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羽化臺后,眾人依次凈手焚香,隨魏臨帝靜心修行了兩刻。
兩刻鐘后,眾人回屋沐浴更,換了道家的裳再次到羽化臺,這一回足足坐了半個時辰。
整個兒過程下來,便是鐵打之人都有些累了,可魏臨帝依舊興致不減,眾人只得輕手輕腳躬告退。
待走遠了,陸煥才了脖頸,著聲音:“真真是累了一日。”
他沖溫檸擺了擺手:“我回屋去了,明玉你也快去休息,余下幾日還要繼續修行問道,真是累人。”
溫檸一點頭,便轉朝自己住的屋子去了。
不知是靈臺山仙氣的緣故,還是其他什麼原因,這一夜,睡得格外安穩。
第二日起來時,整個兒神清氣爽,仿佛昨日在心口中的一口濁氣被吐了出來,煩悶之意一掃而空。
難怪魏臨帝要在這兒修仙問道,果真不錯。
一日下來,神飽滿。
晚間,陸煥空拉住,左右上下地瞧了一通,憂心忡忡地問:“我怎麼覺得你也要去修仙了呢。”
溫檸心道:......那倒還不至于。
搖頭打消了陸煥的胡思想,說道:“修仙不會,不過待回京后,我大約會去一趟北疆。”
這是今日修行的時候做的決定,原本并不打算這麼早去北疆,但清月樓一見,溫檸覺得還是離開京城一段時日為好。
對,對太子殿下,都好。
陸煥立即道:“我跟你一道去。”
溫檸瞧了他一眼:“你不是還有公務在?不是說等靈臺山的事一辦完就要去江南了?”
記得江南的事兒有些棘手,陸煥將事解決后,回來便封王了,前世陸煥封王時,已經進了東宮,所以才算有些印象。
陸煥嘖了一聲,只覺不湊巧。
他道:“那你等我從江南回來再去北疆。”
陸煥試圖說服,扳著手指列舉理由道:“從京城去北疆,這一路又遠又無趣,有人跟著多好,尤其是功夫在的,既能保護人,還能解悶。”
溫檸不上套:“那我多帶兩個丫鬟和護衛不就好了。”
陸煥無奈,只好問:“那你何時回來?”
溫檸笑了:“我這還未去呢,你就要問我什麼時候回來了。”
道:“許是年前,許是節后,反正總會回來的。”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陸煥頓時心生疑竇,心道明玉莫不是要在北疆長住下去吧,先是出宮,再是去北疆,怎麼越來越遠了。
不行,他得跟去。
江南的事不能拖,那就只能讓明玉等他一段時日了。
陸煥心道,等過兩日皇兄來接他們回京,他求皇兄留明玉一兩個月,應當是不難辦的。
他理事的作快些,許是都用不上兩個月。
這麼一想,陸煥又放了心,道:“那好吧。”
幾人一共在靈臺山待了五日。
回京是太子親自來接,當日送行其實也是太子親自送的,只是太子并未在靈臺山多留,待魏臨帝到羽化臺便走了。
溫檸來時便沒有和陸景打過照面,離開便更不會了。
雖說走時的馬車不及去時的多,但不想見面還是有辦法的,況且陸景也不會想見。
離開靈臺山前,眾人同魏臨帝辭行,皆被賜了一碗清茶,據道長所說,此茶乃靈臺山去年的積雪,未落地便被存在了壇子里,一直封存至現在。
溫檸捧著茶盞,輕抿了一口,倒是沒什麼怪味,只是不像雪水融化煎煮的,反倒像今早才匆匆打來的山泉水。
面不改,夸了一句好茶。
辭行后,返程回京。
雖說都是坐馬車,不過去時因為禮儀規矩,一路上幾乎得不到休息,返程便不在意這些了。
溫檸原本不困,在靈臺山的這幾日休息地極好,可也不知是馬車車軸滾的聲音太催眠,還是馬車正好放了個小毯子,迷迷糊糊睡著了。
再睜開眼,天已晚。
溫檸按了按額角,模糊中看到了燭燈的燈影。
微微蹙了下眉,難道已經到府上了,小桃和素心怎麼沒有將喚起來?
撐著臂膀坐起
來,剛要出聲喚人,便見一個面生的侍走了進來,垂眼來扶,聲音恭敬且溫順:“郡主,奴婢伺候您更。”
溫檸緩慢地眨了下眼睛,實在記不起侍的名字。
順著力道從床上下來,剛要問小桃哪兒去了,一抬眼,猛地愣在了原地。
這不是將軍府的臥房,這里是思鴻閣!
溫檸松開了手,皺著眉問:“你是誰?我邊的侍呢?”
對方回話道:“回郡主,奴婢榴花,得殿下吩咐特來伺候郡主,小桃和素心姑姑已經回將軍府了。”
溫檸覺有那麼一瞬,像是聽不懂人言,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什麼意思,然后轉便往外走。
榴花跟在后,低低喊了一句:“郡主,您出不去!”
溫檸充耳不聞,連外都顧不得披,匆匆跑到了門邊,下一刻就被侍衛攔住了。
長刀雖未出鞘,可手無縛之力,又如何能抵得過八個孔武有力的宮中衛,半點也闖不過去。
溫檸抬頭,四下去,不知道墻頭上還藏了多暗衛,怕是兩只手也數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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