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分明的眼瞳，全是呆滯惺忪的模樣。

半晌過去，沒有一點靜反應，保持著那個姿勢不。

“你沒聽清我的話？”江行淵不深刻蹙眉的狐疑，沉穩詢問道，“那我再復述一遍？”

顧清綰無意識的茫然喃喃道，“聽是聽到了……但我應該還沒睡醒……”

凌晨三點的時間，從噩夢中突然醒過來，突然聽到他說——

要取消跟陸祁年的婚禮，和他在一起？

顧清綰有理由懷疑，應該還在做夢。

不然怎麼會聽到一貫鎮定從容，看重份有別的男人，突然說了這麼猝不及防的胡話？

這不像是平日里，他會對說得出口的。

“你已經醒了，現在就是在現實中。”江行淵有條不紊而認真看著，“我是真實的，我的話也是真的。”

“……”

見還是沒點什麼反應，江行淵輕蹙眉頭，又拿起的手到他臉上，“不信你。”

為了能讓好好休息，房間里只留著一盞昏暗的床頭燈。

但這盞不算明亮刺眼的線，足夠將男人立深邃的五照亮，他軀坐在側的床沿邊，上穿的還是先前的那套黑西裝。

屬于男人的溫度，從他臉上的皮，傳遞到泛著涼意的指尖。

真實的和真實的溫度，令顧清綰盡管難以相信，此時此刻也不得不相信，眼前一切都是真實的，正在發生的。

并不是誤以為的夢境，或者胡臆想。

可眼前狀況越真實，越是令錯愕的放大眼瞳。

手足無措，從他臉上收回的手，一時竟不知能放在哪里。

心尖驟然凌鼓舞的狂跳，呆呆的扯了扯角，訥訥的道，“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說——”江行淵耐十足，沉著鎮定的復述了遍，“你甩掉陸祁年，和我在一起。”

那語調都不像是在商量，有種強勢的堅定不移。

坐在床上的顧清綰簡直驚呆了，“就、就就這麼突然……這麼直接的嗎……”

瞧著連話說都不清楚磕起來的人，江行淵薄噙上一抹笑意，眉梢微挑的溫聲道，“如果委婉一些，我擔心你不會領悟到我的意思。”

顧清綰，“……所以，你這算是在告白嗎？”

他不做遲疑的鄭重，“是的。”

本就空白的思緒，被他這突如其來且肯定的言辭，震驚得愈發空白凌了。

“等等！”顧清綰慌忙擺手打住，整個人都被沖擊的有點緩不過來，“我現在有點搞不懂究竟是個什麼狀況，你讓我先捋一捋。”

怎麼一覺睡醒過來，江行淵突然跟告白了？

在睡著的這段時間里，發生什麼匪夷所思不知道的事了嗎？

怎麼這麼反常？

自知他的行徑確實讓沒有心理準備，于是江行淵不打擾。

他就那麼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有著無限的耐心和時間，等著整理好思緒。

顧清綰盤起雙坐直子，覺把自己頭的思考禿了，想不明白怎麼一覺醒來這男人變化得這麼快。

但敢篤定，以對這男人的了解，他肯定不是吃錯藥了。

這男人跟別人不太一樣，不管任何況任何時候，他都清醒得可怕，絕不會做出沒有經過思考，盲目又沖的行徑。

何況仔細想來，凌晨三點還待在公寓的男人，這件事本就已經不正常了。

顧清綰忍不住用眼角余斜向他，試探的終于問出盤踞在心里好久的疑問，“你是不是喜歡我？”

江行淵挑眉，“顯而易見。”

“……也是哦。”

如果不喜歡，怎麼會跟告白呢？

真是多此一問。

顧清綰撐著下翻來覆去的又想了想，“也對，我長得這麼漂亮，但凡不是眼瞎心盲的男人，對我起碼都會有那麼一丟丟的喜歡吧，你進顧氏兩年多時間，尤其這段時間經常和我有接，被我的貌征服了，好像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江行淵，“……”

顧大小姐是一如既往的自。

雖然不可否認，的貌確實無可挑剔，令許多男人為之著迷。

而這自起來的傲勁兒，倒是沒了先前那麼消沉痛苦，似乎經過這一覺，整個人緩過來了些。

江行淵稍稍放了心。

顧清綰不知男人的腦海中在想什麼，但他把話挑明得這麼直接，總不能當做沒聽見。

短短不到二十四小時的各種沖擊，令滋味復雜又凌至極，顧清綰抿了下，慢慢凝重出聲道，“江行淵，我現在沒辦法回答你，是接你還是拒絕。”

他深邃的眼眸不聲，筆直地落在那張致寡白的臉蛋上。

顧清綰不是滋味，垂下眼簾暗淡道，“說句心里話，我現在對，沒有任何期待。”

多年前，親生母親為了另一個男人，拋棄跟爸一走了之離了婚。

而今，滿心喜歡三年的未婚夫，在不曾給一個清楚的代之前，和他的前友上了床。

不覺得自己對婚姻，會因此而徹底喪失所有信心，不再擁有一點期待。

可現在確實也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后怕與恐懼。

無法再做到輕易喜歡上別人，無法輕易再相信與婚姻，更是提不起興趣心思，再對任何人抱有期待熱。

至現在對來說，有些困難。

江行淵靜默須臾，闔了闔眸道，“我不急著你現在就給我答案，甚至我個人其實也不希，你這麼快就回答我，所以你不做出決定這麼快就回答我，反而是我想要的結果。”

顧清綰錯愕地向他，“為什麼？”

“我想沒有幾個人，在剛剛經歷背叛，下一秒就能立刻投到另一段當中。”江行淵從容而平靜的道，“再者，你跟陸祁年的婚禮還沒有解決清楚，哪怕他背叛了你跟別的人上了床，但目前為止，你們仍是名義上的未婚夫妻。”

頓了下，他隨之淡淡補充，“所以現在就讓你做出決定回答，以你目前的狀況跟心來說，你一定會拒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