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哄人時不是沒抱過,不差這一回,倒是溫檸上格外冷,明明已經調養了一個多月,還不見好,看來太醫令的醫退步了不。
溫檸手腳僵了一瞬,瞧著陸景不像生氣的樣子,于是心安理得地占起太子殿下的便宜來。
本就量小,又蜷著子,整個人窩在陸景懷里,不風的熱氣熏著,不一會兒上就暖了起來。
溫檸舒服地瞇了瞇眼,探著脖子朝窗外看,什麼也看不見,只有白茫茫的一片,風雪又急又,呼嘯聲一陣接著一陣。
溫檸看了會兒,收回視線,拽了拽陸景的袖子,了聲太子哥哥。
陸景低頭,不問也知道在擔心什麼:“在想怎麼回思鴻閣?”
溫檸小臉皺了皺:“雪好大。”
“無事,宿在東宮即可。”
榮順就是這個時候送手爐進來的,一眼便看到殿下抱著小郡主,靠在暖爐前的榻上,他不敢多瞥,立刻收回了視線:“殿下。”
“收拾一間偏殿出來。”
“是。”
“暖爐燒得旺些。”
“是。”
晚膳時分,窗外寒風呼嘯,雪落得愈發急。
溫檸知道今天肯定是回不了思鴻閣了,不過毫沒有不自在,在東宮住了兩年,算起來比在思鴻閣住得還久。
堪稱故地重游。
素心頂著風雪,將姑娘要用的東西送來,一路上擔心的不得了,生怕姑娘不習慣。
等到了,才發現姑娘正湊在太子旁邊聽對方念書呢。
兩人用一張桌案,連太師椅也共用了一張。
溫檸聽見靜,看到是素心來了,杏眼一彎,立刻就要從椅子上跳下來,兩刻鐘前就犯困了,又聽陸景念了會兒經史子集,這會兒只想睡覺。
才邁出去半步,就被陸景拎著領提了回來:“地上涼,穿好鞋。”
溫檸嗯嗯應了兩下,飛快跑走了。
像只不溜秋的貍奴。
陸景了額角,人進來:“去偏殿點一炷安神香。”
溫檸一夜無夢,睡得極沉。
早上醒來時,已經天大亮了,外面的雪是昨晚下半夜停的,這會兒積了厚厚一層。廊下掛著亮冰柱,東宮的小太監正挨著敲過去,落在地上時,發出一兩聲清脆的聲響。
溫檸打了個哈氣,一臉懶倦,還沒完全清醒過來。
眼睛半瞇半睜著,剛從榻上下來就往外走,迷迷糊糊地還在想,今日怎麼沒聽見小桃的說笑聲,連宮人也不知哪去了。
溫檸搖搖晃晃地邁過偏殿門,在門檻還差點兒摔了一跤,這麼一驚,瞌睡全去,瞬間醒了大半。
還沒等站穩,就聽見一聲尖聲:“你是誰?你怎麼會在太子哥哥的偏殿?”
偏殿?
溫檸這才想起來,自己昨晚是在東宮安寢的,難怪沒見到小桃們。
一個轉就要走,卻被對方攔住了,不依不饒地要問出個結果來。
溫檸剛睡醒,脾氣不好,一抬眼,果不其然,看到了封玉荷那張臉,臉更差了。
封玉荷嚇得往后退了一步:“是你!你是那個北疆回來的......”
溫檸不想理,沉著臉往回走。
封玉荷急了,上來就要拉的胳膊:“你別走!你還沒說怎麼會在這兒?”
不過沒能抓住,被素心攔下了:“郡主要洗漱更,還請封姑娘等上片刻。”
早上趁姑娘沒醒,先回了趟思鴻閣取東西,早知道姑娘這個點睡醒,就差旁人去取了,省得姑娘被人纏上。
封玉荷瞪了素心一眼:“你攔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素心依舊擋在門口:“奴婢認得封姑娘。”
封玉荷:“知道還不快退開。”
素心笑道:“姑娘常在宮中行走,自然也該認識我們郡主。”說郡主兩個字的時候,特意加重了聲音。
封玉荷臉一黑,倒是忘了對方剛被封了郡主,一時拿素心沒辦法,只能恨恨離開。
走了幾步又不甘心,今日一大早便起了,興致沖沖地來東宮,想在今年第一回 落雪天里見一見太子殿下,誰料太子沒有見到,反倒在東宮見到了那個從北疆來的小丫頭!
封玉荷之前聽說過溫檸,還在姑母宮里見過對方一回,卻沒放在心上,是封家的兒,姑母又是皇后,豈是一個孤可比的。
可在東宮看見睡眼惺忪的溫檸,封玉荷立時張起來,太子從不喜人來東宮,尤其是子,連都是借著姑母的名義才進來的,可溫檸非但進來了,昨夜還宿在了東宮。
封玉荷如臨大敵,坐立不安,在殿等了會兒就待不住了,不時往殿外瞥,猶豫了半晌,終于下了決心,準備直接去演武場找人。
才剛站起來,就看見一黑的陸景從廊外走來。
封玉荷眼睛一亮,大喜:“表哥!”
飛快跑了出去,跟在陸景側,一邊努力跟上一邊搭話:“表哥真用功,連落雪天還堅持習武。”
陸景低頭解開護腕,問道:“你怎麼在東宮?”
封玉荷道:“我來給姑母請安。”
陸景點頭,將護腕拋給榮順,吩咐人:“送封姑娘去景仁宮。”
封玉荷神一滯,立時往后退了一步:“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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