進來的男人視線落在迷蒙的臉上,“聽見什麼。”
葉璇一時半會兒,沒說出話來,半晌才道:“都聽、見了。”
秦郅誠神很淡,眉梢輕微半抬起,“展開講講。”
到這時候,葉璇才覺得不對勁,意識稍稍回籠些許,仰頭看著在旁的人。
車廂的空間很小,他們的距離格外近。
的呼吸噴灑在秦郅誠臉頰,葉璇瞇了瞇眼,呢喃辨認道:“秦郅誠。”
“嗯。”
“你怎麼現在回來了……”
“改簽了航班。”秦郅誠目淡然,“本該再早些回來,實在趕不上,只能晚了點。”
晚?
葉璇沒明白,明天才應該回來,今晚就回來了,不是已經提前了嗎?
問:“回來是有什麼事嗎?”
“嗯。”秦郅誠淡聲答,“來團建。”
這著實讓葉璇納悶,畢竟這種私下團建領導人一般是不會來的,“來參加幾個部門的團建嗎?”
“以家屬的份。”秦郅誠在的疑中如此回答。
葉璇心慢了一拍。
五分鐘后,跟秦郅誠一同出現在了餐廳。
剛才還熱鬧的餐廳瞬間雀無聲,連氣氛都變得局促了很多。
幾個部門負責人忙站起來,“秦、秦總……”
秦郅誠淡淡頷首,“你們吃你們的。”
大家齊齊應下,但誰也沒敢。
“聽秦總的。”葉璇著濃烈的醉勁兒,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清醒一些,提笑,“咱們吃咱們的就好。”
幾個懂事的再次帶起氣氛,熱鬧著。
唐虹很有眼的扶著桌子上那把空凳子,“秦總,快來,坐。”
位置是剛才杜莘坐過的,恰好就在葉璇旁邊。
秦郅誠坐下。
原本冷清的氣息時間一長,再次變得紅火熱鬧起來。
葉璇托腮,臉頰喝得紅撲撲,笑語盈盈和大家聊著。
王副總監舉著杯子站起來,意氣風發講著自己那些瀟灑事,還不忘笑瞇瞇的向秦總恭維兩句。
這樣別開生面又真實的團建,是秦郅誠從未到過的。
葉璇笑盈盈問他,“和秦總平時到的一樣嗎?”
“不大一樣。”秦郅誠平聲,“但還好,可以接。”
片刻,幾個抑許久的員工發酒瘋,三五抱在一起又哭又鬧又唱上了好漢歌。
最后居然差點拉著秦郅誠一起唱。拉了兩把沒拉起來才發現自己拉的人是總裁,嚇得一個機靈,手中話筒都掉了。
秦郅誠臉木得像是剛挖掘出來的樓蘭古尸,毫無表。
葉璇忍俊不,笑得眼眶潤。
……
到了凌晨時分,飯局稀稀散散結束。
秦郅誠扶著葉璇剛上了車,下一秒,對方就悶頭倒在了他肩膀上。
“葉璇。”秦郅誠手掌住的肩頭,語氣輕低,“回去睡。”
葉璇沒靜,伏在秦郅誠肩膀上半晌。
“……我給你準備了禮。”
秦郅誠低眸,“是什麼?”
只見,葉璇神神從副駕駛的儲層里了半天,費了好些勁兒,拿出那個大盒子。
“當當當——”的模樣和往常稍有些不同,是只有在很親近的人面前才會表現出來的。
秦郅誠目落在那塊腕表上。
“這是什麼禮。”
葉璇實誠回答:“新婚禮。”
“……本來,準備了對對戒的來著。”有點不太好意思,“但是你送的大,我的只是素圈,就沒好意思拿出來。”
“那放在了哪里。”秦郅誠耐心低聲。
“在家里,我自己的行李箱里藏著。”晦開口。
“晚上回去,找出來送給我,可以麼。”秦郅誠的視線始終放在臉上,不如審視那樣的銳利,卻又比單純的凝視多些探,像是在過的皮囊,去詢問的心。
葉璇沒回答,忽然輕吸了口氣。
埋他服埋的更深,“秦郅誠……”
秦郅誠單手叩的腰,“嗯。”
“你上好香啊……”葉璇猛地嗅起來,“怎麼會這麼香。”
秦郅誠云淡風輕的任聞,“你覺得是為什麼。”
“你被別的人過。”葉璇說的言之鑿鑿,也并不意外,畢竟跟在秦郅誠邊這麼多年,可沒見過人前仆后繼往秦郅誠上撲的。
秦郅誠垂著眸子看,“那你生氣嗎?”
葉璇沉默兩秒,好像在思索,隨后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秦郅誠安靜著,淡“嗯”一聲。
顯然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下自己的西裝正要傾給蓋的時候,突然聽見輕輕說:“但我好像有點不太舒服。”
橫在半空中的手一頓,秦郅誠沉聲,“什麼?”
“如果你和別的人在阜城做了些什麼的話,我可能會有點不舒服。”
葉璇慢慢闔上眼,“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很快就可以消化好,這應該不是,只是人最原始的占有。”
靜靜將話說完,即使在睡時,也依舊有著滿滿當當的清醒和理智。
“占有。”
秦郅誠如此重復,低聲講,“于我而言,也足夠了。”
葉璇聽不懂他的話,扭頭疑看著他。
秦郅誠卻俯湊近,咬的耳垂。
“或許我該羨慕沈培延,至你曾經對他夠,如今也對他夠恨。”
有點疼,還有點,葉璇總覺得他這話不對,想反駁,但不等反駁,秦郅誠的吻已經落了下來。
悉的洶涌,濃烈,克制的忍。
迷蒙的被如此吻著,有些缺氧。
男人寬厚的肩膀半在的上,鼻尖錯,熱的撞。
車外,讓兒先上車的唐虹站在門口,剛點上煙要,卻瞥到了車的這一幕。
點著的煙沒,猛地了兩下。
試圖去仔細看清車的男人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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