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福林提醒了一聲:“郡主這是高興壞了!”
溫檸這才趕跪下謝恩。
魏臨帝滿臉慈,甚是歡喜:“朕這幾日便讓務府準擬封號,待選出幾個好的來,送他們去思鴻閣,茵茵到時自個兒挑個喜歡的。”
溫檸猝不及防,怎麼也沒想到魏臨帝會封公主的心思。
當下眼眶紅了一圈:“皇上您待茵茵真好。”
魏臨帝笑了聲:“茵茵也很好。”
從太和宮出來,福林親自送的。
到殿外,福林先是道了聲喜,然后才道:“郡主暫且勿與旁人說,皇上還未正式提及這事。”
溫檸點頭應下,臉上亦有些茫然不安。
福林瞧出來了,笑道:“郡主放心,皇上金口玉言。”
*
溫檸回思鴻閣不久,就聽有人來稟:“郡主,太醫令來了。”
還有些奇怪,上午才見過太醫令,這會兒也沒著人去請,怎麼突然來了。
等進殿一問才知道,對方是來給送治夢魘的方子的。
溫檸笑道:“一點方子,哪里用得著您親自走一趟。”
曹墨擺手,也跟著笑了笑:“皇上特意吩咐的,微臣哪敢怠慢,這不親自送過來,到底也放心些。”
溫檸心正好,留太醫令用了杯茶。
曹墨也不客氣,他一把年紀,從太醫院跑一趟思鴻閣,可不輕松,要不是太子殿下非要他帶話,他哪里用走這一趟。
曹墨喝了半盞茶,閑話說了一些便說到了腳踝的傷上。
他道:“郡主腳傷已經大好,其實無需再靜養。何況總是待在一,也不利于康健,郡主夢魘驚悸是老病了,平日里多走走才好。”
溫檸起先沒在意,可道謝過后,又聽曹墨提了兩回。
忍不住狐疑起來,太醫令不是這般話多之人,而且向來不管閑事。
總覺得對方話里有話,原本因為魏臨帝要封做公主的事兒正高興,已經將太學院的事忘到腦袋后面去了,這會兒又立刻警覺了起來。
好在曹墨沒待多久,用完一盞茶,就識趣的告退了。
溫檸想了想,覺得不對勁。
半點沒猶豫,直接吩咐吉祥:“備車,出宮去侯府。”
素心朝外了一眼:“姑娘,這個點兒去,會不會太遲了?”
說著又看了看天,擔憂起來:“烏云聚著一直不散,恐怕不用一兩個時辰便要落雨,姑娘不如明早再去?”
溫檸心道,落雨了豈不是正好。
正愁沒借口呢,當即道:“那便宿在侯府好了,太醫方才都說了,四走有利于養病,皇上不會怪罪的。”
不過話雖如此,溫檸還是派人同魏臨帝請示了一番,特意將太醫令的話拿出來說了,果然沒被怪罪。
魏臨帝還特意命人帶話來,說若是高興,在侯府多待幾日也無妨。
溫檸得了恩準,立刻就出宮去了,一刻也沒耽擱。
上回去侯府,遇上太學院出事。
這一回再去,素心自然不放心姑娘一個人去,再加上姑娘還想在侯府多待幾日,便讓小桃跟著去了。
路上,小桃道:“姑娘怎麼突然這般急了,莫不是有什麼要事?”
溫檸擺手:“我只是想大哥了。”
開車簾,朝外去,心頗好,等在侯府住幾日,到時候回宮,務府應該也已經將封號擬定好了,豈不是萬事大吉!
溫檸角噙著笑,對小桃道:“本來還沒什麼的,可方才太醫令這一提,我這才發覺已經在思鴻閣悶了好幾日,再待下去,怕是要厭煩。”
小桃連連點頭:“姑娘是一連好幾日未出門了。”
思鴻閣,溫檸剛走不久,東宮便
來了人。
素心見到來人是榮順,先是一笑,不待對方問,便道:“您來的不巧,姑娘剛剛出宮去了,這會兒不在閣中。”
榮順心下一驚,趕忙問道:“郡主去哪兒了?何時回來?”
素心如實說了,只是越說越發覺榮順表不對,到最后簡直算得上愁容滿面,便順口關心了一句:“公公這是怎麼了?”
榮順搖頭,忍不住嘆氣,郡主怎麼就正正好出宮了呢!
這他怎麼跟殿下回稟!
東宮,殿。
陸景道:“怎麼,還待在思鴻閣,不肯出來?”
榮順言又止:“郡主出來倒是出來了,只是、只是......”
陸景抬頭掃了他一眼:“本宮知道去見了父皇,不用你吞吞吐吐。”
榮順心道,郡主要只是去太和宮那就好了,他也不用這麼為難,眼見著殿下第二次將視線落在他上,榮順著頭皮道:“奴才到思鴻閣時,郡主已經去侯府了。”
他說著頓了下,瞧殿下臉不對,趕在殿下發怒前,飛快地又添了一句:“郡主說是要在侯府小住幾日。”
這下,陸景的臉徹底沉了下來。
殿一時落針可聞,只聽得見指骨咯吱作響的聲音。
陸景閉了閉眼,片刻后,終于忍不住摔了筆:“當著本宮的面去救旁人,非但不解釋,居然連看不也不肯來看本宮一眼。”
“這已經過去多日了,本宮連影子都看不到!”
榮順挨了一通罵,大氣不敢出,他頭一次見殿下如此失態,完全沒了平日喜怒不形于的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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