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邊吃邊聊。
吃完飯后,月亮早已掛上了云端。
溫老太太牽著沈赫予的手,眼底滿是疼,“小予啊。”
帶著人走到院外,而后仰頭看向烏漆嘛黑的天空,“你看,天都這麼晚了。”
“晚上就在外婆家過一夜。”
站在后面聽的溫璃:……
“媽。”溫母從客廳走出來,不認同道:“我們哪還有房間給小予住呀。”
“您就算再怎麼喜歡小予,畢竟人家也是客人。”
溫母面為難,“睡大廳實在不怎麼好。”
溫老太太拄著拐杖敲了敲地面,冷哼:“誰要讓他睡大廳了?”
“我已經讓云兒幫忙把二樓那間客房收拾出來了,今晚小予就在那屋里頭睡一晚,等明天吃過午飯再回淮市。”
說著,溫老太太嘆了口氣,很是惆悵,“現在不止孩兒,男孩子晚上出門也很危險的。”
溫老太太的挽留太熱,讓溫母都不好再跟自己的媽媽頂。
沈赫予偏過頭,看向溫璃。
見小姑娘不聲點了點頭,才應了下來。
……
夜漸深。
臨十一點,溫璃關掉了客廳的燈,著黑上了二樓。
二樓靜悄悄的,所有人早已躲到了房間里,各自忙活自己的私事。
溫璃推開房間門,卻在臨進門前腳步一頓。
鬼使神差轉頭,二樓的盡頭就是被騰出來的客房。
而自家男朋友就在屋里。
今天一整天下來,溫老太太都對沈赫予不釋手。
溫璃除了對方剛到溫家時,牽過一小會兒的手,其余時間,兩人就跟當初被周王母死死盯的況沒什麼兩樣。
就看一眼。
溫璃咽了咽口水,看一眼就睡覺。
收回手,放輕腳步,鬼鬼祟祟往盡頭去。
啪嗒。
被緩慢下的門把在寂靜的黑夜中變得越發大聲了起來。
溫璃屏住呼吸,將門掩上。
眼前一片漆黑,溫璃只好索著往前挪。
忽的,手腕在黑暗中被人扣住,帶著往前一拉。
溫璃躲閃不及,被拉得一個趔趄,倒在床上。
一雙手攀附上來,圈住的腰。
適應了黑暗的雙眼逐漸恢復視力,模糊的廓就枕在的邊。
“我看看,誰家的朋友膽子那麼大。”沈赫予低啞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還著黑闖別人閨房。”
溫璃小聲的哼了一聲,“闖自己男朋友的房間,犯法嗎?”
“不犯法。”
沈赫予往旁邊讓了讓,圈著細腰的手把人往床上帶。
溫璃借勢起腳,朝后挪了兩寸,直倒在沈赫予肚子上。
“今天我外婆嚇到你了吧?”問。
一整天下來,溫老太太拉著沈赫予一個接一個的問問題,就差沒讓他掏出戶口本了。
饒是溫璃跟在后聽,都忍不住冒出一點點冷汗。
但沈赫予卻沒有半點不適,有問必答,就像是在掏心窩子一般,什麼話都往外倒。
腰上的手松開。
而后發頂覆上一只手,輕輕的了。
“笨蛋,想什麼呢?”沈赫予笑了笑,“外婆那是擔心你。”
“我要是不過你家里人這一關,我還怎麼一輩子和你在一起?”
“嗯?”
溫璃抿了抿,沒有說話。
是這個理,但是想想被人在椅子上問東問西的,還是有些不大自在。
思緒萬千。
以后要是去池家吃飯,是不是也要面對這麼多的“例行詢問”?
“想什麼呢?”沈赫予問。
溫璃搖了搖頭,“沒什麼。”
不知道怎麼去說自己那些毫無邏輯的恐懼。
沈赫予卻看穿了的心事。
“別擔心。”
“池叔叔和秦阿姨你都見過了,他們不得我把你供起來,不會不喜歡你的。”
“池允那個家伙就更無所謂了。”早晚要嫂子的人。
后半句話被沈赫予吞進了肚子里。
在小姑娘沒明確要嫁給他時,盡管再喜歡,他都尊重溫璃的任何想法、任何決定。
可他不知道的是,平淡的話卻平了溫璃的擔憂。
躺在肚子上的腦袋了,黑暗中,廓輕輕晃。
沈赫予仿佛能看見那雙亮晶晶的眼瞳。
“男朋友。”溫璃的呼喚里帶著顯而易見的雀躍。
沈赫予心口微,“嗯?”
“要不要去看日出?”
……
十分鐘后。
兩道躡手躡腳的影竄門而出。
溫璃把院門鎖好,推著電車溜到村口,長一,拍了拍后座,“上來吧。”
“姐姐帶你去欣賞一下本市最出名的日出點。”
沈赫予揚眉,對「姐姐」這個稱呼頗有些意見,但看溫璃笑得開心,最后還是隨去了。
溫璃后座沉了沉,右手到后面了,把沈赫予的手抓了過來,乖乖摟住腰后,才滿意的擰油門。
黑夜里,一輛電車朝東駛去。
凌冽的寒風刮得人耳子生疼,沈赫予把上的圍巾摘下來,嚴嚴實實的捂在小姑娘脖子上,才放下心來。
半個小時后。
電車離國道,拐進泥土路,顛簸了一小段路后,終于在一個山腳下停住。
溫璃拍拍后座大哥的大,“下車。”
沈赫予不明所以,還是聽話的下了車。
溫璃將車停好,拉著人往山里面走,而后停在砌得有些雜無章石臺階上。
沈赫予的腦袋再怎麼被凍迷糊,現在也反應過來了。
“爬山?”他笑問。
溫璃雙手叉腰,連連點了兩下頭。
“山頂是我們這里看日出的最佳地點。”溫璃臉上浮起一驕傲,“本地很多人都來這邊看日出的。”
沈赫予揚眉不語。
溫璃還以為對方不信,聲哼哼,“你別不信,很多來爬山的人,都是年輕。”
“我們這座山姻緣山,有傳言說:要是可以一起登到山頂的人,那是會白頭偕老的。”
話音剛落,溫璃耳旁忽的吹過一陣風。
沈赫予不知何時已經跑到了前頭,朝出了手。
“小璃。”
“再不快點走,趕不上日出了。”
溫璃:……
你最好只是想看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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