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棠在電話那邊的嗓音很輕，“沈肆，我想現在就看到你。”

“好，我馬上就到。”

等到那邊掛斷電話，沈肆才收起手機，回包廂拎起外套，就往外邊走。

秦聿風喊了他好幾聲，他都沒停，長從桌子上邁過來，手堵住沈肆的去路。

“肆哥，你干什麼去啊，我這還沒開始呢。”

秦聿風拿出五千萬投了家公司，今個兒可是他創業第一天，這是專門給自己加油打氣擺的宴。

沈肆發著信息的手指不停，讓林疏棠開車慢點，沒抬頭，“起開，我有事。”

“什麼事能有兄弟重要啊！”

秦聿風鼓著腮幫子，有點生氣，“好歹等我發完言再走吧，這可是我第一次創業。”

沈肆眼皮抬了抬，“那等你第二次創業的時候我再來。”

“你是覺得我鐵定會失敗唄。”這損話把秦聿風給氣笑了，眉眼的鎖著。

“肆哥，你可別小瞧我，這次我鐵定能行，你不投我的項目鐵定后悔。”

先前秦聿風提出創業的想法，家里人沒一個同意的。

紛紛苦口婆心的勸他安安穩穩當個混吃等死的富二代就得了，千萬別搞這些幺蛾子。

所以他只能找上沈肆，想拉點投資。

當時沈肆看完項目書，就說了一句話，“準賠錢的生意你也好意思跟我談，倒不如讓我給你直接捐款得了。”

可把秦聿風打擊得不輕，打從那以后也不拉投資了。

一怒之下從自己零花錢里拿出五千萬，咬咬牙也要把項目搞起來。

“那我祝你好運。”沈肆拍了拍他的肩膀。

從他邊經過時，吩咐侍從，“再給秦加個菜，剁椒魚頭。”好補補腦子。

沈肆人走了，秦聿風坐在卡座上自顧自的喝酒，生悶氣。

邊的公子哥勸他——

“秦，小肆爺不支持你，我們都支持你啊！你這項目鐵定能，將來進世界五百強都不問題！”

“就是就是，小肆爺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談，肯定看走眼了。”

“我看這項目絕對一飛沖天，到時候秦可別忘了兄弟們啊。”

“俗話說得好，人如服，兄弟如手足，秦你放心，在沈眼里你肯定還是排第一位。”

“秦和小肆爺的關系誰不知道啊？”

聽到這話，秦聿風才舒心不，眉眼依舊傲氣，“那當然了，也不看看我和他是多年的！想當初，肆哥奪沈氏大權的時候，有一個叛徒就想從我上下手給肆哥使絆子，你們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

眾人斟酌措辭，“代表……您能力強？”

“雖然這也是其中很重要的一方面，但最重要的是……”

秦聿風昂起頭，相當自豪，“說明在所有人心里，哪怕在那些叛徒眼里，我和肆哥的關系也是最鐵的！要不然那人怎麼能找上我？他怎麼不去找蕭鶴川？”

有人聽不下去了，“也很有可能是因為蕭在警署里做事。”

但凡腦子沒問題的，誰會去找蕭鶴川吶，這跟自首有啥區別。

“你們懂個屁，這是因為我在肆哥心里的位置獨一無二！什麼蕭鶴川都得靠邊站！”

剁椒魚頭上菜了。

秦聿風用筷子盤子里的魚頭，頗深。

“從小到大肆哥就特別在乎我，經常勸我多吃魚頭補補腦子，這麼多年始終如一，難道這不是我們友的象征？”

“……”

他們嚴重懷疑當初那人選擇從秦聿風上下手，單純是因為他看起來就很好騙的緣故！

——

林疏棠去大學街前，臨時起意先回了趟住的地方。

來回路上耽擱了一些時間，來得比較晚。

到了目的地，從車上下來，蒙蒙的夜里，看到男人彎臂間挽著黑的西裝外套，長微微展，正慵懶地靠在路邊勞斯萊斯的車門上。

路燈有些昏黃，照在他的上似裹了一層薄薄的霧氣，遙遙的看去，顯得格外清貴。

林疏棠跑到他面前，看看時間，已經遲到一個小時了，腳步有的急。

“不好意思，來晚了，你等了多久？我才發現我的手機沒電了，沒看到你打來的電話……”

前邊在修路，的車過不來。

跑這一百米的距離就讓了好一會兒。

“沒多久，別急。”沈肆從車里拿出紙巾臉頰的細汗，接過手上的包。

夜里的風有些涼，沈肆騰出的一只手了的肩膀，才發覺服單薄，眉頭皺起來，“怎麼穿得這麼。”

林疏棠外邊穿得是長及膝蓋的棕風，上半系著風的紐扣，裹得嚴實的。

只是下半的子堪堪遮住膝蓋，一雙細長的小在外邊，白得晃眼。

“不冷。”微微仰頭看他，眨眨黑亮的眼睛。

這幾天氣溫回暖，而且有穿的。

沈肆從車里拿出米灰的圍巾，把的小臉一圈一圈地圍住大半才放心。

林疏棠的臉頰埋在圍巾里，上面沾染了他上淡淡的雪松香味，舒適地蹭了蹭。

就看到沈肆忽而躬下去。

行人稀的街道里，林疏棠站著，沈肆半蹲在面前，手指不知何時散開的細帶，綁了兩個漂亮的蝴蝶結。

兩個人的影被路燈拉得很長。

腔里溢滿了暖意。

沈肆緩緩的起，一只手拎著的包包和西裝外套，騰出的一只手牽往前走。

邊走邊問，“寶寶，今天有想我嗎？”

聽到這話，林疏棠微微一愣，他們不是上午才見過面嗎。

于是老實搖頭，“沒有，今天一天都在忙公司和林家的事。”

“真沒想？”沈肆低頭看，稍微抿了抿。

林疏棠沒回答他，稍稍拖長了語調，偏頭瞧他，“你問我這個問題，是不是代表著你想我了。”

沈肆沒吭聲，只是握住的手了。

林疏棠看得失笑，“寶寶，想我就要說出來啊，放在心里又不會漲利息。”

沈肆突然頓住腳步，林疏棠不明所以的時候，他彎腰，了上來。

短短的一即離。

“嗯。”低垂著眉眼，很輕的一聲，“想。”

林疏棠反應過來后，了瓣，輕輕笑起來。

大學街每到晚上就很熱鬧，基本都是北海大學的學生以及附近的居民。

街上的玩意兒琳瑯滿目，在傍晚的街道上閃閃發。

還有很多學生拿出來自己閑暇時間制作的小玩意出來賣，換點生活費的。

快到人多的地方，林疏棠從包里拿出一個口罩，踮起腳尖給他戴上一個。

自己埋在圍巾里，倒是不擔心別人認得出來。

“以防萬一，還是帶上好。”

林疏棠看了看沈肆遮住大半的臉，滿意了。

他們像普通的學生那樣融其中，吃完暖呼呼的熱湯面，林疏棠牽著他在街道里逛。

走到一家手工制品的攤子前，拿起一串民族風的手鏈。

上面有小鈴鐺，林疏棠戴在試了試，皓白的手腕了，就發出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響。

“沈肆，好不好看？”

抬了抬手腕，湛黑又明的眼睛澄澈見底，好似山間明凈如洗的靈石。

沈肆低頭看，結微微滾著，“好看。”

店主是個學生，馬上主介紹起來，“手鏈和這條腰鏈和耳環都是配套的，如果買手鏈和腰鏈，可以送耳環。”

林疏棠解開風的紐扣，簡單試戴了一下腰鏈。

沈肆這才看到里面穿的什麼。

是高中時期的校服。

里面是寬松的白襯衫，領口下的天鵝頸線條優細長，松散地掖在藍灰格子的百褶里。

孩的腰稍稍一，腰鏈發出清脆的聲響。

沈肆的眸深了深。

林疏棠覺得腰鏈還響的，沒打算要。

但沈肆已經付了錢，“全要。”

“怎麼全買了。”離開攤位的時候，林疏棠還在嘀咕。

覺得這東西用不大。

沈肆低了低眸，額角的黑發過眉骨，嗓音有些沙啞，“配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