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語，指尖緩緩撥，琴弦發出細微的音。

書瑤卻怎麼覺得，大公子其實什麼都知道了，他只是在試探自己，看會不會對他說實話，會不會把表姑娘的事告訴出來。

這個念頭，頭皮發麻。

謝凌調整指尖按琴弦的力度與位置，再次撥弄，“表姑娘跟七皇子，都說了什麼？”

書瑤不疑有他，忙將事經過說了出來。

“七皇子送給了表姑娘……一枚袖爐。”

而自家公子，上次便送給了表姑娘袖爐。

七皇子這其中的含義，偏生……七皇子還是大公子的學生。

書瑤嚇得低下頭去，就怕公子發怒。

沒有一個男人能容忍得了這樣的挑釁。

謝凌將他的琴置于膝上，作輕得如同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他的手指輕輕過琴弦，像是在人的發。

“表姑娘可喜歡七皇子送的袖爐？”

他的聲音很輕，也沒有溫度。

書瑤看著這畫面，只覺得一陣頭皮發麻。

不知道是不是多慮了，大公子好像在問，比起他的呢？這兩枚袖爐，表姑娘更喜歡哪一個？

可總覺得大公子應該不是這般斤斤計較的人才對。

“回大公子，表姑娘應該是……不太喜歡的。”

想了想今日表姑娘的反應，表姑娘應該不喜歡…才對吧。

但也難說，七皇子那枚實在是侈靡無度，也不知道能換多金銀財富了。

只剩下了男人撥弄琴弦的聲音。

書瑤把頭埋得更低。

聽得出來，大公子在彈他最的曲子，每次彈這首曲時，公子的心都會好上許多。

一曲終了。

謝凌道：“出去。”

他不想這個時候，屋里還有其他人。

他今日起便開始斷藥，兩次藥未服用，能覺到眼前好像進來了一些線，很淺，不多，但他的世界里終于不再是黑暗的了。

這時，原本戰戰兢兢的書瑤卻連挪一步也不肯挪，固執地站在那里。

見提起了七皇子。

便不得不說了。

比起表姑娘，書瑤覺得最危險的是七皇子才對！

七皇子狼子野心，對待自己恩重如山的先生更是沒有一點激之心。今日瞧見慕容深對表姑娘那般偏執，再者他與公子兩人今后還要爭搶同一個人，書瑤便不得不忌憚。

眼見公子側過了臉。

書瑤便上前一步道：“公子！奴婢有件事要說……”

謝凌不怎麼興趣。

“什麼事。”

書瑤膝蓋著地發出一聲悶響，竟是跪了下去。

“公子！奴婢知道接下來所說之事雖然荒唐，可奴婢也不得不說！”

“幾月前，奴婢便開始做了些奇怪的夢，起初，奴婢以為全是些虛幻無實的夢境，不想，夢境卻是與奴婢的生活慢慢一一對應上了。”

“所以，奴婢這才必須同公子說！”

謝凌的眼眸這時“看”了過來。

他擰眉，冷意四溢，“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書瑤嚇得子止不住發抖，知道公子向來不信鬼神之說，說不定，接下來在公子眼里，他會誤認為沉迷巫蠱之！這樣一來，便為了罪奴，將按謝府條發落。

就算這樣，也得說！

書瑤道：“大公子，奴婢夢見……七皇子日后登基寶位，君臨天下！”

“七皇子便是將來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