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
程峰不找話題時,安瀾都是安安靜靜的吃飯,一丁點兒聲音都不會發出。
安靜的讓程峰覺得是一團空氣,隨時要從他邊消散。
“方才,醫院那邊打來電話,說有了新的醫療方案,我最近可能要去再做一次手。”
程峰給夾菜。
安瀾沒有搭腔。
程峰握了握手中的筷子,“你妹妹也要放假了,不如……”
“你別打的主意。”這次不等他說完,安瀾就已經率先開口,滿是防備和警惕。
程峰夾了兩口菜放到口中咀嚼,什麼滋味他都沒有嘗出來,只心中的火氣,讓他食不下咽。
“我真要打主意,你能阻止?”
程峰就想不明白了,整天跟他犟什麼?
他不放手,這輩子都只能被鎖死在他邊,這點是真看不明白?
既然走不掉,怎麼就不能跟他好、好、過!
怎麼就非要跟他鬧!
安瀾放下筷子,“你敢,我就死給你看。”
程峰怒極反笑:“你威脅我的點,不就是他媽仗著我舍不得你死?安瀾,你就是知道我在意你,就、跟、我、鬧!”
安瀾:“是。”
說:“誰讓高高在上的程對我上了心,自己將肋遞到我手上。”
說:“所以,你離安若遠一點,其他你跟誰睡跟誰睡。”
跟誰睡跟誰睡?
好一個跟誰睡跟誰睡。
真是大度!
他活了三十多年,當真是頭一遭聽到有人讓自己的丈夫出去跟其他人睡!
真是給他漲了見識!
“好。”程峰氣到沒脾氣,“我不,這天底下的人也不單單只有你們姐妹兩個,既如此,你去給我選個人過來,然后……”
他一字一頓道:“你、伺、候、我、們、兩、個、搞。”
安瀾指尖輕,許久沒說話。
程峰一瞬不瞬的盯看著。
歲月一時無聲,連呼吸都變得清淺。
男之間,不過兩相博弈,端看誰不在乎,誰占上風。
幾個瞬息后,安瀾緩緩抬起頭,說:“……好。”
程峰眼尾猩紅,“你說什麼?”
安瀾:“我答應。”
在程峰口劇烈起伏中,問,“程想讓我從哪里選?”
做不來良為娼的事,覺得最好還是本就圖錢的人會好些。
人圖錢,男人圖,這才是一筆雙方都不吃虧的買賣。
程峰下頜咬,恨不能咬開的心臟,看看是怎麼長的,“……你答應?”
安瀾語調平靜似水,“是。”
程峰心口如同巨石著,不過氣:“你是不是覺得,我真沒你不行了?”
安瀾:“不覺得。”
是知道怎麼讓他難的,一句話能噎死他。
程峰想掀了桌子,弄死,最終卻都在無悲無喜的目里,化作徹骨的冰涼。
良久良久后,他說:“你知道選什麼樣的。”
他的陳述,聽在安瀾耳中是反問,所以回答:“順、聽話、漂亮、會來事,程還有什麼其他需求嗎?”
看啊,詢問起來,真像是在問他晚上吃什麼一般的隨意。
哪有半分給自己男人找人的不悅。
是不得,他被其他人纏上,離遠遠的!
程峰靠在椅背上,笑了,“再加一條,你也喜歡的,到時候不了,需要你也表演一二,以此……助興。”
他不再遮掩骨子里的惡意。
像是要跟拼刺刀一般,要扎的雙方都鮮淋淋才好。
安瀾微笑,掀起眼眸,跟他對視:“好。”
程峰手掌握,小臂青筋暴起,他問:“哪里好?”
話到方才已經是終結,偏生他還要一再追問。
安瀾說:“我會按照程的需求認真挑選。”
乖順的仿佛古代沒脾氣,給自家男人挑選侍妾的主母。
哪個男人娶到這樣大度的人,不拍手好。
程峰卻只覺得像是吞了顆蒼蠅一樣膈應,他冷笑著,“那就去吧,還傻坐著干什麼?不去給我找個知達趣的人,是還想讓我對著你這張會讓男人痿下去的臉弄嗎?”
這話出口,不遠做清潔的傭人都是面面相覷,同的看向安瀾。
安瀾笑了笑,起,“那就麻煩程跟安保知會一聲,不要攔著我出門,三天之,我一定為程選到合適的人。”
程峰平復呼吸,結幾番滾,再度被氣笑,“可以。”
安瀾去樓上換服了。
腳步聲走遠,程峰臉上的笑意全然消失,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一片霾里,再不見天日。
——
香山別墅。
錢公主和沈南意聽著安瀾要給程峰選人這件事后,面面相覷。
錢公主咽了咽口水:“我本來還想跟你說那個護工因為故意傷害被抓起來了,結果你就我們來了一個這麼勁的消息。”
的消息都不夠看了。
沈南意靠坐在沙發上:“找個能分散他注意力的也好,別整天都把視線盯看在你上。”
安瀾也是這樣想,最重要的是,不讓程峰有力關注到安若。
沈南意:“問題是……去哪兒選?”
錢公主鼻子:“真選啊?”
安瀾:“真選。”
說:“去會所看看吧,我聯系了幾家,你看以前怎麼都沒想到,那段時間在盛宴工作的經驗,竟然能在今天派上用上。”
沈南意:“我最近沒什麼事,我陪你去。”
錢公主舉手:“我也去。”
安瀾看著從樓上下來,臉不太好的謝霄北,挑眉:“還是我自己去吧。”
沈南意順著的目看去,對上謝霄北似笑非笑的眸,忙給自己解釋:“我是去看人,不是去看男人。”
這話,謝霄北本不信。
沈南意鼓了鼓腮幫子,有些郁悶。
謝霄北要去上班,沒時間跟在這里胡鬧,臨走前,看了安瀾一眼。
安瀾忙保證:“我不會帶南意去會所。”
謝霄北對于當年安瀾介紹沈南意去會所工作這事兒,心中多是有些疙瘩。
“選人時,不妨按照他此刻的喜好來。”
安瀾頓了頓,反應過來謝霄北是什麼意思時,他已經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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