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定澤見狀點開手機,“這是我假期整理的一些方向,你需要的話我給你發過去。”
全蓁眼睛一亮,“太好了,謝謝,我很需要。”
同學幾年,很見這樣,許定澤耳朵一下子悄無聲息紅,連講話都結起來,“不、不用謝,能激發靈、靈就好。”
兩人站在樹下旁若無人討論起來。
許定澤正準備挨過去看眼全蓁的手機頁面,背后突然有人咳嗽了一聲。
他有著專注度極高的學者氣質,方才過來時,面前這輛黑轎車直接被他忽略,此刻順著那咳嗽聲看去,才知車窗半開,那里面竟坐著個儀表不凡的男人。
許定澤后知后覺意識到,全蓁是從這輛車上下來的。
但他并未多想,畢竟這男人看著與他們云泥之別,他不知怎的,驀然聯想到前段時間,全蓁口中那位叔叔。
看背影就很帥對應芝蘭玉樹。
英年早婚約等于氣質斂。
眼前的男人與那天的談話盡數對上。
只是許定澤沒想到,全蓁家世竟然這樣好。
這位叔叔竟然能夠躍過院長為他們頒發證書。
他心中驚訝,面上卻不怎麼顯。
片刻,他出一個了然的笑,彎腰打招呼,“您是全蓁的叔叔吧,叔叔您好,我……”
這話被梁世楨不由分說截斷,他冷寂的目過車窗掃向全蓁,幾分危險地復述,“叔叔?”
全蓁:“……”
全蓁完全沒想到自己隨口一提的稱呼會這麼快就鬧到本人面前,但并不慌張,有關這一點,早就詢問過梁世楨,當時他并沒有反對。
所以,有些不明白他現在這些許興師問罪的語氣究竟從何而來。
然而,還沒等想清楚,面前這扇車窗便已不由分說被關上。
梁世楨繃著臉,沉聲吩咐司機,“回公司。”
31
待那車在視線中漸漸遠一個模糊到不能再模糊的黑點, 全蓁佇立在原地,好半晌才后知后覺意識到,梁世楨這是……又生氣了嗎?
可生氣的點在哪里?怪先斬后奏?
但明明問過他啊。
全蓁百思不得其解, 最終只能揣測為,應當是梁世楨沒將上次的詢問放在心上,等一會再提醒他一下。
“全蓁, 你這位叔叔……”一旁, 許定澤的問候不僅沒得到任何回應, 反倒被惻惻掃了眼, 他心下發怵,忍不住詢問, “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全蓁輕輕擰一下眉, 下意識反駁, “不會吧。”
許定澤不由追問, “那他……為什麼那樣看我?”
車窗面積有限,許定澤彎腰時, 全蓁并不能一同見梁世楨的神。
是以,困道, “怎麼了?”
許定澤聞言側一下頭, 他也說不上來那是一種怎樣的覺, 只是出于一種男人間的直覺,總覺得他對他有敵意。
可……想來又覺得幾分荒唐, 叔叔會對自己的侄有這種類似占有的緒嗎。
應該不會。
許定澤搖一下頭,笑道, “算了, 應該是我想多了。”
全蓁莫名瞄他一眼。
……這些男人真的好奇怪。
……
回宿舍路上,全鑫突然小心發問, “姐,最近爸找你了嗎?”
全蓁:“沒,怎麼?”
其實是有的。
全耀輝見不再接電話,最近買過許多虛擬號碼對進行轟炸。
但全蓁見一個拉黑一個,倒也還好。
手機那頭,全鑫猶豫片刻,還是決定據實以告,“姐,我覺得爸最近不大正常,你多注意點,沒事別出學校啊。”
全鑫其實有意與全耀輝保持距離,但奈何他力量過小,尚在念書,做不保護姐姐的英雄,只能做一個默默無聞的告者。
全蓁點點頭,寬他,“知道了,我沒事。”
這條消息回完,另一通虛擬號碼再次撥進來,全蓁沉思片刻,果斷將手機關機。
反正最近事很多,正好斷網清凈一段時間。
-
幾天后,全蓁收到一個包裹。
吃力抱回宿舍,發現那里面竟然是一件禮服。
利落的剪裁手法與大氣的設計,在日的照下將這件長襯得尤為高貴。
而禮服旁,擺放著一個致的絨盒子。
盒子打開,兩枚鳶尾花的鉆石耳環靜靜躺在其中。
這麼昂貴的東西,想也知道是誰送的。
全蓁將手機開機,一時間,無數未接電話與短信轟炸般t鋪開整個手機屏幕,但這些99%都是垃圾信息。
全蓁果斷將其刪除,自嘲勾,看來普通人在這個世上真的沒有那麼重要。
消失這麼多天,惦記的除了垃圾還是垃圾……誒?
有一個不是。
全蓁雙手合十,在心中默默為自己的言行無狀道歉。
而后緩緩點開微信列表那個早已沉下去不知多久的黑頭像對話框。
里面靜靜躺著一段未讀語音。
全蓁看眼時間,三天前,心下張一瞬,猶豫片刻將其點開。
不知是不是因為過聽筒的緣故,梁世楨的嗓音聽上去格外低啞磁沉,他應當是在辦公室,周圍環境靜謐到全無雜音,像一種純粹的聽覺盛宴,類似于,不,因為他一貫出塵的形象,這一下點開的沖擊力甚至更勝于沈令伊某晚塞給的耳機里播放的asmr哄睡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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