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先等你養好傷,我們再說。”祁宴禮語氣輕,卻蘊含著不容拒絕的強勢,“我出去打個電話。”
話罷,他轉徑自走出病房,沒給沈楚語再開口的機會。
門,戛然關上。
沈楚語的神晦,發狠地撕扯著被沿,仿佛手里的被單就是宋辭的那張臉。
不行!
絕不能讓祁宴禮查到的頭上。
那晚墜樓的地方沒有監控,唯一的破綻就是帶宋辭到換間的傭,必須要想辦法盡快把這人理掉。
沈楚語旋即從枕頭下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很快,那邊接通。
“喲呵,我沒看錯吧?你這個沈大設計師居然會主給我這個渣滓打電話? ”對方戲謔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你跟老子離婚的時候,可是當著你那位夢中人的面,口口聲聲說這輩子不會再跟我這個渣滓敗類有任何關系,怎麼?這才過去不到半年就被甩,想起我這個前夫了?”
沈楚語手機,強住掛斷通話的沖,直截了當地說:“幫我理一個人,不管用什麼辦法,不要讓人找到。”
“讓一個大活人消失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對方意味深長地說。
“你要多錢?”
“五百萬。”
“不可能!”沈楚語想也不想便口而出,話一出口,又意識到自己語氣太生,于是緩聲說道:“我沒有那麼多錢,最多只能給你五十萬,而且是讓你藏人,又不是讓你殺人。”
“沒錢?沈楚語,你想糊弄誰呢?我可是聽說你最近剛接了個大項目,設計費就有千萬了吧?再說了,你沒錢,祁宴禮有錢啊。他那麼寵你,費盡心思老子跟你離婚,你跟他要錢還不容易?區區五百萬,對祁氏來說連九牛一都算不上。”
沈楚語聽出他這話的意思。
如果要他幫忙,這五百萬就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沈楚語恨得咬牙切齒,如果不是怕親自手容易引起祁宴禮的懷疑,怎麼可能跟這個賭徒無賴做易!
“好,事之后,我就給你轉過去。”
“那不行。”
沈楚語以為他這是想臨時反水,警告道:“孫,你別太得寸進尺!”
孫將煙頭扔在地上,用腳尖碾滅,對的警告置若罔聞。
“嘖,一段時間沒聽見你這麼喊我,乍一聽,還懷念,沈楚語,要不我回國找你敘敘舊?正好,老子也有段時間沒人了……”
沈楚語惱怒地打斷他,“孫!”
“好好好,不就開個玩笑嘛,我兩以前又不是沒睡過,這有什麼可生氣的。”孫上說著道歉的話,語氣卻仍舊吊兒郎當,沒有半分歉疚的意思,“要我辦事,先給老子轉兩百萬過來花花。”
沈楚語瞪眼,下意識的就想說不可能。
孫像是早就料到的反應,搶先一步說:“沈設計師,夫妻一場,我提醒你一句,現在是你求老子辦事,那就得按老子的規矩來。這事想辦,要打點的花銷可不小,老子沒錢,你不轉點經費,辦不。 ”
深吸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的錢都在基金里,一時半會取不出來,手頭上就一百萬能給你,等事辦,我再把剩下的四百萬給你。”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孫似乎在權衡利弊。
最終,他輕哼一聲,“行,一百萬就一百萬吧,不過你作最好快點,不然老子可不敢保證再晚點,我會不會后悔。”
沈楚語掛斷電話,心中滿是不甘和憤怒,用力將手機往床尾一扔。
卻不想手機屏幕倏地彈出一封新郵件的提示框。
沈楚語點開郵件,眸幾乎在看到容的瞬間變得翳如晦。
郵件里,是一份電子檔的病歷……
患者姓名:宋辭。
診斷結果:已終止妊娠滿十五天,后復診,據患者臨床表現和超聲檢查結果,患者子宮偏薄,不排除將來存在孕困難的可能。
沈楚語死死地盯著‘妊娠’二字,心里的嫉恨如水般翻涌著,難怪那天會在婦科看見,原來是流產復診!
這個賤人,竟然懷過祁宴禮的孩子!
怎麼配!
沈楚語的手攥著手機,手背的青筋微微凸起。
忽然,診斷結果右下方的兩個日期映眼簾,眸底猛地頓住。
宋辭確診懷孕和流產手的時間居然是同一天!
而且這天,正是祁宴禮陪著去醫院初次產檢的日子,幾乎全天,他都在邊。
也就是說,祁宴禮不知道宋辭懷過孕,還流產的事?
想到這,沈楚語的目愈發沉,眸底閃過狠厲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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