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了眼。
景知意的眼神依舊是麻木空的,頓了幾秒,繼續輕聲道:“我在這里這麼久,只有你來看過我。”
“我知道他們分手了。我也知道,蘇千語已經死了。”
他們這兒大廳里面有個電視機,吃飯的時候和睡覺之前,可以看會兒電視,景知意在電視里面,得知了蘇千語的死訊。
以為,蘇千語死了就好了,大家就會原諒了。
滿懷期待地等待了半個月,等來的,卻是一天天的失。
等到的人,卻是景南喬。
的親生父親沒來看,的養父母也不來見,景知衡也沒有來接。
最恨的人,卻饒恕了。
這種覺,既絕,又沒意思。
不需要景南喬的原諒,因為本不在乎景南喬是否原諒。
在乎的是,容兆卿能將接回璽宮,的養父母也能像之前那樣對好,景知衡分手之后能回到邊。
可是,想要的,什麼都沒有。
“如果你是我,你會選擇留學去嗎?會選擇,永遠被自己的親人拋棄嗎?”著景南喬,微微笑著問。
“如果你能想通,這也不失為一個重新做人的好機會,你才二十一歲。”景南喬低聲回道。
“景南喬,你不用騙我。”話音剛落,景知意便笑了起來:“人活著是為了痛苦嗎?”
相信,景南喬很明白,如果選擇出去,的下半輩子將永遠活在痛苦之中,想要的,永遠都不會得到。
財富,地位,男人,這都是想要的,也明明都是應得的。
可是容兆卿的小兒啊。
如果活著只有痛苦,那為什麼要繼續選擇痛苦下去?
想不通,也不想想通。
景南喬該說的話,都已經說了,給景知意一條生路,也是最后的仁慈。
只有死過一次的人才知道,重新活下去的機會,有多難能可貴。
但是景知意自己選擇了放棄,這是自己的決定和命運,不會干涉,也不會繼續勸。
兩人又對視了幾眼,景南喬朝輕聲回道:“你若是想通,讓醫院的人給楊叔打個電話,他會安排接下來的事。”
“從今往后,我們不會再見。”
說罷,干脆利落地轉,徑直走出了房門。
“我以為我想見你?!”景知意聽著遠去的高跟鞋聲音,抓起一旁的杯子,狠狠砸向了房門。
多希來的人是在乎的人之中的任何一個,想要他們拉一把,可是沒有人來救!
哪怕是楊胥來傳容兆卿的命令,接出去,也不至于像現在這麼絕,這麼心如死灰。
景南喬來見的這一面,徹徹底底將打了深淵里。
哭著,從床上爬了下來,從枕頭下拿出了從護士那兒來的一只手機,撥下了爛于心的那串號碼。
然而這一次,沒有人再接通的電話。
電話那頭,景知衡正在開會。
他垂眸掃了眼桌上震的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有些眼。
他猶豫了下,皺了皺眉,直接將手機關機,丟到了一旁。
景知意聽著那邊的忙音,哭得愈發絕:“哥,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上周給景知衡打了個電話,求他來接出去,毫無尊嚴地發誓,以后一定會改,一定不會再做壞事,再無理取鬧,只要他帶走。
可是,他沒有來。
他甚至不想再接的電話。
這些年,和向冬暖一直斗來斗去,就是為了景知衡。
可現在知道了,即便沒有向冬暖的存在,景知衡也不會回頭來找。
甚至都算不上景知衡的備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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