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咬下，沒說話。

電梯從三十多層直落，沒多久就到了地下負一層。

宋驍見央言又止，試探的問道：“是工作上遇到麻煩了？”

“不是。”

“那是有同事不配合你的工作？”宋驍想了想，又問。

央眼眶酸，搖了搖頭，悶聲悶氣的說：“大家對我都很包容。”

不是工作有問題，也不是與人相上有事，宋驍皺眉頭，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沉聲問：“那到底——”

忽然，央撲進他的懷里，雙臂抱住他。

宋驍僵住。

還沒來及反應是怎麼回事，央快速松開他，仰頭認真的看著宋驍，“宋總，我……我就是有點不安，想讓你路上注意安全。”

宋驍晲著，半晌回過神，鬼使神差的想抬起手的頭。

然而，手抬到一半，他停住，只答應道：“好。”

五分鐘后。

央站在地下車庫的電梯口，看著宋驍驅車駛離，眼眶再也抑制不住的發紅，含著眼淚，不斷小聲的說著三個字：

“對不起。”

“宋驍，對不起。”

“真的……真的對不起。”

-

三天后，B市。

宋驍攥手里的優盤，一邊從簡陋破舊的居民樓出來，一邊撥通宋辭的電話。

彼時的宋辭剛開完會出來，看到宋驍打來的好幾個電話，當即接起，“哥，怎麼了？”

“阿辭，我查清楚了，兩年前的事故真相，還有沈楚語，我都查到了，也拿到了關鍵的證據。”

宋辭怔住，良久才明白宋驍話里的意思，轉就要往設計院外走，“哥，你在哪？我現在就去找你。”

宋驍打開車門，俯坐在駕駛位，“我在B市，等會就開車回帝都，你不用急，三個小時后我再給你打電話，我們直接去警局。”

“好。”宋辭心臟不控制的怦怦跳。

宋驍踩下油門，準備掛斷電話。

宋辭站在設計院門口，冷風夾雜著雨飄過來，冰冰涼涼的，出手接住雨滴，心口有種說不上來的不安，讓頓時想起前幾天做的那個噩夢。

“哥。”出聲，急忙住宋驍掛電話的作。

宋驍疑：“怎麼了？”

宋辭五指收攏，用掌心盛住雨水，涼意滲皮，傳遍的四肢百骸。

沉默了好一會兒，說：“哥，你開車慢點，千萬注意安全，我等你回來。”

宋驍一笑，再三保證他一定會小心。

掛了電話，宋驍打方向盤，調轉方向往帝都的方向駛去。

宋辭站在外面好一會兒，直到李晴天抱著雙臂從里面出來找，“阿辭，你在這里傻站著做什麼呢？”

“看雨。”

李晴天站在邊上，盯著來來往往的人和車，一臉納悶，“雨有什麼好看的，而且在里面隔著窗戶看不好嗎？還得站在這外面吹冷風。”

宋辭眨眨眼，轉頭沖李晴天笑。

李晴天更覺得奇怪了，不由得手去探宋辭的額頭，“你這好端端發笑是怎麼了？也沒發燒啊。”

宋辭扯下的手，“我是高興。”

“高興？不是……你剛才沒聽見開會的時候，唐總監說什麼嗎？說甲方要求我們出十個不同的圖！十個啊！還要在下周上班前！天殺的甲方毀我周末！”

李晴天瞪大眼睛，越發覺得宋辭這不是高興，而是被氣傻了。

宋辭但笑不語。

李晴天嘆氣搖頭，咕噥著：“果然干設計的人遲早得瘋，看，這不就又瘋了一個！”

宋辭沒跟繼續嘮嗑打趣，心想著等不了多久就能知道兩年前事故的真相，宋長國的案子也許就又機會翻盤了！

轉回辦公室，李晴天亦步亦趨跟在后，繼續旁若無人的吐槽著。

……

天漸黑。

眼看就快要到下班的時間。

李晴天趴在桌上，“不行了，說什麼我今天都得準時下班，那十個圖就讓它見鬼去吧！”

話落，又探出頭對宋辭提議：“阿辭，今晚有事嗎？要是沒事的話，我們一起去吃羊火鍋怎麼樣？”

宋辭反復看著手機屏幕，心不在焉。

“阿辭！”李晴天見不說話，猛地拍了一下的桌面。

宋辭驚醒，茫然的抬起頭，“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我們要不去吃——”

這時，宋辭的手機響起鈴聲，看到來電顯示，騰地站起，迫不及待的接起，問道：

“哥，你回到帝都了嗎？”

對方沉默片刻，語氣沉重的說：“您好，請問是宋驍的妹妹宋辭，宋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