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什麼意思，他要趕走？

顧清綰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只覺得這一刻的他，冷淡的好像不認識了。

不，準確來說，在看到他義無反顧把沈漫護在后的時候，他就已經陌生的不像是認識的那個陸祁年。

從來沒見過他那麼憤怒，又那麼心疼的眼神。

一旁的左臣聽不下去，忍不住道，“陸祁年，大小姐好心好意想給這人介紹個好的工作，你這態度是幾個意思？”

“漫漫現在的緒不好，沒有力應付那麼多的問題，有什麼事以后再說。”

左臣愈發不敢信這話出自他口，毫不客氣的道，“你真搞笑，今晚的事又不是我們造的，何況剛剛要不是大小姐……”

“好了，左臣。”顧清綰冷著臉，抿了抿紅，“我們先出去。”

“可是……”

左臣還想再說，但看見臉不太好，于是打住沖。

最終他冷哼一聲，跟著顧清綰一塊離開包廂。

待顧清綰跟左臣的影走遠，陸祁年轉頭看向沈漫，忽如其來的，他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

沈漫眼神閃躲，似是心虛的不敢和他對視，“沒、沒有。”

“我們曾經在一起整個大學時期，你是什麼樣的格我很了解，你覺得否認我會相信嗎？”

沈漫來夜闌工作，這事他也是剛知道。

經由顧清綰方才的盤問，他才猛然意識到，以他對沈漫的了解，若非是有什麼難言之到走投無路的境地，是絕對不可能自甘墮落來這種地方上班。

想想也是，如若不是出了什麼事，怎麼會突然回國？

沈漫支支吾吾的，顧左右而言他，“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又何必再提……”

“那就告訴我，你究竟遇到了什麼困難？”

“……”

陸祁年下頜繃起，神嚴肅，“你不想讓別人知道你的窘迫，但現在這里已經沒有別人了，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對我也要瞞嗎？”

他之所以讓顧清綰他們先離開，是因為他知道，沈漫的格向來極度自尊要強，不愿意讓別人看到自己落魄為難的困境，也不會接別人的施舍恩賜。

倘若讓顧清綰打破砂鍋問到底，對沈漫而言，則是另一種神上的侮辱。

沈漫咬了咬，遲遲不出聲。

一旁的丸子頭生勸，“漫漫，你就告訴祁年吧，他又不是別人。”

沈漫還是滿臉躊躇的皺著眉，不吱聲。

陸祁年沉聲道，“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就自己去查。”

說罷，他轉走。

“就算讓你知道又有什麼意義？”沈漫猛然抬起頭，重重地咬著，眼眶酸紅酸紅的，“你跟顧小姐快要結婚了，我的事已經和你沒關系，你不該來管我的事，否則若是讓顧小姐知道了，一定不會高興的。”

陸祁年幾乎沒有遲疑的道，“我們畢竟相識一場，于于理幫你點忙也無可厚非，就算知道了，相信也能理解。”

沈漫猛地道，“如果理解不了呢？”

“如果理解不了……”

陸祁年蹙起眉頭，面復雜。

過了須臾，他晦的逐漸收下頜，“那也是我跟的事，這就不用你管了。”

沈漫呆呆的看著他背影。

陸祁年轉回來，對視上的目，肅穆道，“所以，你是自己主說，還是等我去查個明白？”

……

與此同時——

到了外面，左臣越想越氣，不吐不快道，“陸祁年究竟是幾個字？我們明明幫了那個人，他卻反而要趕我們走？好像顯得是我們欺負了那個人一樣，他那麼心疼那個人，是不是沒搞懂，究竟誰才是他的未婚妻？”

這番話落顧清綰的耳里，心頭愈發的堵得厲害。

連左臣都看出來，陸祁年很心疼沈漫……

這時，一雙長在跟前不遠停下。

男人富有磁的嗓音低低響起，“大小姐。”

昂頭，見到穿著黑西裝和同款西的江行淵，站在十米開外的地方。

猶如神祇一般，英俊拔。

這麼巧，居然又見他。

怎麼最近走到哪里，好像都能跟他上？

江行淵從容道，“聽說這邊出了點事，大小姐和陸小總也在現場，所以我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事已經解決完了，沒什麼事了。”

江行淵微微點頭，看著白凈漂亮的臉蛋，“陸小總呢，怎麼沒有看見他跟你一塊出來？”

顧清綰心里吃味，好像有一口氣憋在心間出不來。

半晌不答，任憑誰都能瞧得出來，此時的心有多不快。

只一眼，江行淵便知陸祁年一定做了什麼讓不高興。

他將目移向一旁的左臣。

江行淵雖然只是顧氏的總經理，顧家保姆的養子，左臣接的不多，但為數不多的幾次接中，江行淵此人的氣場，總讓他倍力。

左臣幾乎下意識弱弱答道，“陸祁年讓我們先走，他自己還留在那個包廂里，不知道干什麼。”

話到這里，他又義憤填膺起來，“陸祁年這人真是太過分了，大小姐，趁著還沒有結婚，你得亮眼睛好好看清楚他究竟值不值得你嫁，他讓咱們不高興，咱們也沒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左臣算是他們這幫狐朋狗友中，關系跟走得比較近的。

經過今晚這一遭，他真心覺得陸祁年有點配不上。

顧清綰正心煩意，哪里聽得進他的這些話，抿了下道，“左臣，你先去找其他人玩，今晚的消費記我賬上。”

左臣看了看江行淵，“好吧，那我先走了大小姐。”

“嗯。”

左臣忙不迭的離開，沒有多余的停留。

江行淵朝顧清綰畢恭畢敬的道，“大小姐，我送你回去？”

顧清綰了，尚未出聲，忽而聽見后拐角的走廊上，傳來兩道聲。

“你有沒有覺得，祁年對漫漫其實還是有的？”

“應該是有的吧，不然都分手幾年了，他怎麼到現在還那麼關心漫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