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歲歡好半天沒找到自己的聲音。

陶謙以為自己嚇到了，友好的笑笑，出了廚房。

直到人已經出門，宋歲歡才回神，陶謙就是顧謙？

宋歲歡猜想各種可能，剛剛顧謙進來看的眼神不像是假的。

難道，他真的失憶了？

正逢阿婆進來，宋歲歡問道：“阿婆，那是你兒子嗎？”

“我怎麼可能有這麼聰明帥氣的兒子，那是……”阿婆看了看宋歲歡，“那是我孫婿。”

宋歲歡看阿婆有些防備，一時也沒有再問。

回到房間，顧堇還在睡，將廚房做好的飯菜放在桌上，然后去人。

掀開被子，顧堇突然抬手將手腕握住，輕輕一拉，把人帶進懷里。

“去哪了？”他剛睡醒，聲音嘶啞得很，帶著一人的勁。

“樓下廚房做飯。”宋歲歡意識到他上的變化，臉微紅，掙扎著要起來，“飯要涼了。”

“歲歲……”

宋歲歡佯裝捂住耳朵，“聽不見。”

顧堇使壞，直接啃了耳垂一口，看抖了一下，問道：“這下聽見了嗎？”

“……”宋歲歡翻了個面向他，指甲在他口狠狠了一下，“你的傷口，不疼是吧？”

顧堇輕嘶，他手解開宋歲歡前的扣子，“你在上面。”

宋歲歡確實是擔心顧堇傷口，但他向來磨人，尤其是在這種事上，耐心不是一般的大，跟個要糖吃的小孩差不多。

“我先去洗澡。”宋歲歡還是掙扎了一下。

顧堇手沒放開的，握住的指尖把玩，“一起，嗯？”

“不要。”

“歲歲……”

“顧堇，我真的生氣了！”

“一起。”顧堇徑直抱起了宋歲歡，往浴室走去。

宋歲歡之前脊柱過傷，雖然說康復的不錯，可心里還是有點后怕的。

一進浴室就離顧堇半米遠，實在是空間不夠大。

“我又不會吃了你。”顧堇失笑，看一副躲大灰狼的樣子。

“我不要了。”

“好。”

顧堇說到做到，他也知道經不住折騰，抹了點沐浴幫清洗。

兩人從浴室出來，天已經黑了，端上來的飯菜也早涼了。

宋歲歡繃著個臉，不太高興的樣子，“哼，都怪你。”

飯菜都冷了，要是拿下去熱的話，不免要到阿婆，那這段時間他們做了什麼也就不言而喻，想到這不經臉紅。

“嗯，怪我。”顧堇撿了件T桖套上。

宋歲歡掃了一眼他上的傷，那麼多的傷口，他怎麼還這麼有力氣的，跟個沒事人一樣。

“你的傷，沒事吧？”

顧堇到宋歲歡的對面坐下，手握住的，“我以前在意國傷的比現在重，這些都是小意思。”

他的語氣尋常，宋歲歡卻聽得鼻尖發酸，隨即哼了一聲：“誰讓你打的。”

顧堇抓起的手到自己邊吻了吻，這個傲的樣子真跟顧星澄一模一樣。

他覺自己就像養了兩個兒。

不過，他很樂意養。

“你心疼？”

宋歲歡回手，留給他半個后腦勺，“疼死你算了。”

最后，兩人下樓熱菜，阿婆看了看，教他們怎麼用火。

“原來你是害，早說我們點外賣了。”

宋歲歡看阿婆還在外面，忙給顧堇夾了一筷子，用吃的堵上的。

顧堇眉眼間很溫，周圍的一切平凡到極致，卻因有，心里的那一隅被塞滿了。

……

宋歲歡跟顧堇說了陶謙的事，顧堇用了點手段打聽，基本確定人就是了。

顧謙不知什麼原因被陶芝芝帶到小漁村這邊，兩人一住就是三年。

到第四年，陶芝芝的舅舅欠了錢，追債人找上門，他們沒錢，陶芝芝被拉到夜場。

顧謙到籌錢，籌不到就去搶，還混進了當地黑幫，還了錢，他也沒出來。

顧堇在看完資料后，眉頭鎖，難道顧謙真的失憶了，不然他應該不會這幾年間都沒聯系過顧家。

過著這般從云端到泥底的生活。

“你有什麼想法？”顧堇問宋歲歡。

他面上鎮定，心里其實很慌，顧謙找到了，意味著從前的一切都會被翻出來。

畢竟那些傷害，不會隨著一個人失憶而消失。

“我想找個機會見見陶芝芝。”宋歲歡說。

宋歲歡不知道陶芝芝怎麼想的，救了一個殺姐仇人，還將帶在邊這麼多年。

他們現在是什麼樣的狀態，只有見到才知道。

這邊計劃著見面，但是見一面卻不容易，顧謙混了那個幫派的老大，一般不見生人，而且他的份也是改過的。

也就是說，知人可能只有陶芝芝一個。

這天，顧堇陪宋歲歡在連城沙灘上逛，到一賣冰沙的地方，停下。

“怎麼了？”顧堇問，“想吃？”

宋歲歡手一指前面，跟顧謙前幾天剛見過，他其實跟之前很不一樣了，不是很容易辨認。

顧謙穿著一件灰的無袖T桖配短，臉上架著銀邊眼鏡，皮被曬小麥，他拿著一個彩的冰淇淋付錢。

陶芝芝要拿，他長臂一揮，移開了。

“給不給我？”陶芝芝跺腳。

顧謙笑，角勾起，將冰淇淋挪到陶芝芝邊，“吃吧。”

陶芝芝只嘗了一口就移開了頭，滿臉的嫌棄說難吃，顧謙也沒扔，自顧拿著吃了起來。

顧堇他們和顧謙隔了四五米的距離，中間又隔著人，所以顧謙并沒有看見他們。

或者說，看見也只是陌生人罷了。

宋歲歡愣愣的看著，顧謙冰淇淋吃得滿足，手始終在陶芝芝旁邊，好像下一秒就要握上去。

好像，一切都很明了了。

宋歲歡穿過人群，在陶芝芝一個人時，開口住。

陶芝芝回頭，先是很明顯的愣了一下，然后眼眶發紅，在看到宋歲歡旁邊的顧堇之后，拔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