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和季家在海市都是小門小戶,還沒資格參加這樣的名流派對。
林疏棠沒理會,視線掠過所有人后,鎖在顧言卿上。
他也在看,目依舊溫,又著幾分復雜。
見林疏棠進來,沈肆默默把指尖的煙掐滅,腳也從桌子上放下來,坐得正兒八經了些。
包廂里的公子哥要把人趕出去,他輕抬了下手,就沒人敢了。
林疏棠看向顧言卿,“我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麼不接?”
顧言卿輕抿著干的,沒有說話。
他們的事兒,孫筱冉知道。
既然決定聯姻,那怎麼可能允許兩個人藕斷連,“我說林疏棠,別自找沒趣,你配得上顧言卿嗎?”
“顧言卿,你要是劈了,就明白的說,別藏著掖著的,我們疏棠離開你又不是活不下去,你至于躲躲藏藏,連面兒都不敢見嗎!”
季繁月替好友不甘心。
顧言卿的始終沒說話,溫潤的臉龐蒼白。
但沈肆,卻留意到他握酒杯的指骨在不斷的泛白,微微挑了眉。
孫筱冉聽不下去了,這倆人完全當是空氣啊。
“林疏棠你還要不要點臉了,這還看不明白嗎,你被甩了!還上來自找沒趣。”
有人附和,“就是,顧玩膩你了,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懂?非要說出來找難堪?”
就連上不得臺面的人都笑。
“哪個男人誰喜歡這樣脾的人啊,怪不得被人甩,一酒氣,脾氣還……”
幾個人正嘲笑著。
沈肆忽然漫不經心的看過去,“都連下水道了?不會說話就給我閉。”
頓時,幾個人訕訕的不吭聲了。
林疏棠沒把這些辱放心上,只盯著顧言卿。
那個待溫如風,清風明月般的男人。
“顧言卿,我最后問你一次,你,確定要和我分手,對嗎。”
沈肆讓人關了音樂,包廂里一陣死寂。
只有五彩斑斕的燈映在每個人臉上。
所有人似乎都在等顧言卿的答案。
顧言卿攥著酒杯的手指輕。
沉默片刻后,他微啞的開口,“是。”
這一個字,像一把沉重的鐵錘狠狠砸在的心頭。
“疏棠,我們分手吧。”
林疏棠就這麼看著他一字一頓的說出‘分手’兩個字。
明明已經親口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那種排山倒海而來的鈍痛,還是無法克制。
腦海里電影般的閃過八年來的一幕幕。
“好。”林疏棠突然笑了,眼底氤氳起一層薄薄的霧氣,被拼命的制回去。
“顧言卿,這是你說的,但你記住,我林疏棠從來不走回頭路。”
干凈利落的離開了包廂,季繁月了聲‘疏棠!’趕追上去。
見顧言卿沒有跟出去,孫筱冉稍稍松了一口氣。
房門被重重的關上。
沈肆的側臉在明暗織,閑適的將一切盡收眼底。
分手是顧言卿提的,他卻看到顧言卿的眼淚,在那一刻悄無聲息地落了酒杯中。
沈肆抿了口酒,眸明滅。
顧晉宇趁機見風使陀,“大哥你也真是的,自己私生活沒理干凈,都把小肆爺的興致攪和沒了。”
顧晉宇和顧言卿同父異母,是繼母所生。
兩人一直都不對付。
“那倒沒有。”沈肆長舒展,似乎在想什麼有意思的事,輕輕笑起來。
“倒是顧,怎麼舍得和這麼個如花似玉的漂亮姑娘分手?難道真如所說,另覓新歡?”
孫筱冉不悅,“小肆爺,你該說是我比林疏棠更優秀,所以言卿才會選我,踹了林疏棠。”
顧言卿此刻口悶得不過氣,面上依舊是溫潤清和的,挑不出錯。
“沈,我不適,先行一步,你們好好玩。”
他起點頭,禮數周到,隨后開門離開。
孫筱冉拎著包,也追了出去。
顧晉宇在沈肆邊煽風點火,“小肆爺您別生氣,顧言卿他就是這樣不識趣兒的人。”
炫目的燈被剪碎,落在男人肩膀上,沈肆指尖拎著酒杯,似笑非笑地抿了口烈酒。
剛才那兩人還在嘀咕,他指尖一松,酒杯掉在地上。
‘啪’的一聲碎開。
“小肆爺您沒事吧?”
趕有人擔心的詢問。
沈肆出幾張紙巾手,垂眸看地上,“杯子碎了。”
“您沒事兒就行,我這就找人來收拾!”
顧晉宇來服務生。
沈肆卻輕飄飄地指剛才最碎的兩個人,“你們來收。”
被點到的人不知道哪惹他了。
但誰讓他家底兒厚,而他們有求于人呢。
只能蹲下,悶聲悶氣的撿碎渣。
沈肆把過手的紙巾,甩他們臉上,踩著他們的手背走過去。
明知道沈肆故意的,對方的手指流,再痛也不敢吭聲。
“我的大爺,你這是要去哪啊你?”
秦聿風左擁右抱的都是人,朝他的背影問。
沈肆沒回頭,雙手在口袋里,散漫的往包廂外走,“別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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