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驚,說這怎麼可能?李德財這個人,我也是知道的,老實、本本分分的一個人,三子都打不出一個悶屁,怎麼就殺人了,殺了誰?什麼時候的事啦?
楊宇也嘆息,說剛剛發生在一周之前,證據確鑿,但是他們就如同我一般疑,一直找不到殺人機。他又問我,你知道李德財殺的是誰麼?
我心中一跳,遲疑地問:“不會是我……”
他笑,說不是,要是你小叔,你會不知道。我心中稍安,然后問是誰?他說也是我小叔他們單位的,李德財和死者在青山界春雷林場的四號守林屋守林,上周三,接的時候,有人發現死者被殺害在屋子里,脖子里有明顯的勒痕,腹被剪開,腸子臟和,流了一地。接的人立馬報了警,后來在一個子里找到了李德財,他正在吃一坨雜碎,后來經法醫驗證,是死者的心臟。
他很詳細的說著死者的慘狀,想讓我害怕,然而我淡定無比,臉上浮著笑容。
看淡風云,怎會懼這小場面?
到了縣局里面的一個辦公室,我見到了時任刑警隊副隊長的馬海波,他過來抱我,我一把推開他,質問上次被出賣的事。他苦著臉,很無奈,說都是制里面,上頭下來,沒得瞞,真對不起。我說講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得,我說一半就不說了,因為,我對面就是兩警察。
馬海波很低姿態地賠笑,說今天晚上請我吃飯,先敬三杯。
我說甭說這些虛的,我倒是真有一件事然你們幫忙——我在這里認識的人真不多,有些事要找你們幫忙搞一下。他們問怎麼搞?只管講!我把給朵朵招魂的這些東西給他們列了一個清單,主要的東西我都有了,其他一些東西我可以去市里面的中藥店找尋,但是有一些比如汞這些東西,我就有些抓瞎了。馬海波看著這幾樣東西,問要來干嘛?我說只管弄就好了。
楊宇拿過單子,重抄了一份,說他媽幫忙弄就好。
馬海波拿起另外一份,瀏覽了一遍,也說沒問題,剩下的幾個東西他來辦。
他揣進兜里,說這個可以辦,不過,你這高人既然過來了,便幫我們分析分析李德財殺人案吧?
我說這當然沒問題。
馬海波把卷宗遞給我,一邊讓我看,一邊在旁邊解釋。
我隨意瀏覽了一遍,覺跟楊宇說的差不多,所有的證據都表明了李德財殺人剖尸,然而事的離奇之在于,李德財一直到了第二天才恢復了意識,完全不知道這些,當審問人員講起案件過程、展示現場照片的時候,他甚至忍不住心中惡心,還在審訊室吐了一地。
這種表現,明顯不是一個津津有味吃心臟的殺人兇手的正常表現。
我合上了卷宗,閉上了眼睛,仔細地想那個黑臉、長相兇悍但是老實的漢子,那個喝酒大口悶,然后用舌頭回味,吃小心啃骨頭的男人,想起他那一手的老繭子和被劣質煙熏黃的牙齒。
睜開眼,馬海波和楊宇都看著我,我皺著眉頭,馬海波說看看,說說你的看法。
我說你們先說說隊里面的結論吧。
馬海波端起桌子上的一杯水,熱騰騰,輕輕喝一口,然后說道:“大半年時間里,我們縣連續發生了三起影響嚴重的殺人案,這一點,對社會的和諧穩定、人民群眾的安寧起到了極為惡劣的影響,社會上出現了很多恐慌的聲音,上面的意思,是說像上次一樣,盡快結案。但是我了下來,覺得這次很可能跟王寶松碎尸案一樣,是青山界深的矮騾子。迷所為。畢竟,人命大于天,我覺得還是要謹慎點。”
我問李德財前幾個月什麼況?
馬海波知道我在問李德財上次傷了我小叔之后失蹤的事,便說上次被找到后,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星期,然后出院休養了一個月,除了神萎靡一些,倒也和平常一樣。
我記得十二法門里面關于矮騾子的記述,這是一種質跟小鬼、蠶蠱都不一樣的存在,在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中,落葉枯木花堆積,早年間還有瘴氣,它便是在瘴氣霧靄中孕育而出的生、山,也有人說是靈,可通行于虛無縹緲的靈界。這些都是奇聞怪談,不足為據。我見過真實的矮騾子,覺有點兒像猴子,靈長類、或者人類的一個分綱。不過它迷人的本領確實很強,迷李德財解開獵網袋、殺人還是小事,它能夠把一坨牛糞變金子,而且讓王寶松拿到縣城黃老牙的店子里賣,當場居然沒人識破,這樣的幻,簡直令人嘆為觀止,乍舌不已。
想著,我突然都有一些后怕來,當初我一點兒都不懂,傻乎乎地按著破書上的指導去捉矮騾子,居然還得手了,這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但是,我那次魯莽的行,是不是李德財這次殺人案的因呢?
這樣一想,我心中就有了很多歉意,矮騾子是種睚眥必報的生,很記仇,守林屋被盯上,自然是我的原因居多。
我又想起了李德財的那句話:矮騾子是山神爺爺家里養的小鬼呢,要報復的,兇得很。
楊宇問我,能不能像上次一樣,把李德財催眠了,問些真實況來。
金蠶蠱雖在沉睡,但是有朵朵在,些許迷之我還是能夠施展的,當下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于是我點了點頭,說可以。楊宇問還要準備上次那些東西麼?我說是啊,要的。他出了門去準備,馬海波問我現在在做什麼事,我說以前的店子盤出去了,不開了,現在先休息一段時間。他問我有沒有興趣當警察?我笑,說我一沒文憑二沒關系,憑什麼混進公務員隊伍?他搖頭,很認真地跟我說,憑我的本事,是可以特招的,要是想,現在就去求局長辦手續,年后就能夠批下來。
他果然是當了、有權了,說話的口氣都十分的肯定,沒有半分猶豫和遲疑。
我說得了,我還真沒有興趣在制混,覺像在水里面走路,憋得氣都不過來。
他搖頭笑,說你啊你,你這人就有一點不好,不了約束,你以為你是令狐沖麼,現在這個世界,是一個人與人的世界,一兩個人笑傲江湖,有什麼用?最后還不是依靠組織的力量,才能把你的才能發揚大?再說了,加我們,你不是能夠天天見到黃菲了麼?這個妹崽到現在還沒有人追到手哦?這一枝花你不饞?
我低頭不語,這個老家伙說著說著,就沒個正經樣了。
之前就有了準備,沒過十分鐘,楊宇就進了來,說都搞好了,要給李德財加餐麼?食堂的都切好了,準備紅燒了。我有些懵,說什麼紅燒?楊宇說上次你做法,不是讓王寶松吃了三大碗紅燒加飯麼?我說好,做好了給他吃吧,估計他這些天也沒吃過一頓好飯。
說實話,我對號子里面的伙食有著深刻的認識。
又等了半個多小時,黃菲跑進來跟我打招呼,穿上警服的樣子并不威嚴,頭發扎在了帽子里,反而多了幾分活潑俏麗,有鄰家孩的氣質,讓人心中喜歡。我也沒有多說幾句話,只是隨便聊了聊。又過了一會兒,馬海波接到電話,說可以了,然后我們直奔看守所。
同樣的審訊室,燈調到了最暗,音樂響起,檀香裊裊。我坐主位,楊宇記錄。
李德財看到了我,很吃驚,問陸左你怎麼在這里?我說李哥,你麻煩纏,我是來幫你的,你放松心,閉上眼睛不要說話。他很激,說他是冤枉的,他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就殺人了呢?李江跟他關系好得很,他怎麼可能會殺李江呢?
我安他,等待他心平靜下來后,讓他閉上眼睛,心隨著輕舒緩的音樂飄。
南無阿彌陀佛……
法覺了無一,本源自天真佛,五浮云空去來,三毒水泡虛出沒。
我瞇著眼,覺李德財上確實有些之氣,在這紅背后,是淡淡的黑和綠。
看到李德財漸漸放松心,張的臉上也回歸了平靜,我左右看了一下,然后用凈水洗手,輕輕甩干。然后把黃符紙點燃,在空中繞圈。我見楊宇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的作上面來后,把朵朵放出來。朵朵與我心意通,大概能夠知曉我的意圖,于是飛到了李德財后,然后趴在他上吹氣,呼、呼、呼……
隨著朵朵的吹氣,李德財的臉漸漸古怪起來,眼瞼下垂,子往后靠著,四肢展。
這是朵朵第一次迷人,這本是天生的技能,但是并不練,憋紅了臉。不過好在本的能量穩定度高過其他的小鬼,沒用一會兒,李德財竟然進了腦袋空白的階段,也就是傳說中的潛意識區。我停止了手頭上花里花俏的一套作,來到李德財邊,蹲下,然后像上次一樣,問姓名、年紀、出生年月、婚配和一些家常的小事,放松他潛意識的戒備。
當他能夠準確的給予我正確答案之后,我開始問起守林的事來:“李德財,你為什麼要殺人?”
“我沒有殺人,李江是惡魔,他犯了山神爺爺,他需要死……”
“這些山神爺爺在哪里?”
“在青山界后亭崖子的千年古樹下面,那里是地仙界的口,好,好,是天堂。”
“你九月份失蹤,也是去了那里?”
“是啊……好多山神爺爺。”
“為什麼要殺人?”
“山神爺爺人死,是要凈化他,讓他能夠回到仙界。我在幫他……”
……
問完了之后,我手沾凈水,然后抵在了李德財的額頭上,畫“羅神布道”符,這是十二法門“符箓”一章中的記載,有在人驚魂之后,招魂固魄的作用。涼水,幾分鐘后李德財睜開眼,出一雙驚惶無助的瞳孔來,像一個被拋棄的小孩子。他看著我,臉上的都在抖,我微笑著問他好一點兒沒有。
他點點頭,又搖頭,然后扭轉子想朝后面看。
他后面,什麼都沒有,朵朵已經回到了我的槐木牌中溫養休息。我問想起來沒有?他說想起來了。他之前的記憶全部都被制,或者說被兩種記憶混淆欺騙了,潛意識擱置了。此刻被我挖掘出來后,各種信息就都冒了出來。
李德財開始講起了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他口才不好,文化也不高,斷斷續續地講起。[筆趣看 ]百度搜索“”手機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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