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嬤嬤大喊著沖到近前：“娘娘，娘娘您怎麼了？來人，快來人啊，喚太醫！”

對面，陸景厭惡地蹙了蹙，好在未濺到他上，只是這盤棋怕是不能要了，可惜。

景仁宮的侍慌慌張張，傳太醫的傳太醫，倒水的倒水，擰帕子的擰帕子。

老嬤嬤扶著皇后，為順著心口的氣，斗膽斥責道：“太子殿下，您這是做什麼？娘娘這幾日本就不適，您還故意頂撞娘娘。”

意有所指，像是要順著皇后之前的話坐實太子不忠不孝的罪名。

陸景半瞇了下眼，他慢條斯理，毫不影響，連面上都未顯出一一毫的慌，對上皇后怨恨不甘的視線，一字一頓道：“表兄不孝，累母后為他惹出的事煩心，罪加一等。”

皇兄終是沒撐住，眼前驟然一黑，暈死過去。

“娘娘！娘娘——！”

太醫令趕到時，景仁宮整個作一團，只有太子殿下有閑心品茶。

曹墨來不及腹誹，就被宮領到了床前，利落施了幾針，待皇后呼吸輕緩下來，這才道：“娘娘這是急火攻心，加之今日來多憂思，故此才會暈厥過去的，如今淤已被咳出，只需靜養便好。”

他全程沒問一句皇后因何突然暈厥，以至于老嬤嬤一肚子抱怨無可吐。

曹墨等了一時半刻，將銀針拔除，就要出去回稟太子。

老嬤嬤急忙攔住人，問道：“娘娘何時能醒？”

曹墨道：“不出一刻鐘。”

得了太醫令的準話，景仁宮眾人這才紛紛松了口氣，若是娘娘當真出了事，們這些當值的保不齊要跟著陪葬。

曹墨提著藥箱，到正殿，就見太子神依舊，面上一派輕松，毫不見擔心。

曹墨猜不出太子的想法，究竟是希皇后有事還是無事，他跟隨太子多年，愈發猜不太子的心思。

想了想，還是如實回稟道：“殿下，皇后娘娘并無大礙。”

太子頷首：“母后吉人天相。”

曹墨拱手告退，提著藥箱出了景仁宮，走出宮門時，才發覺后背爬滿了一層薄汗。

跟著他一道過來的徒弟極有眼力見地接過了藥箱，待走出一段，才問道：“師父，皇后娘娘尚好？”

曹墨點頭：“無事。”

徒弟道：“那您怎麼瞧著一臉嚴肅，像是有什麼心思？”

曹墨吹胡子瞪眼道：“年紀大了，還要走這麼長一段宮路，能不累？都是你學得不盡心，若是能出師，我早辭去頤養天年了！”

提著藥箱的小徒趕忙應了聲是。

景仁宮，皇后果然如太醫所說，不出一刻鐘就醒了。

緩了片刻，一把抓住守在床前打扇宮的手，問道：“太子可還在？”

宮被嚇了一跳，險些驚呼出聲，趕忙跪地回話：“回娘娘，殿下一直在呢，就在外面守著您。”

回完，就聽皇后冷笑了一聲：“守著本宮，是怕本宮突然死了，他沒法代吧！”

宮戰戰兢兢伏在地上，不敢答話。

還是掌事嬤嬤進來，朝踢了一腳，宮才如釋重負

，連滾帶爬地從殿退了出去。

老嬤嬤手腳利落，一邊將皇后扶起來，一邊苦口婆心地勸道：“娘娘，太醫說您要靜養，放寬心才行，您要以為重啊。”

皇后抓著錦被，實難平復心頭的郁氣。

想到昏死過去前，那冷冰冰的四個字——罪加一等，意兒如何能活！

恨不能一口咬碎牙，緩了片刻，冷聲道：“去請太子進來。”

老嬤嬤還想勸：“娘娘……”

皇后一口打斷：“本宮有話與他說。”

老嬤嬤無法，只好出去請太子，是封家的家仆，跟著娘娘一道進宮的，稱得上忠心耿耿，看娘娘這般樣子，心里苦異常。

為此，在太子殿下進去前，老嬤嬤豁出去般跪地懇求道：“殿下，娘娘才醒，不得氣。”

陸景腳步頓也未頓，連看一眼都奉欠。

殿，皇后倚靠在枕上。

瞧著站在床榻邊，居高臨下看過來的太子，恨意又翻涌了上來，無數次可惜太子沒有托生在肚子里，否則封家萬世榮何愁不至。

“太子一定要讓意兒去遂州？”

陸景垂眼看去，語氣淡淡：“母后何必再問。”

皇后盯著太子看了片刻，忽然表一變，冷笑出聲：“太子莫不是在嫉妒意兒？”

一面盯太子，一面說道：“太子喜歡明玉吧，為了先是將玉荷送走，現在又要將意兒送走，可惜明玉卻說喜歡意兒。”

皇后說著半嘆了一聲：“明玉郡主容貌子無一不好，誰不喜歡，本宮也喜歡，奈何人心只有一顆，強求不得。”

看向太子：“皇兒，你說是不是？”

陸景表不悅，從皇后說第一個字開始，就冷下了臉。

他此刻著眉眼，聲音帶著警告的意味：“茵茵喜歡何人，不勞母后費心。”

皇后心底涌出一快意，忍不住道：“那日明玉在本宮這兒說的那番話，皇兒也聽見了，本宮知道你心中不快，可為你母后，本宮不得不提點一二。”

皇后彎起角，嘲諷道：“皇兒，一事強求不得。”

陸景冷冷看著，片刻后恢復了之前的模樣，神如常道：“兒臣謹遵母后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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