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祁腳崴得嚴重，紀云昭聽到這個消息，就守在他病房里，哪也不肯走。

臨近深夜，所有人都離開了，只有紀云昭留在那。

低著頭，很愧疚。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我就不該玩這些東西。”

盛嘉祁嘆了嘆：“紀云昭，你還要愧疚多久，照你這麼說，這還是我約你出去的，所以我就不該約你？”

不是，他怎麼想到這的？！

紀云昭急聲說：“我不是這個意思。”看他一副欠樣地坐在床上，眼里都是笑，紀云昭不滿地嘟囔：“你還有心思開玩笑，我都急死了！”

“而且，你不是還要參加比賽嗎？都是因為我，你的比賽可怎麼辦。”越說越難，頭也埋得更低了些。

盛嘉祁往這邊一探，手在頭上輕輕敲了敲：“我還沒死，除了這條，其他地方都能。”

紀云昭極其迅速地捂住他的：“不許說不好的話！”

手心熱，還殘留點護手霜的后調，很香，說不出來是那種香，清淡悠長。

盛嘉祁不了，故意往前湊了點，幾乎上的掌心。

紀云昭瞪大眼睛，迅速收回手：“你...你在干嘛啊！”

“在逗你唄。”盛嘉祁笑說，“真這麼愧疚？”

紀云昭點點頭。

“那作為補償，這幾天陪著我。”陳述句，沒有給思考的余地，紀云昭猛地點頭：“我會留下來照顧你的，你放心，在你好之前，我負責照顧你。”

“你說的？萬一你什麼親戚又著你回家...”盛嘉祁故意說道，說的時候還輕飄飄地看了一眼，意有所指。

“不會的，我答應了陪著你。”紀云昭有些心虛，很認真地答應他這件事，可之前答應他的事，卻沒有做到。

兩人待了好一會兒，盛嘉祁了子，準備起，紀云昭站在他旁邊：“你要下來嗎？”

“嗯。”

“我扶著你。”

盛嘉祁好整以暇地看著：“你這板，小心著你。”

“沒事，我有力氣！”紀云昭說什麼也要扶著他，甚至抬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肩上。

盛嘉祁沉聲笑了一下：“你真要扶著我？”

“當然了。”

“我要上廁所你也要在旁邊扶著？”盛嘉祁語氣里藏著幾分壞：“我倒是不介意...”

紀云昭猛地把拐杖塞進他懷里，臉紅撲撲地不敢看他：“你去吧。”

病房很大，豪華病房，里面自帶廁所。

隔音很好，但紀云昭坐在外面，總覺能聽到里面的靜似的，想到這簡直想給自己一拳。

“紀云昭啊紀云昭，你這腦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七八糟的！”紀云昭恨鐵不鋼地罵著自己。

“嘀嘀咕咕什麼呢？”

抬眼時，只見盛嘉祁不知何時走到面前。

視線落在他微的手上，耳朵又不可控制地一熱。

“紀云昭，你臉怎麼這麼紅？”盛嘉祁俯下要看，紀云昭又往另一邊躲開。

“你趕躺床上去。”

盛嘉祁忽然笑說：“我要出院。”

“什麼？你這樣怎麼出院。”

“按時到醫院檢查就行了。”盛嘉祁無所謂地樣子，“而且在這我睡不著。”

紀云昭仔細思考了一番，也是，足夠的休息對病人的有好。

“你要回家？”

“不然？”盛嘉祁又說：“你跟我回去。”

“這不好吧？”紀云昭忽然有些猶豫。

“有什麼不好，不是你說要陪著我嗎？”盛嘉祁聲音冷了些：“剛說的你又忘了？”

“不是，我去你家住這不太好吧，而且，你家的客房不是沒有床嗎？”

“這你不用擔心，客房已經準備好了。”盛嘉祁似笑非笑地：“再說了，我們也不是第一次住一起。”

“......”

紀云昭答應了，只是很好奇，以前和他住一起為什麼這麼從容，現在和他住一起卻有點不知所措。

付叔過來接人的時候，看著紀云昭愣了許久：“紀小姐，沒想到爺的朋友是你。”

“啊？”紀云昭愣了好幾秒，開口說：“我不......”

“走了。”旁邊的盛嘉祁打斷，他走得一瘸一拐的，頗為艱難，走到紀云昭旁邊，他抬著手：“不是說要扶我？”

“噢噢！”

他半個子靠在上，自己又撐著點，不讓累著，攙扶著走的時候紀云昭能聽到他的鼻息，不輕不重，可存在極強。

還有些熱，耳朵又不控制地紅了。

*

陳怔和盛嘉祁不愧是好兄弟，事一發生，他忙著找救援隊，后來到醫院后，又待上一陣才走的。

離開時，舒夢庭坐著他的車，很坐這樣的豪車，只是在現實生活見過，遠遠瞥見藏的門把時，不免出了一些窘迫。

不會開門，豈不是有些尷尬。

但陳怔沒給這個尷尬的機會，他出于禮貌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走吧，送你回去。”

舒夢庭路過他時，小聲地說了句：“謝謝。”

走了十分鐘，兩人幾乎默默無言。

舒夢庭抿，問了句：“你心好點了嗎？”

陳怔瞬間反應過來是那天晚上的事，他應了聲：“好。”

“陳怔。”

舒夢庭很直接他的名字，倒把陳怔愣了。

“我能問問你是因為什麼不開心嗎？如果你覺得不方便說就算了。”語氣有些張。

等紅燈的時候，陳怔瞥了眼窗外的景象：“失了唄。”

“準確來說也不算失，就普普通通問題。”

他語氣故作輕松，可舒夢庭卻聽出來那一落寞。

斟酌許久：“你不要難過，要不，你主聯系試試？”

陳怔嗤笑一聲：“我這人吧，就心大，不屬于我的那就算了，你以為我和阿祁當年那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太小瞧我了。”

舒夢庭的眼神在幽暗的空間中閃著，陳怔對上的眼，很平常地笑了笑：“你也沒談過，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怎麼，你也經歷過這樣的事？”

舒夢庭笑容窒了一瞬，依然保持的微笑：“希你早點遇到自己喜歡的人。”

祝福誠懇，陳怔扯了扯角：“謝了。”

舒夢庭坐直了子，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這樣的事已經經歷過許久了。

不是所有人都會像昭昭和盛嘉祁那樣重逢又相。

不過是一個旁觀的暗者罷了，只要他能幸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