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敬之對李苑微笑:“錦時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是的幸事。”
李苑笑了一下:“朋友和男朋友畢竟還是有很大區別的,我知道你們文人都清高的很,視錢財如糞土什麼的,但現在你也算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還是從二次元出來回歸現實世界吧,這年頭畫家都賺錢的。”
謝敬之點頭:“我知道了,多謝你的提醒。”
他們短暫流都說完了,不律老頭還沒欣賞完,謝敬之走過去想把畫卷起來:“借用了一下筆墨,介意的話,我可以付賬。”
不律老頭急忙手摁住紙張,相當誠懇地看著他:“這幅畫,你賣給我不?”
謝敬之驚訝地挑起左眉:“賣給你?你要出多錢買?”
不律老頭出五個手指:“五萬。”
謝敬之瞇起眼睛,他不知道五萬在這個世界是什麼概念,更不知道這幅畫能值多錢,一時間就有些猶豫。
然而這番猶豫落在不律老頭手里,卻變了不愿,他咬了咬牙,做了個“七”的手勢:“那……七萬麼?我知道它值更好的價錢,但是小老兒現在拿不出那麼多錢來,你我都習魏晉畫風,就當是同門的誼,七萬,你賣給我,不?”
謝敬之微笑起來,點點頭:“您都這麼說了,自然是的,也別七萬了,就按你方才說的,五萬吧,就當我一個小輩給長輩見禮了。”
老頭樂的胡子都翹起來,“嘿嘿”了兩聲,將一張卡片遞給他:“我是虛長這些年歲,還不急你一個年輕人造詣高,唉,濱海畫壇除了你這麼一號人,真是福氣,我給你一張名片,以后如果畫了什麼新作,一定要讓我瞻仰瞻仰。”
謝敬之急忙雙手接過,仔細看了一下,對他點頭:“瞻仰還夠不上,與君共勉罷了,您若不介意,我就您一聲周老可好?”
不律老頭急忙擺手:“你直接喊我老頭就行了,什麼周老,唔,喊不律也。”
謝敬之笑起來:“我若是喊不律,豈不是把您筆了麼?”
不律老頭哈哈大笑:“年輕人才高八斗卻不恃才傲,這樣的,當今世道真是有了,你等著,我去給你取錢去。”
等老頭消失在后院門口,章亭才蹭到謝敬之邊問道:“為什麼喊不律就是他筆?”
謝敬之溫聲解釋:“不律就是筆的雅稱,他自號不律老人,想必是很迷筆墨之道,難怪是個鑒畫大師。”
李苑表很復雜地看著他:“筆就是五萬塊,畫家這個行當真是太賺錢了,這位老先生這麼推崇你,以后一幅畫可能價會更高,你……以后好好畫吧。”
謝敬之似笑非笑地看著李苑:“現在不擔心我欺騙你們家錦時了吧。”
正說著,不律老頭拿了只盒子從后院進來,打開一看,整整齊齊的五疊紅鈔票:“五萬,現金,來你點一點。”
謝敬之只看了一眼就將盒子蓋上:“方才都說了算是同門,我自然相信不律的為人,只是還有件事要麻煩你,剛剛作畫的紙和筆墨,我能直接從你這買一份回去麼?”
不律老頭顛顛地跑到畫案邊蹲下來,開桌布,打開畫案下的柜子,從里面抱出厚厚一疊宣紙,又拿了一個硯臺和幾塊墨石來:“你真是行家里手,眼好啊,這些東西可是我貨比了幾十家才選出來的,質量那是沒的說,也別買了,你剛剛給我免了兩萬,這東西就當我送你的一個贈品吧。”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謝敬之誠心實意地道謝,毫不客氣地將一堆筆墨紙硯全部打包帶走。
出博古今的大門時,大家的心都有點復雜,謝敬之抱著新鮮到手的五萬塊錢和一堆贈品,覺得前途充滿了,先前還猶豫怎麼在這個世界安立命,現在終于找到一技之長傍,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學會一個業余技能是多麼重要,說不準什麼時候可以救自己一命。
李苑把謝敬之送回小區,途中經過一家書店,買了一堆孕婦護養的書塞給謝敬之,充分發揮了一個“小丈母”的作用,千叮嚀萬囑咐了一番,才放人回家。
章亭在后座上笑話:“你這也心的也太過了,錦時媽也就能做到你這個地步。”
李苑白了一眼:“這年頭懷孕流產率多高啊,能不好好注意著麼,錦時好不容易找了個看起來還靠譜的青年,我還想在婚禮上搶捧花呢。”
章亭哈哈大笑:“你果然思慮長遠,居然連婚禮都考慮到了,錦時不喊你一聲小媽姐都對不起你一片慈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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