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誠明在一旁聽著想罵人,怎麼說話呢,就這麼沒大沒小?
但是想到今天的事,他本不敢接電話。
頭一回面對兒子這麼心虛,想想就憋悶。
陳海斟酌說:“領導在忙工作,暫時不開。”
“真的假的?”宴矜總覺得事有點不對勁。
五點多接了孩子,現在六點多,怎麼又跑回去忙工作了?
陳海強裝鎮定說:“嗯,對,要不然等領導忙完讓他給你回電話?”
宴矜哼笑一聲:“不會是了孩子,現在心虛吧?”
陳海捂著話筒,尷尬的看向一旁的領導,這話要他怎麼接?
宴誠明轉過臉,若無其事的四看了一圈,全當沒聽見。
陳海無奈,只能賠著笑說:“沒有,領導真的在忙。”
宴矜知道他也說不出什麼,掛了電話,又給顧星晚打了過去。
顧星晚還在出租車上,一旁的顧景熙因為過敏,整個人還沒完全恢復,有點蔫蔫的。
“怎麼了?”
宴矜溫聲問:“你從我爸那里,把景熙接回來了?”
顧星晚輕輕應了一聲:“嗯,一會兒我直接帶他回家。”
小家伙這樣子再去公司,太折騰了。
宴矜聽的語氣,下意識問:“我爸沒做什麼吧?”
顧星晚不太喜歡告狀,這種事說了,他頂多也是打電話回去說一通,沒有太大的意義。
猶豫了一下,只說:“沒什麼,下次他要是再接孩子,讓他提前說一聲。”
“好。”
回了家,將小家伙抱上床,了外套和鞋子,用溫巾幫他拭了一遍:“還難嗎?”
顧景熙搖了搖頭:“已經不難。”
顧星晚輕輕點了點他腦袋:“這回長教訓了吧?下次不準再吃炸,所有油炸的東西都不準吃。”
“好叭。”顧景熙委屈的癟了癟。
可是炸還是好香哦。
顧星晚看著他這副模樣,也不忍心再責怪:“要不要睡一覺?”
“嗯。” 顧景熙乖乖閉上眼睡覺。
-
第二天臨近下班,顧星晚按照約定的時間去見當事人。
有了上次的教訓,走之前,還特意給宴矜發了條消息:【我晚上要去趟這里見新的委托人,可能需要一個小時。】
下面還附上了地址。
宴矜看了一眼,距離公司有十幾公里:【讓葛巖送你去吧。】
顧星晚想了一下,估計能在他忙完工作之前回來,也沒拒絕。
到了目的地,推開包間門,里面坐著一個中年人,四十多歲的模樣,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短發,職業裝,看起來很利落。
“顧律師,您好。”人一見到,立刻站起來打招呼。
顧星晚看到的臉,有一瞬間遲疑,這個人怎麼覺好像在哪里見過?
但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走進去,禮貌微笑:“您好,蘇先生來了嗎?”
微信上跟聯系的委托人是男的。
“蘇先生路上堵車,應該晚點到,我是他的助理,先過來跟您通。”
顧星晚笑了一下:“那您怎麼稱呼。”
“我姓李。”
“李小姐。”顧星晚跟一起走到沙發上坐下。
面前的助理主跟聊起案件的細節。
顧星晚打開錄音筆,聽著的敘述。
話題聊到過半,李說:“顧律師,您要喝點飲料或者水嗎?”
顧星晚擺了擺手:“不用了,我不口。”
一個人在外面,肯定不可能隨便喝別人遞過來的東西,除非自己親眼看著制作的。
李笑了笑,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說:“還是你們做律師的厲害,講了這麼久的話,都不會口。”
顧星晚只笑,等著喝完水,又將話題引正題。
大部分的容了解清楚后,看了眼時間,又問:“蘇先生現在還在堵車嗎?”
李站起來說:“要不然我打個電話問問吧?”
顧星晚:“好。”
李出了包間,關上門,很快進了隔壁說:“夏局,那個人不喝飲料怎麼辦?”
夏國忠聞言,眉頭狠狠皺起。
上次自從被宴誠明趕出來,臉面盡失后,他就想通了。
既然這個兒對他這麼不仁不義,他也不用太客氣。
這段時間他專門調查了一下,才知道居然還進了律所,他派人盯了一段時間,平時本沒機會見到人。
所以才特意用案子為由把人引出來,就等著進圈套了。
“這麼點小事你都辦不好?”夏國忠看著助理,臉黑沉。
李站在一邊,不敢說話。
人家不喝有什麼辦法?總不能灌吧?
“算了,我自己去吧。”夏國忠直接站起,推開面前的助理,進了隔壁包間。
顧星晚聽到開門的靜,下意識扭頭,當看到夏國忠時,臉瞬間冷了下來。
“你怎麼在這里?”
夏國忠笑著走上前說:“我就是蘇先生。”
顧星晚眸一頓,約猜測到了什麼,立刻起往外跑。
李站在門口,一把將人擋住:“顧小姐,你跑什麼?”
夏國忠在后面追了過來,手拽:“我是你爸,還能害你不。”
兩面被人堵著,顧星晚的心一點點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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