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繁月又拉住林疏棠的手,“就這麼辦了。”
一字一頓,“別忘了你接下來還有更重要的事做,那些傷害你的人,疏棠,別心慈手。”
把林疏棠推到沈肆那邊,背著瀟灑的擺擺手,追上蕭鶴川他們的步伐。
林疏棠剛追上去,就被沈肆牽住手,“不會有事的。”瞧了眼他們離開的方向,“蕭鶴川的偵查能力很強,剛才那話是故意嚇唬季繁月的。”
林疏棠的眼眶發酸,“真的?”
沈肆手了的腦袋,“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他說,“放心,沒事的。”
蕭鶴川是上過戰場的人,在軍隊爬滾打這些年,一個人對付幾十個人都沒問題。
分兩隊是為了他們能在最短時間安全的出山。
至于帶上季繁月……
他本可以拒絕季繁月的提議。
在沈肆的印象里,蕭鶴川無論執行什麼任務,辦事向來果斷干脆,從來不帶累贅。
這次倒是意外。
他不可思議的輕笑了聲,打開林疏棠額頭上的探照燈。
后的顧言卿走過來,安林疏棠的聲音更加溫和,“疏棠,別擔心,蕭隊的能力有目共睹,從來沒發生過意外。”
低頭看了眼腕表,“估計一個小時我們就能出山了,到時候增派救援也來得及。”
沈肆挑著眉眼看他,笑了笑,眼神涼薄,“顧點評別人之前,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顧言卿捂住傷口,口起伏了下,“都是為了疏棠,沈又何必咄咄人。”
沈肆似笑非笑的,說得輕慢,“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
又是這樣刺骨的眼神……
狀似漫不經心的,卻像是裹著穿一切他藏匿的心思的刀片。
顧言卿莫名到有些不適,臉蒼白得可怕。
林疏棠心里想著季繁月,沒在意他們在說什麼,直到沈肆牽的手,繼續往前走。
垂落的樹葉和樹杈都被他手拂開。
低頭看還是魂不守舍的模樣,了有些冰涼的掌心,然后牽著的手放口袋里暖。
“還在想季繁月?”
林疏棠點了下頭,略顯不安,神并沒有放松。
“不如我們打個賭。”
沈肆有意岔開話題。
林疏棠過暗沉沉的雨霧看他,“賭?”
沈肆垂著眼睛,看的眸里如碎了星辰,“我賭季繁月會平安無事,賭注是……”和雨聲織的嗓音磁人,“事結束后陪我去一個地方。”
林疏棠恍惚在他深邃的眼睛里。
有些短暫的怔愣。
最后那句話,一瞬間帶回到那年躁的夏天。
淅淅瀝瀝的雨聲了耳邊喋喋不休的蟬鳴。
那時候,沈肆的雙手在口袋里,穿著襯衫的子靠在欄桿上,目也像現在這樣垂著,纖長的黑睫很好遮住了眼底的緒,語氣隨又認真,“林疏棠,那音樂劇,我可以演,但要有酬勞。”
“你想要什麼?”
當時的問。
他臉上浮著淺淡的笑意,“結束后陪我去一個地方。”
和季繁月走投無路,索就答應了。
和他現在說的一樣——陪我去一個地方。
“那麼林小姐,你賭什麼?”
悉的冷香味,讓林疏棠短暫游離的思緒收回。
仰頭看著他湊近的面容,“這個賭,我認輸。”即便沈肆有耍賴的分。
他明知道自己一定會賭季繁月平安無事。
沈肆低頭,目在臉頰上停頓兩秒,“你這樣會讓我覺得在欺負你。”
“你欺負我了?”
林疏棠的目明凈而澄澈,漆黑的瞳仁里是他。
沈肆微不可聞的悶笑一聲,心口有點發。
指腹輕輕,就在口袋里挲著的手,頗為輕快的“嗯”了一聲后,嗓音沙啞的說,“誰讓我們寶寶太好欺負了。”
聽到這話,林疏棠的兩細白的手指在他腰上不輕不重的掐了一把,帶有點警告的意思。
其實并不疼,但因為猝不及防,沈肆沒忍住吸了一口氣,面無表的說,“你也很好欺負。”
沈肆目微晃著碎,頭偏著,看。
這個角度,只能看到漆黑的帽檐、還有探照燈下,孩抿的淡的瓣。
他輕輕的笑了聲,一向懶散的眸子這會兒溫快要溢出來了。
真希這段路,能稍微再長一點。
——
與此同時,漆黑的山里。
宋柏東一腳踢飛地上已經熄滅許久的火堆,氣得渾抖,眼里滿是憤恨。
“我花這麼多錢雇你們來,你們到底是干什麼吃的?!”
“還殺手,三個大男人連個手腳捆住的人都看不住!”
他眼睛猩紅,橫眉怒目,對那些人幾乎一字一頓的開口。
“不管怎麼樣,天亮之前,我一定要看見林疏棠的尸首!”
為首的男人皺了皺眉頭,“你在這里吆五喝六的,看清楚了,我們也損失了三名兄弟,對方手不容小覷,你對我們也瞞了不吧。”
宋柏東瞇著一雙渾濁的眼,“我不聽這麼多借口,提醒你們一句,別忘了我們簽過的合同,我要的是林疏棠的命,別的,那是你們自己的事兒!”
為首的男人道,“我們已經派人在搜山了,雨下的這麼大,他們不可能這麼快離開山里,只是你要確保他們沒有報警,否則就算拿合同我也沒用。”
一旦警署的人把山圍住了,他們誰都別想跑。
宋柏東自然也知道這點。
要不是被林疏棠接二連三到這種份上,他也不會冒險親自來這一趟。
“這點你們只管放心,我開了信號屏蔽,就算他們想報警,也打不通電話,就算跑到五公里外打通了電話,山路還沒通,警署的人接到報警也不可能進山的。”
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宋柏東眼里噙著狠。
“天時地利人和,你們只管繼續搜,我就不信他們長了翅膀,能先我們一步出山。”
為首的男人是這批殺手的隊長,要不是宋柏東給的酬勞夠多,他們也不會跑到這鬼地方。
他比較在意的是,“那個對我們兄弟手的人,你有沒有資料?”
刀口干凈利落,傷口不深,卻準的劃開了大脈。
是經過特殊訓練的。
他懷疑可能是道上的人,又或是比他們等級更高的同行。
宋柏東也不知道究竟是誰能從這些惡徒手中救下林疏棠,唯一的可能就是沈肆。
他查過一些關于沈肆的資料,資料上并不詳細,只說會些防。
究竟到什麼程度,那就不得而知了。
畢竟宋柏東的目標是林疏棠,一開始用狼,是為了打他們的隊形。
打心底不想牽扯到沈肆,生怕惹一麻煩。
可現在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
一旦林疏棠活著離開這地方,死的那個就是他。
想到這,宋柏東狠了狠心。
“就他一個人,本不足為懼,你們這麼多人難道還擔心對付不了一個男人和一個人嗎?”
“大不了我加錢,再加一百萬!”
他是徹底下了本!
為首的男人想了想,離開山前,瞧了眼宋柏東,“事之后別忘了打尾款。”
“你放心,錢不了你們。”
宋柏東臉沉著,給了他們準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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