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天使然,大多數人都熱衷吃瓜。
首頁推送的便是一則豪門舊事。
全蓁對這些本沒什麼興趣,但許是最近跟梁世楨接過多,還是下意識點了進去。
這則料寫與各類替代詞混合,全蓁看得云里霧里,瀏覽兩遍才勉強猜出大容。
多年前,某人為攀附權貴,意拋妻棄子,但他妻子也是個狠角,將所有孩子同關到一,以死相,在這般決絕的態度下,這男人終是醒悟,回歸家庭后為彌補過錯,愈加勤勉努力,最終為一代商業巨擘。
但他做的孽卻并未消散,那被他辜負的千金懷六甲,已無法墮胎,只能產下一子,那孩子一生下來便被扔進了孤兒院,千金小姐亦另嫁他人。多年后,男人大兒子早逝,二兒子一家死于意外,在自己只剩一個孩子時,那千金彌留之際忽然告訴他,他其實還有個兒子。
只可惜,這個自被拋棄的小兒子恨他骨,年時為登云梯枉做負心漢,老年子孫四散不齊心,可這一切因果報應又沒報應到他上,全蓁覺得,這簡直是恐怖故事。
做壞人的代價好低。
撇撇,正將手機合上,全耀輝的電話再次撥進來。
“小蓁,你在哪呢?”
全蓁捂著手機,警惕道,“什麼事?”
全耀輝說,“爸爸最近通的項目出了點問題,咱們現在跟梁家也算是一家人,你能不能跟世楨說一聲,讓他幫幫忙?”
“不能。”全蓁果斷拒絕,“我結婚是我的事,梁世楨不是你的人脈,你別打他主意。”
“你這孩子,”全耀輝很不滿,“一家人分什麼你我,你就打個電話的事……不對,你們現在住一起吧?那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嗎,你要不好意思我去找他說!”
全蓁覺得匪夷所思,“你怎麼能無恥到這個地步?”
“一家人互相幫忙無恥?”
全蓁心很累,覺得自己好像對這個父親的了解還是太淺了,頓了頓,語氣難言疲憊,“隨你,但你如果敢去找梁世楨,我就敢公開跟你斷絕父關系。”
全蓁說完,便將電話掛斷。
隊伍正好到,買過飯,正準備離開,忽然發現菜里放了蔥,全蓁不吃蔥,且提前聲明過不要蔥。
要是平時,可能不會計較,但現在事接二連三,有些控制不住緒,將飯擱在桌上,問,“給錯了嗎,我點的不加蔥。”
店員揮一揮手,不是很在意,“好忙,將就下啦!”
全蓁堅持道,“麻煩給我換不加蔥的,謝謝。”
那店員面瞬間沉下去,邊轉邊吐槽,“人就系麻煩。”
明明做錯事的人是他,他反而倒打一耙。
周圍有人過來,商量道,“同學,要不算了,我這份沒有蔥,給你吃?”
這人看樣子有點悉,但他打扮,很明顯不是校人。
全蓁朝里側讓一下,搖頭,“謝謝,不需要。”
那人被拒絕也不生氣,甚至從包里翻出張名片遞給,“誒,我是港城報社的,看你形象不錯,一會方便做個采訪嗎?”
港城報社……全蓁約有點印象,片刻,想起來是方才刷到那則八卦下的評論,有人說,這料老掉牙啦,港城報社早就報過。
一個做八卦搞娛樂的報社來們學校干嘛?
全蓁再次拒絕,“抱歉,可能不太方便。”
那份飯已重新做好,其實加蔥不加蔥都是一直在做,但那店員卻帶著好大一怨氣,將飯重重砸到桌面上,“呢下好啦!”
全蓁向后退一步,接過飯盒,默默記下他的工牌。
轉向外走時,那記者竟然不依不饒跟上來,“同學,我誠心的,”他一面說,一面掏設備,整個材對準,猝不及防發問,“你認識梁世楨吧?”
全蓁腳步頓了下,遽然轉頭,作太快,那鏡頭只捕捉到一道極為模糊的影,但那訝異神態騙不了人。
記者這才確信自己沒找錯人,問題接連拋出,一個賽一個犀利,“我得到消息,聽說你們領證了是嗎?”
“他之前從未來過港城學院,怎麼一來就跟你領證了呢?”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
“同學,能回答一下嗎?”
全蓁拒絕回答,走得飛快,一路生風,見實在甩不掉,索拐進附近的生宿舍樓,迎面皆為陌生同學,找了個角落坐下,心跳如擂。
緩過片刻,給梁世楨撥電話。
“梁先生……”
“我正要找你,”梁世楨嗓音低沉,格外嚴肅,但不知為何,他的這份沉穩反倒更能人心,全蓁靜靜聽著他說,“上次在學校被拍了,那照片暫時被我攔下,但不排除有些報社消息靈通,可能會找到學校去。”
全蓁呼出一口氣,手指下意識捋著腕上銀鐲,低聲道,“已經找來了。”
“抱歉,是我的問題。”梁世楨同報社往來不多,是以一時疏忽。
全蓁說,“跟您沒關系,”何況現在也不是攬責任的時候,那記者依舊在大廳外徘徊,看一眼,問,“您想出辦法應對了嗎?”
“有。”
“什麼?”
手機那頭,梁世楨的嗓音聽起來格外磁沉,像微微電流音順耳鉆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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