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赫予又打架了？”

“啊？在校外打架都能被抓到？那他運氣也太背了點吧？”

“沈赫予這次又是為什麼打架啊？”

“聽說是他們班那個章舜又被人堵巷子里收錢，巧被沈赫予撞上了。”

“這年級主任都能只把沈赫予抓到辦公室，眼瞎了？”

“誰知道呢。”

……

轉彎踏上臺階后，竊竊私語的討論聲也越來越小，逐漸消散在空氣中。

走在前頭的人腳步匆忙，話里帶著些許催促。

“溫璃同學，你先到我辦公室等會兒，老師這邊有點急事，等早自習再帶你到班上。”

小姑娘臉上閃過一不解，但還是乖乖應了聲：“好。”

溫璃勻速跟在人后，只看得到對方的背，和一頭扎起的干練馬尾。

兩人一路無話。

直到抵達三樓，走到了走廊的盡頭，才看到屬于各年級的教師辦公室。

溫璃跟著人來到最里頭的辦公桌，似是有些愧疚，人從旁搬來一張凳子，語氣溫，“你先坐著等老師一會兒，老師十分鐘就過來。”

溫璃乖巧點頭。

的雙眼盯著離去的背影，直到班主任消失在門口的拐角，才收回視線。

此時上課鈴還沒打響，辦公室里坐著三兩個老師，見人已經出門，也不管溫璃，自行談起來。

“林老師也真是倒霉，接哪個班不好，偏偏接二班。”

“二班怎麼了？”另一個人笑著問：“我看二班就好的，雖然不是尖子班，但也算是普通班平均分最高的了，好歹也是全年級第二。”

坐在對面的男老師也跟著附和：“是啊是啊，而且二班不還有一個池允嗎？上學期的期末考，人家池同學可是考了年級前三，一點也不比尖子班差。”

“你懂什麼？”

先開口的老師不服氣了，“就算二班有千千萬萬個池允，也抵不住一個沈赫予。”

一瞬間，整個辦公室都沉默了。

溫璃垂著頭，狀似不以為意的輕踮著腳尖，其實也不豎著耳朵聽，突然沒了聲，有些疑，悄悄抬頭，借著余，看到三位老師一臉愁容，就像是遇到了什麼難搞的怪一般。

沈赫予。

溫璃把這個名字在腦海中過了一遍，說不上來的耳。

似乎是在哪里聽過。

叮鈴鈴——

來不及再深回憶，屬于早自習的上課鈴聲響徹校園的每個角落，剛剛還犯愁的老師已經收了聲，各自起往負責的教室走去。

很快，辦公室只剩下溫璃一人。

而林老師并沒有像所說，十分鐘后過來接自己。

直到早自習快要下課，溫璃都等得有些犯困了，門口才匆匆走進來一個影。

“等久了吧？”林琪訕笑道：“老師突然有些急事需要理。”

溫璃順勢站起，只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還剩十五分鐘，早自習就要結束了。

林琪也不再多做逗留，拿起桌上的教案，又轉往外走，“這樣，老師先帶你過去班里，到時候你先介紹一下自己。”

溫璃跟在后，抓了肩上的書包帶，“好。”

毓德私高的教室分布統一，一般由數字小的班級從左側依次排列到最右側，而教師辦公室在走廊右邊盡頭，也就是說，現在溫璃要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從走廊右邊再次走到左邊。

“靠？轉校生？”

“我看看我看看，幾班的？”

“最后那兩個男同學，麻煩把掉到教室外的兩顆眼珠子撿回來，不想上課就給我滾出去！”

……

“這是往一班或者二班去的吧？”

“怎麼可能是一班？一班都是初中部直接升上來，專門挑選出來的尖子生，我看去二班的可能大一點。”

“你們是瞎嗎？沒看到林琪走在前面嗎？”

……

在本該埋頭苦讀的早自習里，作為特立獨行的存在，難免會吸引大部分人新奇的目，溫璃早就猜想到了。

但真到了像只猴子一樣，任人打量的時候，又總覺得渾都是刺，不自在得很。

溫璃住轉頭去看的沖，跟在林琪后 ，穿過長長的走廊。

然后站在了二班的講臺上。

林琪拍拍手掌：“大家先停下手頭上的事。”

朗讀聲戛然而止。

教室的安靜僅維持了半秒不到，在看到班主任旁還站著另一個人時，底下的討論聲也愈發明顯。

林琪不得不拍打講臺讓所有人安靜下來，“這學期我們班轉來一個新同學，我們讓新同學自我介紹一下。”

臺下掌聲雷。

五十幾雙眼睛齊刷刷盯著講臺，溫璃不由咽了咽口水。

如同被趕鴨子上架一般，溫璃深吸一口氣，接過林琪遞來的筆，轉在黑板上寫下名字。

“我溫璃，是從晉城五中轉過來的，以后學習上還請大家多多指教。”

砰。

溫璃筆還沒來得及放下，教室后頭響起一聲悶響。

懸掛在最后一張椅子上的書包轟然落地。

原本趴在桌上睡覺的那顆腦袋已經抬起頭，正慵懶的靠在椅背上，雙眼微瞇盯著講臺。

“沈赫予，早自習都快結束了，你倒是睡得舒服了。”

溫璃看向最后排，困意未消的男生。

那是一個周散發著冰冷氣息的男生，他的雙眸狹長，眼尾微揚，薄而角微微下撇，此時不笑的模樣帶著一子疏離。

仿佛全世界都欠了他五百萬一般。

他似乎對林琪的怪氣不以為意，懶洋洋打了個呵欠，冷不丁和溫璃的視線對上，沈赫予愣怔一瞬，他撓撓鼻尖，側過頭看向窗外。

溫璃這才發現，他的鼻梁拔，堪稱完。

原來他就是沈赫予。

那個讓三個老師頭疼不已的沈赫予。

林琪對沈赫予這副態度早就習以為常，也懶得把時間浪費在這個三天一小禍，五天一大禍的頭疼學生上，收回視線，轉頭看向溫璃。

轉學過來的新同學又乖，績又好，聽說之前還是在晉城五中的尖子班就讀的，想到這，林琪看向溫璃的目都溫了不。

“溫同學，你暫時先坐在……”

林琪突然收了聲。

班上的位置都已經坐滿了，教室里唯一一個空位，好巧不巧，就在沈赫予的旁邊。

課桌上放了不雜，都是沈赫予那些七八糟的東西，林琪想都沒想，話鋒一轉，“等下了課，我讓班上男同學幫你搬個課桌過來。”

抬手看了眼手腕，“還有幾分鐘就下課了，到時……”

“林老師。”

懶洋洋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沈赫予一手托著下，另一只手沒骨架似的舉在半空中，而他旁邊那張本堆滿雜的桌子，突然間空無一。

“這里還有個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