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哥也來了嗎？”黎瑭下意識扭頭往后看，沒人……

“你黎淵嗎？”

男人冷白指尖輕點了一下在申請結婚登記聲明書上簽的名字，語調涼涼的。

黎瑭低頭：“……”

規規矩矩兩個字——黎淵。

倒吸一口涼氣，本來腦子就因為突然領證而不太夠用：“怎麼辦怎麼辦？”

“這樣算不算你和我哥結婚了？”

“完蛋，上次他就說要打斷我的，要是被他知道我差點讓他了二婚男，他估計還要打斷我的手。”

字都簽了！！！

也不掉。

什麼七八糟的。

但任何意外出現在黎瑭上，都不奇怪。

姜令詞冷靜地跟工作人員重新要了一張聲明書，推給黎瑭，清潤好聽的語調此刻著幾分不容置喙：“好好簽。”

嚇死，幸好還能再來一份。

黎瑭乖乖拿起筆：“我這次一定好好簽。”

姜令詞看著一筆一畫把“黎瑭”兩個寫上去，這才收回目。

危機解除。

看著并排放著的三份聲明書，黎瑭大膽發言：“這樣算不算我們兄妹兩個都和你結婚了？”

姜令詞將聲明收好，語調薄涼：“你問問你哥哥愿不愿意和你同嫁一夫。”

黎瑭：“……”

大黎應該大概可能或許，會打死吧。

與此同時，他們接收到了工作人員奇怪的眼神。

黎瑭本不在乎別人的目，甚至還打算拿出手機拍張照片，留作紀念。

被姜令詞毫不留地給工作人員理掉。

工作人員詢問了他們三遍：是自愿結婚的嗎？

先是簽錯名字，又是什麼兄妹同嫁一夫。

這不會是什麼讓妹妹當同妻吧？

有一說一，他們在民政局工作，真的見識了蠻多奇葩的事兒，小說源于生活，但是生活有時候比小說還要離奇。

兄妹同嫁一夫，聽著荒誕，也不是不可能。

小黎領個證也沒閑著，姜教授與大黎風評同時被害。

黎瑭第一次到結婚證，十分新奇，對著紅彤彤的嶄新證件了很久，然后又欣賞了一下結婚證件照。

“這簡直是可以拿去當結婚證件照模版。”黎瑭是而自知的，毫不吝嗇對自己的夸獎，順帶著捎上姜教授。

姜令詞從黎瑭指尖出結婚證。

兩份。

黎瑭眨了眨眼睛，想要去搶，“你把我的也拿走了！”

姜令詞靠坐在椅背上，淡聲說：“一起保存，你會弄丟。”

“我才不是丟三落四的人。”黎瑭小聲反駁。

“嗯，名字都寫錯的人。”

黎瑭語塞幾秒：“剛領證，你就開始翻舊帳？”

姜令詞嗓音微涼：“舊賬？”

黎瑭扭頭看向窗外，假裝很忙的樣子。

是的，心虛。

車窗映出致漂亮的面容。

黎瑭穿的是一件極為素雅出塵的象牙白旗袍，上面刺繡著暗紋蘭花紋，姜令詞是同調的白襯，領口也有同款蘭花紋暗紋刺繡，低調。

是曲士親手為他們做的，曾是蘇繡非傳承人，一手刺繡功夫妙絕倫，由于年邁，眼神也不太好，極再手。

這套是送他們的結婚禮。

聽黎瑭說要穿這套領證時，曲士眉目間的愉悅顯而易見，還讓他們多拍幾張照片。

穿都穿了。

黎瑭拉著姜令詞拍了好幾張發給。

姜令詞不喜拍照，每張照片都一個表，黎瑭覺得他真的像是P上去的背景板。

則矣，沒有生機。

黎小畫家認真地分析決定，還得是來畫。

能稍微畫出姜教授的幾分風采。

想到這里，黎瑭突然反應過來，扭頭看向姜令詞，一雙顧盼生輝的眸子亮晶晶的：“證領了，我的畫展？！”

車廂暗淡線下，男人蘭花紋刺繡的白襯清冷淡雅，此時正神平靜地翻開他們的結婚證，側臉有種高嶺之花的矜貴調調。

他沒說話。

反倒是開車的談逾道：“姜太太，您的畫展審批已經下來了。”

黎瑭聽到這個陌生的稱呼，小聲嘟囔：“改口真快。”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

審批下來了？

可以辦展了？

這個當事人怎麼不知道？

就在這時，時絮的電話來了，黎談的畫展，正是由師姐全權接手的。

當初聞遙意在國的畫展，也是時絮一手辦，很有經驗。

于是，黎瑭在領證這天，得到了兩個消息。

好消息，畫展可以辦了。

壞消息，蔣涿那個學人宣了辦展時間與地點，正是定下的那間館展廳。

聞遙意畫室。

時絮與黎瑭約在這里見面，然后拿出手機放與館負責人的錄音給聽。

當時絮提出可以加錢時。

對方說：“這不是錢的問題，時小姐，我們也很想與您師妹的畫展合作，可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蔣先生是幾個月都有的大型畫展，比起中小型畫展，我們當然希與大型畫展合作，何況蔣先生那邊也說了，他不介意你們后期使用這個展廳。”

黎瑭坐在畫架前，低垂的眉眼在燈映襯下，顯出幾分冷凝。

時絮猶豫幾秒，“我們不如換個展廳？”

“陵城這麼大，我就不信找不到更合適的！”

其實們知道，很難找到超越這個展廳契合度的。

“蔣涿真是太可惡了！”

“他一個小新人辦大型畫展也不怕翻車，也不看自己能不能撐的起來。”

“不好好琢磨畫技，天天搞這種噱頭。”

時絮就很氣，但是又沒轍。

時絮這個溫脾都氣急了，黎瑭這個急子，反倒是冷靜下來：“再找找吧。”

冷靜個線。

蔣涿辦展這天，全網直播，熱搜從早到晚掛著——新生代畫家第一人。

畫展人數滿。

并沒有想象中的門可羅雀。

蔣涿很會經營自己，從天才小畫家，到竹微大師關門弟子，又是年輕帥哥畫家，這樣一包裝，自然俘獲無數慕強的。

槿越泗號。

黎瑭越看越生氣，越生氣越看，甚至還要放大屏幕上看。

這個狗東西！

故意搶的展廳，他的辦展主題跟展廳風格完全不搭好吧，還要說什麼……超現實荒誕風格。

還搞這麼大。

后面舉辦中小型畫展，一定要被他這麼盛大壯觀的場景襯托到土里去了。

誰還會去管畫的怎麼樣。

黎瑭習慣地自己哄自己：雖然他畫展辦的盛大，但是他畫的垃圾啊。

但是他畫的垃圾，展辦這麼大，到時候畫展一出，又要被拿去踩捧他。

啊啊啊啊。

都在夸他？

有沒有點審啊，這妙絕倫？

吃點好的吧。

黎瑭覺得自己本做不到與世無爭，如果被人說的畫比不上蔣涿，會氣死！

哄不好了。

下班時間。

黎瑭抱著一幅畫眼地蹲在玄關，姜令詞一開門進來，就高高舉起這幅畫：“據你外行人的審，這幅畫畫技高超還是那幅畫？”

放下畫，細白指尖指向客廳幕布上的另一幅畫。

“三二一不準考慮。”

黎瑭快速說。

姜令詞長指勾散了領帶，輕抬下顎，十分隨意地示意手里那幅：“這個。”

至于幕布上的那幅。

學淵博如姜教授，也沒有看懂畫的什麼。

黎瑭自信稍微回來一點，但還是焉噠噠的。

抱著前幾天隨手畫的一幅風景圖轉坐回沙發上，繼續苦大仇深地看畫展直播。

姜令詞：“不喜歡看，為什麼還要看？”

“大概是我迷上了自。”黎瑭深沉地說。

蔣涿在畫展結束前采訪，真誠地說，“過段時間是我在繪畫圈的朋友黎瑭的畫展，希大家多多捧場。”

靠這個小綠茶！

就怕別人不拿他們比較是吧？

“你朋友？”姜令詞也聽到這句話。

“暗對象。”黎瑭冷笑，“沒了我不能獨立行走。”

姜令詞淡掃了眼的表，很顯然，比起暗對象，更像是暗殺對象。

陪看了幾分鐘，他大概知道黎瑭氣的點在哪里。

就在黎瑭看著蔣涿那張春風得意的臉，差點要把畫紙咬破時。

腰間落了一只手臂，黎瑭扭頭的瞬間，姜令詞含笑的低語隨之響起——

“姜太太。”

“腰這麼，需要撐嗎？”

第42章 料

客廳里還響著蔣涿茶里茶氣的采訪, 但黎瑭已經完全聽不見，滿腦子都是姜令詞天降仙樂般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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