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這個比賽是上學年末參加的,評選了這麼久,容忘得差不多了。
對于結果,且惠也不像剛開始那樣期待。
柯教授拿出證書來,公布說:“的選題是《敲詐勒索罪認定當中的合理限》,我們祝賀鐘且惠同學。”
“喂,真的是你啊,恭喜恭喜。”
面對突如其來的掌聲,且惠不慌不忙把上的書放好,站起來前后各鞠了一躬。
有人贊嘆道:“我連課后作業都寫不明白,怎麼這麼厲害。”
“人家天在圖書里泡著,你還在床上賴著的時候,已經在看書了。”
“好拼,和這樣的卷王在一起真耗。”
更有那補刀的,“相信我,半夜你都做夢了,可能還在看呢。大二下學期我和選了同一門課,那篇論文的期末結課績是98,全班第一。”
且惠到臺上領證,柯教授看著這個總是坐第一排的學生,滿意地點頭。
皮很白,生了一雙水杏眼,看人的時候眼神明亮,總是回答的問題,念起法條來口齒清脆。
“拿好,以后要繼續努力。”把證書遞給且惠。
且惠彎腰雙手接過,“我會的,非常謝老師的指點。”
等到下去,柯教授又說,“除了證書之外,所有的獲獎論文都會收錄在《東方法制》這本期刊上,對你們將來保研加分是很有幫助的,再有類似的比賽,我希大家都能踴躍報名。”
“靠!報名的時候怎麼不說能上期刊,要這樣老子也去了!”后面有男同學重重摔書,發出不滿的抱怨,“鐘且惠,這次真是讓你給撿著了。”
一沖鼻子的酸氣,且惠聽見這種語氣就不爽。
翻了一頁書,頭也沒回地說:“嗯,是比你的運氣要好點,畢竟我們沒那麼賤。”
沒錯,且惠日常是肯與人為善,溫和接的。
但也不是什麼任憑的氣包。
別人都指名道姓罵上來,泥人也要土子了。
姜珊同樣看不慣,說:“講的好像你去參加就能選上似的,什麼東西。”
且惠又追了句,“還是書看得了,多做兩套法考卷子,有些人就老實了。”
說完,兩個人對視著笑起來,就差擊個掌了。
是把那男同學氣個半死。
上完下午的課,且惠看時間還早,先去了自習室。
復習到天黑,才拿起書去趕地鐵,回家做點吃的再繼續。
這幾天來例假,食堂里那些菜一聞見就不適,不如拌個沙拉。
傍晚起了風,院子里的薔薇花被吹得東倒西歪。
且惠拎著書包走進樓道,一邊應付董玉書的查崗。
不時點頭,嗯啊上一兩句,表示在聽。
好容易那邊長篇大完了。
且惠拿出鑰匙進鎖孔里,油水地保證:“放心吧媽媽,我今天也有努力學習知識,和同學搞好關系,沒有頂撞老師,也沒有談,更沒有和男生親,爭取為一個棟梁之才。好了,我要吃晚飯了,先掛了。”
才說完,眼尾余往樓梯上一剽,被嚇了一跳。
不知什麼時候起,沈宗良站在了這里,淺白襯衫黑西,居高含笑。
一副靜靜看發瘋的寬和長輩姿態。
那麼,剛才那番胡話他全聽到了。
且惠尷尬到想鉆門,舉了舉手機,“沈總好,你......出門去啊。”
“嗯,出門。”沈宗良點了一下頭。
瞧著他快出院門了,且惠住他,“等下,沈宗良。”
他端著手機,停下正編輯的短信,“還有事?”
且惠還是想解釋兩句,“因為媽媽每次都問很多,我索一口氣回答完。”
“所以呢?”沈宗良等著的下文。
干地回,“所以,可能有點......癲。”
說完自己都掌不住,先笑了。
沈宗良氣息都不見任何起伏。
他完全諒的口吻,“你這周都上三個早八了,帶點緒很正常。”
只不過,他越來越同意唐納言的觀點,這丫頭的文靜大半是裝出來的。
那是鐘小姐從小戴慣了的面,是在初次會面時,愿意給到陌生人的社觀。
確實,這樣能省掉很多無價值談。
不著個的人,看如此緘默又好靜,自然不會前去討沒趣。
從某些方面來說,和自己有種殊途同歸的類似。
沈宗良上車時,回了一眼菱花窗的剪影。
云邊渲染出一筆紅霞,昏茫日里,且惠低頭翻著一卷書。
一側的頭發從耳邊掉落,順手掠了上去,出半邊姣的下頜。
蒹葭暮里,他忽然彎了下角。
到雁山時將近晚上七點。
遠青翠的山巒連綿,沈宗良走了進去,踩著一地枯黃的落葉。
院子里靜悄悄的,盤曲的古樹虬枝遮住天日,叢叢綠意隨風而。
王姨挑了珠簾出來,滿臉堆笑,“是宗良來了?”
沈宗良點頭,上前兩步,“王姨,媽媽在里面嗎?”
“在的,在的。”王姨說:“等著你吃飯呢。”
他邁上臺階,又問,“大哥來過了嗎?”
王姨哎的一聲,“來了,給你爸爸燒過了紙。陪著夫人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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