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東,我和雜小道住進了在厚街附近的那套房子。
之前租住在此的兩位房客小瀾和潘麗,早在我住院期間的時候就已經通知們搬離了,為此我很抱歉,還賠付了一個月的房租。我那個時候已經知曉了一些雜小道的往事,知道小瀾長得很像茅山宗掌教陶晉鴻的孫,而雜小道似乎跟這個師侄又有一些關系,想著不要讓老蕭回憶起傷心往事,于是便早早地提出。
而且,我打算在東養傷,就必須有一個住。
好在東那一片附近的房產中介十分多,在得到了一個月的房租賠付后,兩個孩子雖然不樂意,但還是已經于1月初搬走。潘麗對此滿腹怨言,說再找到這樣好而便宜的房子,估計是沒有希了,我再次表示了抱歉。
影潭之行,我帶回了久違的小妖朵朵,卻平添了一的傷,外傷倒不是很要,養一養就可以了,倒是所到的傷害,以及神魂損,需要憑著虎皮貓大人給的方子,緩慢調養才行。那邊的事基本了結,大師兄說的擔憂,終究沒有證實,我也便做了埋在沙子里的鴕鳥,當做是假,只是打電話給家里,讓父母一切小心。
因為上有傷,不想讓家人擔心,春節就不回家過了,我老娘對我一通念叨,說得我耳朵生繭,我直推說工作忙碌,這才罷休,還提醒我要多出去走一走,看看有合適的姑娘就帶回家來,我連聲答應。
因為時近年尾,大師兄提起的集訓營之事并沒有立刻進行,需要等到春暖花開的時節才可。
離開影潭的時候,我跟曹彥君、老丁、易文、小戚、老五等人又聚了一下,談到青虛授首,皆喜笑開。曹彥君告訴我,青虛死了,青死了,青玄這個家伙審訊完畢之后,被大師兄帶到了專門關押這類犯人的東北白城子監獄,估計十幾二十年,不得出來了,正好他蛋蛋碎了,也算是了一些煩憂。
那天晚上,除了傷的我和雜小道之外,所有人酩酊大醉,又哭又笑,鬧得不可開。
在東的日子就是養傷,住城里十分憋悶,在和阿、古偉、阿東、孔和阿培這些珠三角兩小時圈的朋友照過面之后,我找了一個城郊的休閑山莊,帶齊了足夠的藥材,和雜小道搬到了山里面去住著,一邊養傷,一邊養。這山莊我之前來過,附近有一家專門給化妝品公司提供材料的養蝎場,我以前常帶蟲子來打秋風。
春去秋來,當日我總嘆自己人單影只,然而此刻卻依舊也只帶著一個大老爺們過來。
這養蝎場不單養蝎,今年還增開了養蛇的項目,便多也便宜了死鬼投胎的蟲子。
自打住進這山莊來之后,這個小家伙便老是鬼頭鬼腦出養蝎場,還經常夜不歸宿,簡直是學壞了。
盡管不是深山,但是遠離城市,空氣總是要清新一些,呼吸得肺葉都舒張了許多,那些堵塞的管脈絡都得到了梳理,雖然依舊不能夠做大幅度的激烈運,但是比起當初來說,已經算是不錯了。龍虎山的山林一戰,并不算是我經歷過最驚險的一次,但卻是最艱難的,主要的原因,是我們在消耗神,帶傷作戰。
這種燃燒生命力的方式讓我和雜小道都很傷,所以留下的后癥也很重。
我和雜小道都還算是好的,然而一直被我們視為定海神針的虎皮貓大人,卻出了問題。
事的經過是這樣的,我和雜小道、小妖、蟲子和虎皮貓大人在租住的度假木屋里圍著長桌吃晚餐,朵朵在屋角幫我和雜小道煨苦得讓人想吐的中藥,虎皮貓大人在木桌子上走來走,不時吃一些松子、瓜子和青菜,突然它渾一陣哆嗦,一頭栽進了餐盤里。這餐盤是山莊的特菜炒蝎子,里面許多油,弄了一。
一開始我們只以為大人都逗蟲子和小妖,便催促它不要耽誤大伙兒吃飯,然而見它半天沒有靜,便慌了神,趕把它子干,由雜小道幫著“號號脈”,無果,最后蟲子眼睛一眨,給母通了一下。
虎皮貓大人帶著悲憤的慘聲蘇醒過來,哇哇大。
見到我們聚齊圍攏過來,都看著它,它嘿嘿笑,說你們都怎麼了?雜小道便疑地問,說大人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在瞞著我們?虎皮貓大人沉默了一會兒,抖了抖子,灑落一水,然后問你們可知道幽府的來歷?我們搖頭,說不知,這世上有幾個人,能夠如你這般大拿一樣,去了又回?
虎皮貓大人嘆氣,說世人皆知有幽府,然而幽府如何,又有幾人知曉?這天地之間的奧妙,實在難以用人類的語言來說明清楚,便是我這去了又回的人,也很難跟你說明……不說也罷。我這況,不跟你們說,反正就是因為從幽府返回的緣故,十二年一次回,會變得無比衰弱,整日昏昏沉沉的,多則小半年,則三四月,而且我最近耗力過甚,估計況會更加惡劣。
我嘆息,說都是我們拖累了你,才讓你變得如此模樣——上一次在青山界溶之中,你召喚那不死鹍,耗盡心神,而后并沒有怎麼修養,帶傷作戰……
朵朵眼睛里面涌出了淚水,嗚嗚地邊哭邊抹鼻子,說臭屁貓大人,嗚嗚,你怎麼了啊……
這哭聲就如同虎皮貓大人榮犧牲了一般,我們又都是一臉悲戚加疚的神,弄得大人一陣郁悶,嘎嘎地喚,你們這些個傻波伊,瞎嚷嚷啥呢?大人我這況,跟熊瞎子冬眠是一個道理,并不妨事的,就是怕你們這些家伙想多了,于是便不曾提起,既然這回說開了,我便說兩句:第一,最近我要加餐,保證沉眠的能,第二,你們兩個小子,給大人我惹麻煩,到時候我未必有力能夠顧得了你們,以免污了我“及時雨”的名頭。
我和雜小道狂點頭,說是極是極,我們一定乖乖的,不來,好好在這里修生養即是。
虎皮貓大人把最里面的瓜子殼吐出來,然后振翅一飛,朝著我們每個人打完招呼,飛到了給它專門準備的小窩里面,拱了拱子,瞇著眼睛,不一會兒就睡得跟一死母一般了。我問雜小道它以前真的這樣麼?雜小道搖搖頭,說不記得了,他離家太久,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我們后來商量著要不要把虎皮貓大人送回句容蕭家去,免得在這里跟我們東奔西跑的,讓大人奔波勞累。
然而虎皮貓大人似乎很喜歡跟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它在蕭家,平日里大家都是把它當做神龕上的神佛,高高供著,這樣子一天兩天固然很爽,然而日子久了,實在膩味,而跟著我們,就如同哥們兒朋友一般,雖然老是喊它母什麼的,但是卻也是親無間,十分快活。后來我們想了很久,還是依著大人的想法吧。
就某一種意義上來說,虎皮貓大人,當之無愧它這自號的稱謂。
只可惜,陷冬眠怪圈的它,估計要有很久幫不了我們的忙了。
萬事都需要靠自己了。
我們在這度假山莊待了足足一個多星期,平日里就是在山莊里走走,植園和附近的山林中呼吸呼吸新鮮空氣,然后在晚上的時候,去山莊的酒吧里泡著。一月初南方的天氣并不是很好,來山莊旅游休閑的人不是很多,但總有幾個倩麗的影在酒吧出現,惹得雜小道心中,攛掇著一同去勾搭。
然而每到這個時候,小妖朵朵就出現在我們的旁邊,微笑地盯著我。
我便怯了,任憑雜小道對我無端鄙視的眼神,端著架子裝正人君子樣——小妖朵朵依然是那個格火、牙尖利的小狐子,除了糖糖不在的那幾日緒不高之外,便仿佛一個流氓大姐頭,帶著朵朵在我面前囂張路過,我這個時候才知道,朵朵之所以在乎自己的材,都是這個小狐子灌輸的。
糖糖化的那片葉子,被小妖做了風干的書簽,夾在了一本《道德經》之中,只有在讀這本書的時候,才會有一淑形象。
在一月中旬的時候,顧老板終于等不了我,帶著他的司機兼助理阿洪,跑到了山莊過來找我們。
顧老板告訴我,他已經將經營風水咨詢公司的相關手續和上下關系都疏通完畢了,這次過來是跟我們再進行最后一次通,然后把這件事敲定下來。我之前說過,顧老板是個相當會做生意的商人,自從在香港和緬甸那一次見到商機之后,便一直惦記這件事。
后來他好多香港商界的朋友,通過他想聯絡到我們,于是便上了心,十分積極地籌辦。
既然上門了,便談吧,我需要問雜小道是什麼意見,有沒有興趣合伙搞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