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直，當時就去問顧言卿，那天是不是他。

顧言卿并沒有直接承認，抬手掀開了他的服，看到了他上的傷。

傷也對上了。

那時候場上都是人，顧言卿的臉刷的一下子紅。

林疏棠以為牽扯到綁匪的死，所以他才一直沒有承認。

后來找機會試探了幾次，直到顧言卿認真又張的問，“林疏棠，你愿不愿意當我朋友？”

林疏棠坦白的講，“這里沒有別人，你要是承認你就是那天的男人，我就答應你。”

顧言卿看的目很深，又似乎夾雜著別的什麼，最后他點了頭。

后來林疏棠遞給他一封信，里面寫了一首曲子，單單為了他而寫的。

笑著說，“顧言卿，從今以后你就是我男朋友了哦，要像在化工廠里那樣保護我，永遠不能離開我，我不喜歡被舍棄的覺，你要給我足夠的安全。”

的原生家庭太差勁，母親忙于工作，父親并不喜歡。

林疏棠大部分時間，都是管家和保姆帶的，幾乎沒到過什麼父母。

期間，顧言卿很稱職，也如他所答應的那樣，什麼都沒讓心過。

甚至私底下用關系，還為簡創拉了不項目合同，這是后來知道的。

那些往事回想起來，林疏棠覺得八年恍然如夢。

“如果那天，救你的不是我……”

顧言卿發的嗓音有些沙啞，將林疏棠的思緒回。

這一刻，清晰的看見他眼底的痛苦和忍。

顧言卿握住肩膀的手越來越，到有些痛了，“你是不是就不會和我在一起了？”

林疏棠抿沉默片刻，微微點頭，“是。”

顧言卿一直繃的神經，在聽到這個字之后，竟然出奇的松懈了下來，像是終于得到多年來埋藏于心的答案。

可心臟卻開始無法控制的一一的痛！

“你是全校生口中的‘豪門貴公子’‘學霸校草’，是很多人傾慕的對象，而我不學無不務正業，無論是家世和績都樣樣不如你，沒有化工廠那件事，我和你本就沒什麼集的。”

“不過顧言卿，謝謝你當年救了我，也謝謝你照顧了我八年。”

“這八年我很快樂，無憂無慮的為了現在的林疏棠。”

“我惹過很多麻煩，都是你幫我擺平的，而我為你能做的很很，所以你離開我，我并不怨你，出現在訂婚現場，也是真心祝福你和孫小姐能有個好結果。”

從口袋里出兩顆糖，放在顧言卿的掌心。

就如當年在化工廠里他那樣。

連同小提琴的琴弦，一起放在他的掌心。

顧言卿覺口好像被人狠狠捅進去了一刀，面上的褪了個干凈。

說，“顧言卿，祝你訂婚快樂。”

林疏棠揚起那天決定和他在一起時一樣漂亮的笑容，臉蛋上盡然是真誠。

可在他眼里，卻是無比的刺眼。

轉離開，顧言卿忽然從后握住了的手腕，聲音出一輕。

“可不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看在……”發白的發抖，他很艱難的說，“看在化工廠那天的份上。”

林疏棠轉看他，聲音放得很，“還記得在一起那天，我說過什麼嗎。”

顧言卿握住的手那麼，那麼的，到甚至整個手臂連同腔都僵的難以忍。

他記得。

怎麼會不記得。

說，要像在化工廠里那樣保護，永遠不能離開，不喜歡被舍棄的覺。

林疏棠低垂著眼簾，輕言，“我千叮萬囑過讓你不要離開我，可是顧言卿，你說分手的時候沒有任何猶豫。”

顧言卿頭涌起的酸很苦，“是因為我擔心……”就一句話，卻像堵在了嚨里，怎麼都說不出去。

林疏棠靜靜的看他瓣了又。

搖頭失笑，“你或許有苦衷又或者別的什麼，可是對你而言，我不是必選項，也不是首選項，這就是我能釋懷的原因。”

這幾個月想了很多，反復將那八年掰開，一點點的去看。

才明白一個道理——

原來喜歡很可貴，也很可貴，但是堅定的選擇彼此才是重中之重。

字字句句，都化綿的刀子似的，在顧言卿的心口上劃開。

可偏偏的，他眼睜睜的看著林疏棠回了手，而自己沒有了挽回的力氣。

酒店的房間在初秋就開了暖風，可顧言卿的渾都冷了。

靜靜地看著手中的兩顆柚子糖。

指尖微微發抖。

連這兩顆糖，都是不該屬于他的。

這八年來，每當之所至，想和林疏棠親吻的時候，就會聞到上淡淡的柚子香味，就如當頭一盆冷水潑下般的，瞬間將他澆醒。

總是瞇著眼，很的咀嚼著糖果說，這個糖可以給安全。

就像是那天在化工廠一樣。

所以不需要催眠，也一樣的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而這個味道，在這八年里，卻不停的在提醒著他。

——的這份喜歡，這份依賴和信任，都是他不擇手段搶來的！

甚至無時無刻不擔心那個男人的出現，會讓他所擁有的，頃刻間變泡沫。

而他竭盡所能，能給的，只有顧家繼承人這個份所能帶來的便利。

一旦連這個份都沒有了，那他拿什麼去和那個男人爭？

從始至終，了心的人是他，了陣腳的人是他，了主次先后的也是他！

而現在，顧家繼承人的份到手，他想要的人卻放手了……

顧言卿只覺得腔窒息哽痛，助理找到他時，他已經半跪在地上，死死地著那兩顆糖而栗不止。

“顧先生，您沒事吧！”助理慌忙上前。

顧言卿咬著牙問，“事辦的怎麼樣？”

助理道，“都妥當了，顧晉宇的事鬧上新聞，現在民眾的怨氣很大，顧家的票也開始狂跌，老爺那邊已經去警署了，孫家這邊強行帶走了孫小姐，還對外說要取消訂婚。”

顧言卿艱難地抬起手，示意他先出去。

助理不大放心放他一個人在這。

“我想一個人待會兒。”顧言卿的手指拂過琴弦，麻木的恍惚了一下，“我要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

怎麼做才能重新開始。

那個男人至今沒有出現，說不定當年就已經死了呢。

抱著這種可能，顧言卿眼眸垂著，搭在琴弦上的手卻不斷收，勒出。

只要林疏棠認定他就是那個男人，那麼，一切就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