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思溢這個消息匯報得很平靜,可是心有多猶疑糾結,只有他自己知道。
因為在收到這個消息之后,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燕時予。
有些事本不用查。
江氏這邊一向盯燕時予盯得很,他昨天上午去了海城,今天下午飛南城,這些譚思溢都知道。
而偏偏,棠許竟然也要在今天飛南城。
此前他意外看見棠許上了燕時予的車還可能是巧合,可是這次呢,又是巧合嗎?
世界上有這樣的巧合嗎?
如果之前譚思溢對棠許和燕時予之間的關系還只是猜測,現在他幾乎可以肯定這件事了。
可以想見的是,江暮沉肯定是早就知道了的。
只是這到底及了男人的底線,他再恨,再怒,終究不可能將這件事公之于眾。
即便是左膀右臂如譚思溢,也只能靠暗自猜測,才知曉個中種種。
而現在,譚思溢頂著巨大的力匯報出這個消息,整個人都繃到了極點,只等著江暮沉的反應。
出乎意料的是,江暮沉聽完,靜默片刻之后,竟然只是淡淡應了一聲。
譚思溢抬眸去看他臉上的神變化,卻驚覺他臉上一波瀾也無,只有那雙眼,漆黑暗沉到了極致。
越是如此,譚思溢越覺得不安。
如果說以前,江暮沉對棠許的心思,還屬于自欺欺人、連自己都不肯面對的狀態,而現在,他的態度幾乎已經擺明了。
哪怕這其中依舊充斥著種種別扭和傲,可是他終究是在正面面對了。
即便是昨天看見棠許和孟天佑的照片。
換做是從前,譚思溢幾乎可以想象江暮沉會有多憤怒,會用什麼樣的法子去辱棠許。
;可是昨天,他固然生氣,卻也只是將這份怒氣發泄在了工作中。
關于棠許,他一個字都沒有說過。
這也是讓譚思溢倍意外的。
他也終于清晰地意識到,江暮沉對棠許,這份心思的轉變還真的不是一點點。
所以他昨天才會擅作主張,去了江家大宅一趟。
以江暮沉的格,和棠許之間要產生什麼正向的火花,實在是太難了。
要是他再不幫忙兜著一點,到頭來,遭罪的還是江暮沉邊的這些人。
他替江暮沉去向棠許表明了心意。
無論棠許心里怎麼想,只要知道,就足夠了。
可是譚思溢也沒有想到,棠許在接收到了他幫忙傳達的心意之后,居然轉頭就跟著燕時予去了南城。
這算是什麼?
示威,還是挑釁?
雖然以江暮沉從前對棠許做的那些事,棠許做出任何回應都算是正常。
可是譚思溢到底是江暮沉這邊的人,所以,他沒辦法不苦惱。
然而他也實在沒辦法再多說什麼,沉默了片刻,正要轉退出辦公室,才聽見江暮沉問了一句——
“現在在哪里?”
譚思溢一怔,才開口道:“正在去機場的路上,應該很快就會到了。”
江暮沉聽了,沒有再開口。
譚思溢又等待了片刻,這才退了出去。
關上辦公室的門,他坐回自己的工位,忍不住有些恍惚。
程進坐在旁邊,眼見著譚思溢這樣的反應,不由得問了一句:“發生什麼事了嗎?”
譚思溢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什麼,辦公室的門忽然就從里面打開,江暮沉走了出來。
兩個人立刻都站了起來,等候吩咐。
然而江暮沉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徑直就走向了電梯的方向。
今天有事,暫時只能更這麼多啦,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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