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苑嘿嘿兩聲:“我必然是站在你這邊的,但是鑒于你從大學開始就一直蟬聯花樣作死第一名,所以我忍不住想關心一下你,你到底咋想的?”
“其實也沒咋想……”顧錦時慢吞吞道:“只是覺得,我們兩個思想差距大的,要麼以后我為他改變了,要麼他為我改變了,不然肯定是分手一條路。”
李苑哼唧兩聲:“是不是寧愿老死不相往來,也不要留著好回憶的病又犯了,我說你這是什麼病,做不了人做朋友不也好嗎?每次你都要熬到忍無可忍,把全部消磨完了才分手,你說你這不是作死麼?我看小謝那孩子好的,你要是不喜歡你別作踐人家,留給廣大未婚青年。”
顧錦時理直氣壯道:“誰說我作踐人家,明明是人家主送上來讓我作踐的……”
李苑:“……年腦子被門了。”
顧錦時隨手扯了一個兔子布偶來抱在懷里,一手舉著電話,一手去扯兔子耳朵:“你覺得我跟他靠譜麼?”
李苑嗤笑一聲:“我說不靠譜你信麼?”
顧錦時理所應當:“信呀,他大男子主義嚴重的,而我又是個大子注意很嚴重的人,所謂一山不容二虎……”
“除非一公一母,”李苑接過話茬來:“整好一公一母,所以還是很靠譜的。”
顧錦時嘆了口氣:“為什麼我那麼沒信心的樣子?你說我們兩個格那麼強的人,會不會到最后就,然后不歡而散了?”
李苑這會困勁又上來,懨懨地打了個滾:“你想那麼多干嗎,我問你,你跟他談是不是開心的?”
顧錦時道:“現在是開心的,那以后呢?”
李苑最煩這種無論干什麼都先未雨綢繆好的想法,說話就有點不客氣:“你管以后怎樣呢,有句話作行在當下你懂不懂,干什麼都把最后考慮好,那你最后還會死掉呢,你現在活著干嗎?”
顧錦時被的連珠炮噎了一下,弱弱道:“哦……”
李苑又道:“而且你考慮這麼多,能把所有的況都考慮進去麼?萬一到時候你已經沉迷于這段不可自拔了,現在考慮那麼多又有個線用啊,拉不住還是拉不住啊!”
顧錦時快被構思的未來給嚇哭:“姐妹,你一定要死活拉住我!”
李苑簡直不愿意搭理,把手機拿下來看看時間,一聲哀嚎:“都兩點了姐妹!你還讓不讓人活!我要睡覺!”
顧錦時又把手機拿的離耳朵遠了點:“苑苑,最近嗓門又高了,可喜可賀呀,恭喜你距離淑又遠了一步,你們家老爺子平生目標就是把你培養盛世名媛,你這麼迫不及待地給他澆冷水,合適麼?”
李苑:“……晚安。”
顧錦時笑瞇瞇:“晚安,明天見。”
李苑掛了電話,將手機扔在床頭柜上,想了想又撈回來,直接關機。躺回枕頭上的時候,腦海里突然浮現出謝敬之的臉來。
這個人,居然能把向來號稱心如止水的文藝青年招惹這樣,還真是有點本事。
有本事的謝公子延續了一貫的好男人作風,顧錦時起床的時候早餐已經上桌,洗漱完拉開椅子,在謝敬之對面坐下的時候,全然沒有昨晚給李苑打電話時,那郁結到五臟六腑的糾結,揚著睫對面前的男人嫣然一笑,不經意流的一角態讓謝公子不自一愣。
只是一夜過去,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第一勺燕麥牛送進里的時候,他納悶地如此作想。
“我們今天去買服吧,”顧錦時笑瞇瞇地看著男人:“謝公子現在是有份的人啦,不能再穿打折貨了,給你再買幾西服,還有平時穿的休閑襯衫什麼的,好不好?”
謝敬之在的微笑中又找到了昨夜飲酒后微醺的飄飄然,未經反應直接點頭:“好。”
顧錦時笑意又深了深:“明天再去看房子吧,這是個力活,估計逛完街我就沒力氣再跑來跑去了。”
謝敬之在中艱難地撈回神智:“這里有裱畫的地方麼?我有一幅畫,想裱了送人。”
顧錦時眨著眼睛看他:“送誰呀?”
“周群教授,他助我良多,我應當有所回報,”謝敬之回答:“而且周教授在濱海畫壇頗有發言權,倘若我的畫作能掛在他的辦公室,說不定會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顧錦時舌了一下角的湯漬,很好說話的樣子:“那我們先去把畫送去裱,再去買服好啦。”
謝敬之看著那一截丁香小舌,心神一,急忙低下頭喝了一大口燕麥,不留神又嗆了一下,一片燕麥沖進氣管,頓時咳得死去活來。
顧錦時愕然,急忙站起去幫他拍背:“沒事吧?吃個早飯也能把自己嗆這樣,你真了不起。”
謝敬之咳得滿面通紅,倒騰了好幾口氣才緩過勁來,急忙手擺了擺:“不小心嗆到了,沒事。”
顧錦時又坐回去:“晚上我約了李苑和章亭一起吃飯,你沒問題吧?”
謝敬之平復了一下呼吸,臉上的霞逐漸褪去,調侃道:“怎麼,這是領我見人了?”
顧錦時落落大方的反調戲:“對呀,帶你去見你的小丈母娘們,請你好好表現,們要是看不上你,咱倆只能到此為止。”
謝敬之做了個驚訝的表:“這麼嚴重?那他們看得上我嗎?”
顧錦時換了個挑剔的眼看他,還煞有介事地了下:“這個嗎……我也說不準,可能看得上吧,不好說……”
謝敬之氣結:“什麼可能?我有這麼不上臺面嗎?”
顧錦時嘿嘿笑了一下:“這麼個……我也說不準……”
謝敬之:“……”
和新任男朋友的第一次約會,自然要隆重一點,兩人在九點半的時候吃完早餐,謝敬之去刷碗,顧錦時去打扮自己。九點四十二謝敬之把一切都收拾好,換出門服,顧錦時依然在打扮自己。九點五十謝敬之換好服收拾好自己,在沙發上坐下,向臥室喊了一聲:“錦時,我準備好了。”
顧錦時在里面悶聲回答:“我馬上就好。”
十點十一,謝敬之隨手拿了本書來看,顧錦時把上的長下來,換了一件翡翠的短。
十點二十,顧錦時確定了服,坐在妝臺前開始化妝,謝敬之將看了一小半的書放在茶幾上,起去敲臥室的門:“錦時?你好了嗎?”
顧錦時朗聲回答:“馬上馬上!”
謝敬之又回到沙發上,繼續看書。
十點半,顧錦時化好妝,打開最里面一個柜子,從一堆包包里艱難地往外撈一個白的手提包。
謝敬之的書又看了一小半。
十點三十七,顧錦時打開臥室的門,沖謝敬之飛了一個眼:“走吧。”
謝敬之抬起頭,一呆。
顧錦時很滿意他這個反應,一抬下擺了一個造型:“好看麼?”
謝敬之站起走過來,一把將人攏進懷里,另只手覆在的手臂上來回婆娑,只覺得掌下細膩如暖玉,讓人越越不釋手,他帶著笑意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時至今日才明白何為金屋藏,簡直想給你也造一間金屋藏起來,誰都不能窺探。”
顧錦時跟滿意,很俏地笑出聲來:“金屋藏在現代,可不是個褒義詞。
謝敬之疑的上揚音調“嗯”了一聲:“為什麼?”
“金屋藏一般用來指男人在外面養的外室。”嘻嘻一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罵我天生是當小三的料呢。”
謝敬之:“……還有這等說法?好好的詞都被曲解了,真是文風敗壞。”
顧錦時在謝敬之肩上推了一把:“好啦,都十點多快十一點了,再不出門,我們就能在家里吃午飯了。”
磨蹭到現在還不是因為某個人,謝敬之挑著笑了笑,缺什麼都沒說,只松開攬著顧錦時的手,一馬當先地換鞋出門了。
開車的時候他坐在副駕駛上,左右看了看,仔細打量這個狹小的封空間:“先前李苑告訴我,最好時間去學個車。”
顧錦時啊了一聲點點頭:“你是得學一學,不然走到哪都得喊人車接車送,架子太大了,等你學了,就可以開車送我上班。”
謝敬之問道:“那學這個,需要做什麼呢?”
顧錦時隨手掛上一檔,將車子平穩地駛出小區,隨口答道:“等苑苑幫你把戶口辦下來吧,我問一問哪一家駕校比較好,給你報個名。”
按照先前的計劃,他們需要先去裱畫,但因為顧錦時之前從來沒在畫家的圈子里混過,也沒有接過畫家的生意,不知道濱海哪兒有裱畫的店,考慮了半天,還是將車開去了筆硯街,打算挨家挨戶地問有沒有裱畫的店。
運氣很好,第一家就可以裱畫,店主是個很年輕的男人,穿了一淺灰的中式服裝,鼻梁上架了一幅無框眼鏡,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顧錦時是外貿協會的會長級人,當下對他的印象好的簡直要表。
店主開了一張單子,附了名片一起遞過去:“既然要做細活兒,那肯定得多費點時間,你們七天之后來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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