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等溫檸到時,就發現魏臨帝一臉頹靡,眼下還蒙著一層淡淡的青,臉比還差,似乎也沒怎麼睡好。
溫檸關心了幾句,轉頭用眼神示意讓素心回去取安神香。
好起來后,安神香用得次數便了,幾乎已是許久未再過,
不過太醫令斷過有心顛之癥,素心便時刻帶著,以備不時之需。
安神香是太子殿下給的,此前溫檸從未將香給過旁人,這還是頭一次。
素心微微愣怔了下,略一猶豫便依言回去將東西取了來。
溫檸半點不心疼地點上。
魏臨帝原以為只是姑娘家用的熏香,味道清甜,聞一聞也沒什麼不可,等過了些許時間,淺淡的氣味飄來,也是愣了下:“這是安神香?”
溫檸點頭:“您不是腦袋疼嘛,這個最管用了。”
魏臨帝笑了,他只是夜里被吵得不得安寧,沒睡好而已,哪里用得上安神香。
不過聞上片刻,確實舒緩了不,魏臨帝騰起興致逗:“茵茵就這麼給朕用了,不怕你太子哥哥不高興?”
太子什麼秉魏臨帝一清二楚,他開口要,太子眼未必眨一下就應了,但茵茵給,恐怕會被記上一筆,往后這安神香就再無得到的可能了。
溫檸自然也知道,就是故意的。
不過這會兒在魏臨帝跟前,道:“不高興便不高興,您龍舒坦最重要。”
魏臨帝龍大悅,煩躁了一整個早上的心就這麼被溫檸兩三句話給安好了,當下神煥發,朗聲笑了起來。
福林在一旁咋舌,要不說明玉郡主被陛下偏這麼多年呢,皆是有原因的,旁人哪里敢說這樣的話來哄陛下高興。
哄好了陛下是一回事,得罪太子可又是另一回事了!
溫檸渾然不在意,直到一炷香燃完才離開。
魏臨帝心好起來,神是緩過來了,只是一想到昨日半夜被送來的舞姬,以及沖他撒耍橫的寵妃,額角又開始作痛。
他琢磨一番,決定給罪魁禍首找點不痛快,于是道:“朕許久不與太子談心,甚是念,不如就今日吧。”
福林聞言,趕躬道:“奴才這就去請。”
魏臨帝抬手,示意福林不急,他慢悠悠道:“再點一炷安神香。”
福林應道:“是。”
第48章
陸景晨起剛去見過魏臨帝,這才不過一個時辰,就又被去。
他指尖一轉,將手里的黑子拋進棋簍里,抬眼問道:“父王有急事?”
福林恭恭敬敬站在一邊,腦袋微微垂著,答道:“回太子殿下,皇上只說是想與您談心了。”
陸景邊抬起,淡淡笑了下,父皇這是終于晃過神,想要找他敲打一二了麼,想來昨夜被鬧得十分不痛快。
他一早見父皇臉,就差到了極點,直到他請安離開,父皇恐怕就沒清醒過。
那兩個舞姬是玉嵫國敬獻的,非大恒人,養在宮人當個閑人便是,父皇竟然讓他把人送來行宮,大約是糊涂了。
聽說父皇昨夜宿在樂貴人,樂貴人正得盛寵,又是武將家出來的兒,脾尤為直爽,那兩個舞姬犯到跟前,該是再無在父皇那兒臉的可能了。
陸景起:“即使如此,那便走吧。”
福林躬,退了半步跟上。
他是魏臨帝邊之人,對昨兒半夜的事自然也是知的,心道太子殿下這是還不知道明玉郡主給陛下送安神香的事呢,否則必然笑不出來。
天家父子與尋常百姓之間自是不同,到了魏臨帝和太子之間,尤甚。
福林覺得,若非明玉郡主偶爾在其中當紐帶,陛下和太子幾乎與君臣沒什麼區別,恐怕除了政事再無他言。
尤其是太子殿下從邊關回來后,陛下愈發松手放權,父子二人已是許久未談過私事了。
福林一路腹誹,只希太子殿下待會兒不要驟然變臉。
不過這一點,他實屬多慮。
陸景習武之人,五尤為敏銳,還在院外,便已經聞到了安神香的味道。
他進門后,視線第一時間就落在了那點著的線香上,白的細煙裊裊騰起,氣味沉淀而安神,目環視一圈,并未看到茵茵的影。
魏臨帝不聲,心里早就樂開了花:“皇兒來了,快座。”
陸景行禮落座后,直接問道:“茵茵方才來過?”
魏臨帝捻著須,聲音洪亮:“是啊,茵茵得知朕頭疾難耐,特意命人回去取了這安神香來,親手點上,朕這頭疾立刻就不疼了,果真是奇效。”
皇上聲音十分得意,一臉慈道:“皇兒昨日半夜才到行宮,今日又起得早,也聞上一會兒,靜一靜神。”
且不說安神香本就是東宮的,便是有心要太子來,也該是香剛燃起時,而不是眼下已經快要燃盡了,才人。
陸景面上不顯,從善如流:“多謝父皇關心。”
魏臨帝正覺無趣,就聽太子問道:“父皇昨夜睡得如何?”
這一問,魏臨帝就想起了舞姬的事,臉微微一僵,又小咳了幾聲飛快掩飾了下去:“自然是一夜好夢,怎麼,皇兒睡得不安穩?”
陸景溫和一笑:“兒臣還年輕,康健。”
魏臨帝被噎了下,險些氣著。
好在安神香作用十分明顯,皇上深吸了口氣,心境又平復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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