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時跟著一起笑：“之前從沒發現我是這麼本賤一人，活的反面教材，可以記史冊的那一種。”

李苑聽這麼自嘲，不由瞟了一眼：“不錯，自我定位很準確啊，能在分手之后第二天照常上班的，你也不愧本賤這句話。”

電梯此時停在一樓，緩緩開了門，顧錦時又笑了笑，率先走了出去：“《致青春》里有句話說得好，你不是風兒我也不是沙，再纏綿也到不了天涯，傷再重又怎麼樣，干眼淚大家還是得上班，畢竟飽暖思，我還是得吃飯。”

章亭跟在后面弱弱道：“我們去哪家KTV啊……”

李苑沒搭理，嘆了口氣：“你簡直不可救藥，顧錦時，你真是天生適合過一個人的生活，死在公寓幾天都沒有人發現的那一種，在你心里所有的人都要為你的工作讓路。我真是想不通，你爹媽從小不缺你吃不缺你穿，怎麼就把你養了這麼一個工作狂的格，我記得你不是羯座啊？”

章亭繼續堅持不懈地：“苑苑你訂的包間帶酒水嗎？”

顧錦時直接上了李苑的車，坐在副駕駛上，也沒搭理：“你記得沒錯，我是獅子座。你損我就損我，別累及全家啊，畢竟我爹媽那麼待見你，每次你回家比我回家都激，讓我很懷疑假如你是男的，他們二老一定我嫁給你。”

章亭從后座出頭，橫在兩人中間，擺出一副兇的表：“請問咱們現在去哪？酒水有嗎？”

李苑把的頭摁回去：“去半月城，酒水什麼的都訂好了，不用你心。”

章亭很安心地坐了回去：“不用我心我就放心了，那現在誰來告訴我一下分手門的真相？”

顧錦時接話道：“就是之前他拍賣會，我忘了去了，然后他就比較生氣，說要搬走靜一靜，我留了一下，沒留住。”

“然后你就把人趕走了，”李苑扭頭看了一眼，挑著笑了笑：“端的是一個干脆利落。”

顧錦時扭頭看著呵呵一笑：“因為我爹讓我嫁給你，我這是為你掃清障礙。”

“請你別嚇我，”李苑毫不客氣道：“我上輩子又沒殺人放火，犯不著娶你這樣的人，顧總監，你還是嫁給你的工……”

“苑苑，”顧錦時打斷，語氣平靜：“如果你還記得我畢業找工作時的況，你就一定不會指責我這樣的話。”

車廂里一時寂靜，章亭趴在兩人中間，著兩個椅背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異常艱難地從后座手過來，摁開了車載收音機，嘈雜的新聞播報充斥了這個寂靜的空間，沖淡了所有尷尬的氣氛。

KTV的包廂里放了兩瓶烈伏特加，一瓶飲一打啤酒還有一桶寒氣四溢的冰塊，章亭進門的時候看到這個兇殘的景象，頓時倒一口冷氣：“李苑，你跟謝敬之是失散已久的親兄妹吧！你這是要殺人滅跡的節奏啊，小十只是分個手而已，不至于吧……”

顧錦時繞過，淡定地坐過去開了瓶，自己兌了一小杯深水炸彈，著克杯深吸了一口氣，一飲而盡，沖李苑款款一亮杯底，在昏暗的燈里向微微一笑。

李苑這才發覺，平靜淡定的外表全是強裝的鎮定，深水炸彈烈，又像喝啤酒一樣飲盡那杯深水炸彈，眼睛里不一會兒就蒙上盈盈水。

想過去看一看，章亭卻扣住的肩膀：“苑苑，你那樣說太苛刻了，分手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怎麼能只怪在一個人頭上？你和認識這麼多年，你覺得是那樣沒事找事的人嗎？”

李苑頓了頓，掙開的手，坐到了顧錦時邊，猶猶豫豫地拍了拍的肩：“小十……”

顧錦時一杯一杯地給自己調酒，兌各種各樣的飲，然后一杯杯往下灌，李苑來拍的肩膀，就扭頭，對李苑微笑：“我現在仍然能和你談生意，做策劃，打商務仗，你信不信？”

李苑一愣：“啊？”

“大學的時候我一杯就翻，但現在我練出來了，號稱喝倒整個市場部面不改，亭子肯定聽過我這個見神殺神遇佛殺佛的名號，”又調了一杯深水炸彈，往李苑面前一放，笑意盈盈漾在臉上：“來，你試試？”

眼睛里蓄了一層霧蒙蒙的水汽，章亭見過這副模樣，公司聚餐的時候曾經有男同事惡意上去灌酒，顧錦時來者不拒喝倒了一群人，自己還能淡定地吃菜聊天，一直到聚餐結束，都是風度翩翩的模樣，從此公司無論何種類型的聚會，再也沒有人勸過的酒。

但章亭知道后來發生的事，坐進車里的時候，已經醉到連這鑰匙都不能準確進鎖孔里，抖著手給自己打電話，還能分辨出可能已經酒中毒，自己幫直接把車開到醫院去。

李苑端著那杯酒，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章亭，章亭向聳了聳肩，自己坐到點歌臺點了歌開始唱，擺明了不手兩人直接的十分恩怨。李苑默默把頭扭回來，將杯子送到邊。

顧錦時又道：“慢點喝，深水炸彈后勁特別大。”

李苑舒了口氣，學著的模樣，一飲而盡，好像一團火球滾進胃囊，連帶著整個食道都燒了起來，放下杯子皺起眉，卻見顧錦時很心地揀了一塊冰遞過來，讓含在里。

冰塊很涼，含在口中像大火里忽然出現的干冰滅火劑，李苑一邊被冰地倒涼氣一邊舒服的連連嘆息。

顧錦時依然面不改：“當年你在大學里算得上是很能喝的生了吧，每次都是你幫我擋酒，可是現在如果咱倆拼酒，你一定拼不過我。”

李苑將冰塊嚼碎了咽下去，問道：“你想說什麼？”

顧錦時放松倚在沙發里，將手中的玻璃杯舉起來，對著燈輕輕搖晃，聽冰塊在里面發出的清脆撞聲：“你能想象滴酒不沾到千杯不醉的修煉過程嗎？”慵懶地笑了笑，杯子抵到邊，酒流進涂著口紅的致里，又倒回杯底：“這都是我的工作賜給我的，為了它，我除了這張臉沒變，剩下的差不多等于回爐重造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