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閑來無事,兩人一直到下晚才從庫房出來。
回前殿時,遇上榮順。
溫檸起先沒在意,只是榮順往旁邊退開時,瞧見了他后立著兩位戴面紗的子,姿娉婷,十分綽約。
哪怕看不見臉,也知道是好看的。
好奇道:“公公,這是誰?”
問完等了會兒也沒等到答案,正疑呢,就聽小桃在旁邊悄聲問道:“不會是太子殿下的侍妾吧!”
小桃這些日子也一直在東宮,跟東宮的宮人悉了不,膽子也一并大了起來。
榮順含笑不語。
小桃震驚:“還真是!”
方才還跟姑娘說呢,果然不能在背后議論事,當真說什麼來什麼。
溫檸比小桃還要震驚,杏眼都瞪圓了,前世何時聽說過太子殿下有侍妾了,還是兩位?往不遠站著的兩位子上又看了眼,對方熱大膽,也朝看了過來。
溫檸倏一下將視線收了回來,同榮順確認道:“當真?”
榮順極輕地點了下頭,就立刻岔開了話頭,道:“郡主還不知道明兒就要啟程的事吧。”
溫檸的注意果然被轉移了:“這麼快,明日就去?”
榮順笑道:“殿下方才剛下的令。”
溫檸謝過他告知,又寒暄了兩句,便帶著小桃走了。
看來京城的事宜已經忙完了,明日啟程回行宮正好合適,剩下幾日不出什麼大事,也不用再上京京城兩頭奔波了。
就是方才的侍妾,溫檸還是覺得奇怪,前世在東宮住了兩年之久,也沒見過陸景有什麼侍妾,更別提東宮之前了。
小桃左顧右盼了一圈,見四下無人,才敢著聲音小聲道:“姑娘,太子殿下這是要一次寵幸兩個嗎?”
溫檸瞧著小桃一臉的興,總覺得若是自己不攔著,說不定小桃要去趴門板上聽墻角。
不輕不重點了小桃一下:“太子的事哪里是你能議論的。”
小桃誒呀一聲,仍舊一副興致的模樣:“奴婢這是太好奇了,姑娘就不好奇嗎?”
溫檸沉默了幾息,點頭:“好奇。”
都快好奇死了,可總不能拉著榮順非要問出個什麼來吧,何況榮順顯而易見地不打算告訴,否則也不會有意岔開話題了。
只要按下蠢蠢的好奇心,指揮小桃:“走,回殿收拾行禮。”
另一邊,榮順將兩人安置好,回去復命。
他將剛才的事全都說了一遍,包括遇上郡主的事也一并如實道來,說完猶豫了下,道:“只是郡主好像是誤會了,以為那兩人是殿下您的侍妾。”
那兩位人是玉嵫國敬獻給大恒皇帝的舞姬,因為路途遙遠,所以一直到現在方才抵達京城,只待明日與他們一道去行宮。
前兩日本是安置在別的,但明日一早便要啟程,耽擱不得,這才接到東宮。
要榮順說,也不用接過來,提早派人去催便是了,只是兩個舞姬罷了,難不還要太子和郡主等們麼。
但殿下做的決定,他無從質疑,聽令行事,就是正正好遇上了從庫房回來的郡主。
榮順領命去接人時,殿下特意代他,若是遇上郡主不許將實說出來。
他起先還覺得哪有那麼巧的事,他又不走正道,從小道穿過去罷,能不能遇見人還兩說呢,哪想殿下料事如神,果真就撞見了。
只是榮順心有疑,這種事何必瞞著郡主呢。
這不,誤會大了。
陸景半倚在椅背上,姿態閑散:“茵茵可有
不高興?”
榮順仔細回憶了片刻,搖頭:“郡主只起先驚訝了一番,之后同奴才說了幾句話便回去了,看起來神如常。”
他答完,敏銳地覺到殿下角的弧度似乎微微落下了一點。
榮順心里咯噔一聲:“殿下?”
殿下問他郡主是不是不高興,這實在難做他想,榮順只覺自己呼吸都放輕了,不敢有毫松懈,小心翼翼地試問:“殿下瞞著郡主是為了?”
陸景半抬了下眼簾:“本宮記得你說過,姑娘家若是知曉慕之人另有所屬,會吃醋。”
他語氣不疾不徐,仿佛在說一件不太重要的政事,不夾雜半點旖旎曖昧的緒,可說出來的話卻令榮順狠狠一抖。
榮順想都沒想就跪了下來,膝蓋撞上地磚,發出一聲令人牙酸的聲響。
他著脖子告罪:“奴才胡口言!”
他真的不知殿下是心悅郡主,想試一試郡主的心意,若是知道,他絕不會說那麼一些有的沒的。
榮順想到自己之前的那些話,什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時常纏著人想要日日想見,就覺得心下難安,恨不能回到當時給自己一掌。
郡主依賴殿下,把殿下當兄長,自然親近無比,日黏著,還不管不顧地從行宮跟來了京城。
殿下若是因為他的話誤會,那他實在難辭其咎,罪該萬死!
榮順此前從沒往這一層想過,哪怕想到了也下意識忽略了過去,因為早在郡主進宮的那一年,殿下就警告過他,是他異想天開,那是絕不可能之事。
他不知殿下是因為他的話生了念頭,還是本來就有。
榮順抖著嗓子道:“奴才有罪......”
陸景視線落在榮順上,過了良久,才大發慈悲地開口:“本宮分得清心悅與否,亦分得清真心與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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