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
劉阿婆擺手打斷,“我當時被拍賣給一個中東富商,他熱衷于研究亞洲人的人構造,想把我帶去解剖室好好研究,我靠著這看相的本事幫他解決了當時存在的一次生意危機,這才保住了命,也因此遇到了贖我出來的那個男人。”
蘇北北下心悸問:“您還記得他的樣子嗎?”
“我沒見過他,在那的客人份都是保的,就連聲音也不是真實的,他說他不信命,最厭惡我這種江湖騙子,要將渾放干懲罰我,于是我壯著膽子跟他打了一個賭,如果我能推準出他未來五年的運勢,他就贖我出去。”
“他答應了,但前提是我必須自挖雙目再給他看相。”
劉阿婆嗤笑起來,“我只能賭一把,剜了雙目,我說準了他已過人生的三大轉折點,也說出未來五年會經過的重大變化,他當時十分不屑,但佩服我自殘的勇氣,沒再讓我吃皮之苦,只是把我關在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直到第六年我終于等到他把我贖出來。”
“他問我他與妻兒的結局,我就知道他信命了,也信我了,我說要麼他惡始善終,妻兒暴斃,要麼他不得善終,妻兒得以保全。”
蘇北北說:“他就是您一開始提到的大老板。”
“沒錢沒勢,不可能能在那種地方撈人,他選后者,我助,我們做了一筆易。”
蘇北北焦急問:“婆婆,那個地方有名字嗎?類似于標記,暗號什麼的您都還記得嗎?”
劉阿婆握著扇點了點蘇北北的方向,“丫頭,你明知故問,你帶著這散落的珠子來尋我,我就知道你要問什麼,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了,你走吧。”
“婆婆,那個地方...”
劉阿婆態度驟變,開始不耐煩,“我不知道,前幾年我一直被關在地下室,我被關的那個區域,那的人就是牲口,每天只管一件事就是生孩子,后幾年我瞎了眼更加不清楚,你也莫要打聽如何去如何找,去了,神仙也撈不回你。”
“婆婆。您不想見見嗎?”
“我一個瞎老太婆想見就能見嗎?我這一生總共生了五個孩子,每一個我沒見到,我也不想見!”劉阿婆搖著扇,開始唱曲,“人生來皆負債,走時,債已清,也盡。”
蘇北北有些著急,可不管怎麼問,劉阿婆都是反復唱那幾句,邢川進來牽住的手,示意別著急,劉阿婆的格晴不定,今天能說這麼多話已經是罕見了。
收斂住緒,“婆婆,那我走了,我下次再來看您。”
劉阿婆搖扇子的作微頓,笑了一聲說,“丫頭,你是有福之人,年紀輕輕就懂得積善存福,你的后代也會有福報。”
說完瞥向邢川的角度,搖著扇,仿佛能看見他似的,語氣突然變冷,“快走吧,我要休息了!”
蘇北北被邢川牽著走出劉阿婆的房間,腳踏在落葉上,那嘎吱的聲響顯得額外不真實,劉阿婆的話語在腦海中打轉,越回味,心口越揪,“為什麼會有那麼恐怖的地方。”
“這世界本來就非黑即白,在照不到的角落里,鋪滿了人的惡。”
“他們是怎樣的存在,你之前知道嗎?”
“我不知道也從未接過,但是北北,我不想讓你看見這些東西,臟了你的眼睛。”他駐足,低頭吻眉心,“聽話,都給我好嗎?現在你只要負責肚子里的寶寶,其余的都給我好嗎?”
蘇北北低垂下眼眸,一顆眼淚落出來,“對不起,我也知道寶寶聽到這些對胎教不好,我也知道我老是哭對寶寶大腦發育不好,可是我控制不了,邢川,我不知道怎麼去調解這兩者之間的平衡,我不知道該如何放輕松的去養胎,我也怕寶寶不好,我也想每天都開開心心的,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孕婦,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做,我好難...”
越說哭聲越大,邢川擁著心碎了一地,“我懂。”
他親吻淚的眼角,苦溢進他口腔,心坎,蘇北北的難邢川都懂。
“北北,查到現在為止好嗎?其余的給我,背后的勢力太黑暗了,至等寶寶出生后你再繼續,我負責你們母子,你負責孩子,好不好?”放任蘇北北查到劉阿婆這就是邢川的極限,后面的事他不會再由著來。
蘇北北依偎在邢川懷里,啜泣著發著抖,聽劉阿婆說的這番話也終于意識到自己的家人卷進的本就不是一起簡單的車禍和心,背后的復雜程度完全超出了的認知界限。
想起斐澤幾近哀求的告訴,邢家是個火坑,嫁進去永遠都不可能幸福,也想起邢川的言又止,直到此時此刻終于開始理解,邢川當初為什麼會選擇瞞。
邢家背后的黑暗,和孩子本承不住。
蘇北北摟住邢川的腰,著他脯說:“好,你負責我們,我負責孩子。”
當天夜里蘇北北果然做噩夢了,夢里一片黑暗,手不見五指不能彈,仿佛回到了被埋廢墟當天,只不過廢墟底下沒有邢川,只有和肚子里的孩子。
強烈的窒息死死溺著,直到邢川意識到不對勁,將蘇北北在自己脯上的手挪開才被驚醒。
“北北,做噩夢了?”
蘇北北驚出一冷汗,大口著氣,“什麼都沒有,就是覺得難,呼吸不過來。”
邢川捋開被汗水在額前的碎發,用薄毯將人裹住往懷里帶,“是我不好,沒注意到你睡著后手住脯了,所以才會在夢里覺得呼吸困難。”
“阿川,現在幾點了?天亮我們再去找一次劉阿婆好不好?”
“好,你想去我陪你去。”邢川手取過枕頭下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剛好凌晨五點鐘,“再睡會,天亮我你。”
蘇北北窩在他懷里直搖頭,“我睡不著了。”
這時房門突然被敲響,邢川擰眉,“誰?”
陳博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邢總,不好了,劉阿婆出事了。”
蘇北北當即掀開毯子要下床,邢川將人重新撈回來,“先穿好服,凍冒了怎麼辦?”
蘇北北向門口,“陳博,婆婆出什麼事了?”
門外的陳博沒吭聲,直到邢川幫蘇北北穿戴整齊,下地拉開房門,發現陳博臉像潑了墨般沉重。
焦急問:“陳博,到底出什麼事了?”
“劉阿婆死了,人首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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