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周晏辰正坐在辦公桌前,專注地理著堆積如山的文件。
他深邃的目在文件上快速掃視,手中的鋼筆時不時在紙上留下清晰的字跡。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
聽到細微的推門聲,周晏辰下意識地抬起頭,目正好對上走進來的白珩。
兩人目匯的瞬間,周晏辰微微點頭示意,隨后又迅速低下頭,繼續手中的工作。
白珩門路地走到周晏辰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從上口袋里掏出一個致的煙盒,出一支煙,遞向周晏辰。
“不了,我戒了。”周晏辰語氣平靜,目并未從文件上移開。
白珩的手在空中頓住,臉上出明顯的震驚神,眉頭皺,眼神里滿是不可思議。
“不是吧,你了這麼多年煙,怎麼說戒就戒了?”
“戒煙的過程可不好,你沒覺得難?”
周晏辰停下手中的作,微微靠向椅背,目中流出一和。
以前和沈青漓分開的那幾年,他心里煩悶,煙得就多了些。
但現在,和孩子們都回到他邊了,為了給他們一個健康的環境,再難他也會把煙戒了。
過去他覺得自己這條命無所謂,可現在,他特別惜命,他想一直陪著他們。
“現在和他們一起住,煙對他們不好。”
白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臉上浮現出一抹調侃的笑容:“沒想到啊,你還真是為了嫂子和孩子們把煙戒了。”
周晏辰微微一笑,沒有回應白珩的調侃,直接轉移話題:“對了,那個姚瑤,到底怎麼回事?你真打算和結婚?”
白珩點燃煙,深吸一口,吐出一個漂亮的煙圈,緩緩開口:“是我媽安排的相親對象。”
“昨天帶去,主要是為了堵住裴亦可的,不想看笑話我。”
周晏辰眉頭微蹙,目中出一擔憂,“你還是小心一點兒,這種事理不好,很容易惹麻煩上。”
白珩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放心吧,我和姚瑤事先都說好了,只是逢場作戲。”
“也不想被家里人催婚,我們各取所需罷了。”
“你為了應付裴亦可,就把拿來當擋箭牌?”
“這一次能順利應付過去,那下一次呢?總不能一直靠演戲吧。”
“還有,你確定那個姚瑤是和你在演戲,而不是認真的?”
白珩輕吐一口煙霧,臉上閃過一迷茫:“這個嘛,我還真沒仔細想過。走一步看一步唄。”
周晏辰思索片刻,想到了楚小雨。
要是楚小雨真的喜歡白珩,能撮合他們倒也行。
他看似隨意地問道:“你和楚小雨接過不次了,你覺得這個人怎麼樣?”
白珩聞言,眉梢微微挑起,臉上出復雜的神:“你怎麼突然說到了?”
他想了想,“剛開始接的時候,印象不太好。”
“覺得一個孩子怎麼脾氣那麼大,說話又直,讓人下不來臺。”
他停頓了一下,臉上的表緩和了許多,“不過,相久了,發現其實心地善良,就是子急了點,說話做事不太會拐彎抹角。”
白珩笑著調侃道:“怎麼,你打算給介紹男朋友?”
“暫時還沒有合適的,畢竟是你嫂子的閨,就算介紹,那也必須要很靠譜的人才行。”
“不然你嫂子可不會饒了我。”
提到沈青漓,白珩一臉認真:“老周,你和嫂子兩人現在是什麼況?”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復婚?”
周晏辰輕嘆一聲,他不得現在就復婚。
“不知道,那得看你嫂子什麼時候答應,現在能接和我重新開始,我就已經很激了。”
“別的,我還不敢想。”
白珩笑笑,“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在一個人面前這麼慫的樣子。”
周晏辰靠在椅背上,“你以后遇到自己喜歡的人了,你不一定會比我好到哪里去。”
“也許。”
白珩突然一臉嚴肅:“上次我和你說的事,你去查了沒有?”
“那個江逾白怎麼會和蘇馨瑤見面?”
周晏辰想起上次見趙明的景,那個戴黑框眼鏡的男人。
“我沒查。”
聞言,白珩提醒道:“你還是派人去查查,畢竟之前你和蘇馨瑤的那些事,肯定對你懷恨在心。”
“我怕他們會在背后使招。”
周晏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讓常佑去查。”
……
沈青漓輕手輕腳地推開病房門,一消毒水的氣息,裹挾著一沉悶的抑,撲面而來。
江母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形容愈發憔悴,往日的神采已消失殆盡,皮像干涸的河床,布滿了深深淺淺的皺紋。
察覺到有人進來,緩緩轉著眼珠,當看清是沈青漓時,黯淡的眼眸里,閃過一微弱的亮。
“阿姨,我來看您了。”沈青漓走到床邊,握住江母瘦骨嶙峋的手。
江母張了張,嚨里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費了好大的勁,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的眼神中滿是焦急,額頭上因為用力冒出了一層細的汗珠。
沈青漓敏銳地捕捉到江母的異樣,“阿姨,您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江母艱難地點了點頭,眼眶瞬間潤。
沈青漓意識到江母可能有重要的事要說,急忙拿了紙和筆給。
“阿姨,您要是說不出來,就寫下來。”
江母抖著出手,想要握住筆,那只手卻像風中的枯葉,不停地抖。
咬著牙,使出渾解數,試圖在紙上寫下自己的想法。
江母每寫下一筆,都仿佛耗盡了全的力氣。
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許久,在那張潔白的紙上,歪歪扭扭地出現了一句話:求你帶我再去看一眼江逾民。
沈青漓看到這句話的瞬間,眼眶不紅了起來。
這段時間,已經知道江逾民在哪,“好,阿姨,我現在就帶你過去。”
與此同時,江逾白來到江逾民病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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