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道:“既是供奉,需每月送一回?”
溫檸猶豫了下,繼續點頭。
陸景神淡淡,道:“送去溫家祠堂,于本宮而言不過舉手之勞。”
他看了眼對方頃刻抬起的眼簾,繼續說道:“不過,既然要本宮幫你,至要開口說出來。”
下一刻,便見溫檸臉上驚喜的神戛然而止,一點點落了回去。
陸景等了片刻,沒有等到聲音,放下茶盞,起要走。
只是才站起,還沒邁開半步,擺就被人揪住了,兩纖細的手指揪著一點點布料,不用扯,只消再往前走一點,就能拉開。
陸景沒,縱容著自己的擺被人拽在手里,好整以暇地看向溫檸。
對方瞪著眼睛,眼眶都紅了,抿了抿,有些艱難地張開口,卻只發出了一
點氣音,一張小臉因為慌張著急,漲得通紅。
陸景不為所,繼續等著。
可惜,溫檸試了幾次都沒有功,陸景耐心售罄,轉走人。
擺落下,幾步之遙,小姑娘憋著的一口氣終于在迫下找到了出口:“太、太子哥哥!”
陸景形微頓,跟著又聽到了一聲,只是這一聲低了許多,還帶上了哭腔。
他回頭,看見溫檸跌跌撞撞跑了過來,眼眶里的淚珠串似的往下落。
第6章
陸景屈將人接住,角微彎。
溫檸哭得滿是淚痕,將水全在了陸景的襟上,心里卻忍不住輕呸了聲。
不管誰,都想做最特殊的那個,魏臨帝如此,太子殿下亦是如此,所以同樣的招數才能功兩次。
陸景不知在想什麼,只知道自己把人急了,這會兒目的達,心甚佳。
順著溫檸的背慢慢哄了會兒,道:“本宮每個月十五前會派人來取。”
溫檸心道,下個月就出宮了,才用不著。
哭了會兒,收住了聲音,將陸景推了推,從對方懷里掙開,然后就這麼垂眼站著。
陸景看了眼溫檸抿的,不好笑,哭完才想起來發脾氣。
而且氣不小,連珠都快沒了。
“茵茵,再喚一聲。”‘
溫檸死都不肯,差點又要哭,陸景還不至于再一次。
太子殿下確實不會,見不肯,直接將人抱了起來,溫檸一驚,眼都睜圓了。
下一刻便被放回到之前坐的椅子上,陸景喚人打了盆溫水來,替拭了下臉上的水。
因為哭了好幾回,溫檸原本就細的臉頰紅了起來,像是一就要破開,還泛著刺痛。
吸了口氣,忍不住往后了。
陸景停住手:“很疼?”
溫檸點點頭,過了會兒,又輕輕嗯了一聲。
因為剛哭過,聲音又又綿,乖巧得不行,像是誰來了都能一把。
陸景手上作放輕了些,讓榮順領人去東宮取藥膏。
一直等溫檸臉上涂好了藥,紅痕消了下去,陸景才從思鴻閣離開。
小桃嚯地松了口氣,拍了拍心口,方才在外面聽到姑娘的哭聲快要嚇死了,要不是素心攔著,就沖進來了。
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做了什麼,惹姑娘掉眼淚。
小桃撇撇:“曹太醫居然把姑娘抄的經文給了太子殿下,虧姑娘這麼相信他。”
曹墨當然會給。
在他開口要的時候,溫檸就知道了。
曹墨有個和差不多大的小孫,見到獨自一人,難免會生出幾分惻之心,更何況曹墨本就是太子的人,自然知道陸景好字。
醫者仁心,又有由頭,曹墨想幫順理章,完全不需要多說什麼。
溫檸仔細將經書放好,角輕輕翹了下。
畢竟誰也不會懷疑一個小姑娘。
旁邊,小桃自顧自說了會兒話,見神不濟,便道:“姑娘是不是困了,奴婢服侍姑娘更睡吧?”
溫檸點了點頭,昨夜睡得遲,今日又哭多了,涂藥膏的時候便有些支撐不住,若不是陸景非要等臉上的紅痕消掉,這會兒已經睡著了。
第二日起來,臉上果真一點事都沒有。
東宮的用度,從上到下,一應俱是最好的,除了魏臨帝,其余宮里皆比不了,連一瓶尋常可見的藥膏,放在別,也是千金難求。
溫檸對著銅鏡照了照,放下心來。
專心用完早膳,正一臉深仇大恨地看著藥碗。
外頭的簾子突然被掀開,小桃急匆匆進來:“姑娘,景仁宮來人了。”
素心忍不住皺了下眉:“什麼事等姑娘吃完藥再說。”
小桃表無措,果然下一刻,后面轉進來一人,對方朝溫檸屈膝行了個禮,語氣恭敬客氣:“奴婢見過溫姑娘,溫姑娘萬安。”
說完,不得素心反應,又接著道:“皇后娘娘請姑娘過去一趟景仁宮。”
溫檸順手把藥碗擱下。
實在不想吃藥,點點頭就要起。
剛一,便被素心輕輕按住:“我們姑娘還病著,皇后娘娘千金貴,萬一過了病氣就不好了。”
對方笑了笑:“娘娘康健,并不在意。”
越過素心,直直看向溫檸:“還請姑娘不要為難奴婢。”
溫檸拍了拍素心的手,輕搖了下頭表示沒關系,況且來人是景仁宮的大宮,勢必要把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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