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星晚有些不敢置信著他。
斑駁的影灑在他骨相優越的側臉上,明明是暖調的,在此刻卻莫名帶著幾分懾人的寒意。
他是認真的?
沉默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多久?”
宴矜冷笑一聲,調子里滿是譏諷:“放心,不會很久。”
顧星晚想了想,輕輕應了聲:“嗯。”
再有幾個月,就辭職了。
如果這樣做能讓他好過,其實也沒什麼。
男人手握著方向盤,偏頭看:“去你家還是我家?”
顧星晚猜測出他的意思,耳一熱。
想到家里還有不顧景熙的東西,小聲說:“你家吧。”
車子再次啟,疾馳在城市道路上。
兩個人誰都沒再說一句話。
半個小時后,車子停在別墅前。
宴矜率先解開安全帶下了車,顧星晚亦步亦趨跟在他后。
進了大廳,猶豫片刻,主問:“我去哪個房間洗澡?”
宴矜猛地轉,黑沉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這麼急不可耐?”
顧星晚頓住,莫名有種被人戲耍的錯覺。
下意識扭頭就想走。
可抬腳那一瞬,忽然又想到什麼,上前一步,指尖勾上男人黑的領結。
溫熱的指腹,不經意劃過他的結。
心口仿佛被羽輕輕撥,宴矜嚨滾了滾,眸瞬間深了幾分。
他垂眸,靜靜看著襯扣子被一點點解開,膛一涼意襲來,他抿了抿,正要開口,忽然聽到面前人詫異的聲音:“你沒過敏?”
原來是要看這個?
他單手進兜里,哂笑一聲:“這麼關心我?”
“怕你死在床上。”
話一說出口,顧星晚又有些后悔了。
明明是想要彌補虧欠,可每次稍微到一點點刺激,又會忍不住反擊。
宴矜眸上下打量一眼,輕嗤一聲:“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自己。”
說完,他徑直邁著長上了樓。
顧星晚站在原地著他的背影,沉默了會兒,也跟著上了樓。
高跟鞋踩在潔的大理石階梯上,發出清脆的噠噠聲,每一聲都鈍鈍敲在心頭,顧星晚忽然又有些遲疑。
到底在做什麼呢?
明明想好了要遠離,到頭來還是忍不住答應他的要求。
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為了彌補虧欠,還是為了那一抹深埋心底,不敢泄半分的思念。
罷了,斂了斂眸,繼續上了樓。
臥室大門大敞著,剛要邁步而,抬眼看見男人手掉白襯衫,流暢的腰線隨著他的作一點點袒。
過格子窗如碎金般灑在他上,明暗錯的影,將他實的線條勾勒得更加分明。
直到男人進了浴室,才回過神,想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嚨莫名有些干。
手機恰好在這時響起,拿起來看了一眼,是黎施悅發來的消息:【星晚,你那邊的事解決了嗎?】
顧星晚握著手機屏幕,不知道該不該實話實說。
過了會兒,才打字說:【還沒有,暫時可能不能去找你和景熙。】
黎施悅拍了一張顧景熙玩海盜船,興大的表發給他:【沒事,我跟景熙先玩。】
【嗯,比心jpg。】合上手機,深吸一口氣,走到一旁沙發坐下。
十分鐘后,浴室門打開,男人穿著一件黑浴袍,領口松松垮垮張開,步子懶而散漫走到側坐下。
一沐浴后的香氣著顧星晚的神經,心不自覺提起,手腳都有些無安放。
“去吧。”男人淡淡說著。
趕忙站起,快速進了浴室。
溫熱的水珠灑下,才狠狠了一口氣。
時隔七年,悉又陌生的兩個人,突然以玩玩兒的名義,做著最親最深刻的事,總歸讓有些不適應。
顧星晚一邊洗著澡,一邊暗暗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像宴矜這樣的男人,跟他玩玩兒,自己怎麼也算不上吃虧。
合上水龍頭,四看了一圈,沒找到浴巾,只看到不遠掛著一件寬大的白浴袍。
在喊人和將就之間,迅速選了后者。
寬大的浴袍套在上,總覺得空的,系好腰帶,慢吞吞推開門走了出去。
意外的是,房間已經沒了男人的蹤影。
“宴矜?”赤著腳出了房間,試探喊了一聲。
走了兩步,在書房門口看到坐在寬大書桌前的男人。
英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金鏡框,盯著屏幕的神認真又專注。
在忙工作?
正猶豫要不要進去時,里面傳來男人低磁的聲音:“進來。”
顧星晚走進去,宴矜指了指旁邊的電腦椅,示意坐下。
“關于案子的所有信息,全都在這里了,你自己看吧。”
顧星晚愣了一瞬,有些拿不準他到底在想什麼。
不過還是乖乖坐下開始看電腦。
這個離婚案并不算復雜,當事人在婚前有自己的資產,婚后又買了一套房子,還開了一家公司,如今鬧離婚,兩個人就婚后的房子和公司所屬問題產生糾紛。
原本這些都屬于婚后財產,按理說夫妻雙方都有份額,可因為當事人的婚前資產部分用于投資公司,不同意平分,就此訴上法院。
“有疑問隨時可以問我。”男人出聲提醒。
“嗯。”顧星晚點了點頭,很快投進去,時不時在文件上做著記錄,整理案件要點,分析法律關系。
半個小時過去,大部分容都看的差不多了。
只是有一份文件是手寫掃描的,看不太清楚,下意識張口問:“宴律,這份文件有沒有電子版?”
宴矜起,單手撐著桌面,微微俯朝著屏幕看去。
“應該有,我讓祝禹再發一份。”
顧星晚點了點頭,眼角余意外瞥見男人敞開的浴袍領口下,滿是的線條,賁張的紋理一點點沒深......
呼吸一窒,正想收回視線,卻被男人抓個正著,目匯,他問:“在看什麼?”
“沒......沒什麼。”
窗外的天一點點暗沉下來,樹木枝葉隨著微風搖晃,屋的影明明暗暗。
宴矜盯著白皙毫無瑕疵的小臉,視線到長卷睫下的眼眸,清澄明凈,水流轉,他甚至能清晰看到自己的倒影。
嚨一陣燥熱傳來,他俯,單手著的脖頸,狠狠吻了下去。
四年前,她是愛過他恨過他卻又狠心拋棄他的情人兼妹妹。四年後,他是她頂頭上司,也是最照顧她的姐姐的未婚夫。“喜不喜歡你都可以大聲叫,我想門外的人應該都很樂意聽到,甚至更樂意看到,我究竟在對你做什麼事情。”撒旦的吻從脖頸一直蔓延到心間,冷冷的糾纏,誓死的折磨,冰冷的大辦公桌上,她的心越想愛便越疼。“是不是不管我對你做什麼事情,你都不會笑也不會哭?很好,就是這樣,這是我跟你之間的秘密,證明你下賤的秘密,記得永遠不要告訴第二個人知道。”找一個愛你的人結婚,沒有傷也沒有痛了,他的選擇,也會是她的。純白的婚紗曳了地上,以為無愛便可不痛了。“如果我只是想得到你的身體,我不會想方設法地折磨你。女人的身體這世上多的是,而我要的是你的心,那顆獨一無二,只愛我一個人的心。如果你把你的身體給別人,我可以原諒你;但是你把你的心給別人……我會殺了你。”
黎妍兒和江懷瑾結婚兩年,他寵她,護她,唯獨不愛她。直至她看到江懷瑾為別的女人丟掉半條命,才懂他也有愛,不是她而已!黎妍兒主動提出離婚,成全他的愛情。江懷瑾卻冒著大雨拉住她的行李箱,“太太,你把我也帶走好不好?”她淡冷地輕嘲,“我們只是逢場作戲,你又不愛我。”向來冷靜克制的江懷瑾急紅了眼,“若不愛,我怎會費盡心機娶你?”
身為寧家女兒時,裴以期有過一段北洲人人羨慕的婚事。直到她酒鬼的親生父親將她認領回去,她那向來對她關懷備至的未婚夫檀硯絕坐在車裏,高高在上到甚至不願意下來一步。“你已經不是寧家獨女,不會還指望我履行那毫無價值的婚約吧?”他將她送的袖扣扯下來,像丟垃圾一樣丟出窗外。北洲中人得知他的態度,個個對她避如蛇蠍,裴以期什麼都沒了,從雲端跌落沼澤。七年後,為生存,她毅然去了他身邊做秘書。他依舊高不可攀,而她另有男友。酒窖裏,她剛開一瓶酒,他虛靠在牆上,容貌絕倫,神色平靜,“甩了他,跟我。”她微笑,“檀總,你喝多了。”“……”他還沒開始喝。他隻是,已經壓抑不住身體裏那隻名為嫉妒的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