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漫漫，紅被翻浪。

葉流錦睡得很沉。

當覺額頭有一溫潤的時，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睜開眸子，映眼簾的正是蕭昭衍那張容如畫的臉。

蕭昭衍勤勉，自從監國以來，每日葉流錦醒來他已經不見了影。

看來昨日他說的話并不作假。

他是真的要陪著一起去建章宮。

“為何不早些醒我。”葉流錦邊彎起一抹笑。

“不急，”蕭昭衍墨玉般的眸子散發著暖意，溫如流水，“讓你多睡會兒。”

葉流錦有些的拉過被子蒙在臉上，躲在被子里不出聲，手卻十分不老實的上了蕭昭衍的膛。

蕭昭衍眸漸重，任由葉流錦作怪。

就在那雙綿玉手要到危險的地方時，他一把抓住了，扯出被子放在邊親吻，“再鬧可就耽誤時辰了。”

葉流錦的臉了出來，明明是清純漂亮的臉，卻偏偏著風嫵。

咯咯的笑了起來，聲音婉轉。

蕭昭衍白日里清冷自持，卻在夜幕中野勇猛。

這極大的反差，讓極了。

煙水聽到屋里的靜，揚聲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奴婢進來了。”

屋里傳來帶著沙啞的聲音，“進來吧。”

季夫人挑的人還沒有送到掖庭，煙水繼續回到葉流錦邊伺候。

有在，葉流錦也更輕松一些。

起梳洗完畢，兩人便攜手一同前往建章宮。

青磚、紅墻、琉璃瓦。

從東宮到建章宮的這條路，葉流錦已經走了很多遍，可是今日不同。

蕭昭衍和走在最前面，后跟著大批的宮人。

這樣浩浩的陣勢，是往日沒有的。

葉流錦不喜歡太多人跟著，大多數時候只帶了真兒和嘉兒去。

可現在卻覺得，聲勢浩大，也沒什麼不好。

“太子殿下、太子妃到。”

隨著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建章宮的宮人和鄭嬤嬤紛紛匍匐跪低，齊聲，“參見太子殿下，參見太子妃。”

葉流錦神沉了沉。

這樣恭敬的見禮，往日也是沒有的。

“孫兒給皇祖母請安。”

“臣妾給太后請安。”

葉流錦依舊沒有改口，與沈太后之間，或許永遠都不會有親無間的時候了。

“衍兒今日怎麼到哀家這里來了？”沈太后微微詫異。

“快起來，可用了早膳？”親自上前扶起蕭昭衍，滿眼慈。

“許久未曾給皇祖母請安，實在不孝，好在還有錦兒承歡膝下，孫兒在前朝才能安心理政事，”蕭昭衍看向葉流錦的目深，“如此孝順，倒是讓孫兒自愧不如，日后，孫兒會每日隨著前來請安，侍奉皇祖母。”

沈太后的笑僵在臉上，意興闌珊，又忍不住失落。

原來是心疼媳婦啊......

“哀家一切都好，你用不著這般辛苦，如今正是朝政繁忙之際，你當以國事為重。”

蕭昭衍眉梢帶著幾許堅持，“侍奉皇祖母，本就是孫兒的分之事，談何辛苦。”

沈太后瞬間心里升起一怒火。

民間都說，娶了媳婦忘了娘。

果真不假。

“你有這份孝心，哀家很是高興，既然你堅持如此，哀家又豈會有不允之理。”

的眼尾瞥了一眼葉流錦，神微變。

“哀家聽說，昨日太子妃送了兩名宮出宮，這是為何啊？”沈太后不再看蕭昭衍，轉而問起葉流錦。

宮消籍，需要去掖庭。

沈太后如今代掌六宮，知道很正常。

“你才嫁進東宮不足月余，就趕走宮人，傳出去，可不好聽。”

“皇祖母，”蕭昭衍趕在葉流錦前面開口，“這是孫兒的意思。”

沈太后口一堵，厲聲道，“哀家沒問你！”

“我與錦兒夫妻一，皇祖母問，便是在問我。”

“你......”沈太后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氣，眼眸閉上，手指抖得厲害。

蕭昭衍平靜的眼里閃過一不忍，隨后又很快去。

“這兩個宮人窺探毓慶殿私，犯了宮中大忌，”蕭昭衍的臉漸漸凝起冷意，“便是杖斃也不為過，是錦兒心善，不想鬧出人命，這才趕出宮去了。”

他拱手子微彎，“孫兒以為，皇祖母該將此事曉喻六宮，一來警示宮人們安分守己，勿要揣上意，二來錦兒的仁德寬厚，待宮人和善，該為六宮典范。”

先不說沈太后是何反應。

葉流錦差點給蕭昭衍鼓掌。

“好，很好，”沈太后怒極反笑，“說得好啊。”

見蕭昭衍是鐵了心的要袒護葉流錦，沈太后知道再說下去，只會傷了祖孫分。

來日方長，不急一時。

“難得你來給祖母請安，不說這些，來，陪祖母用早膳。”

只是短短的一瞬，沈太后的神已恢復了正常。

葉流錦不由咋舌，不愧是與陛下爭鋒相對幾十年的人，這般能忍的本事，一般人是不會有的。

建章宮的膳食簡單。

大麥粥、餅、揚州進貢的醬菜、八蒸糕。

不過伺候的人中，卻有一個葉流錦悉的。

黛兒。

低眉順眼的將早膳擺上，作輕緩和，溫文恭敬。

蕭昭衍微微皺眉，將子往葉流錦的方向靠了靠。

直到用完早膳，沈太后終于對著蕭昭衍開口，“正好今日你來了，哀家便讓你看個人。”

朝著黛兒招招手，“你過來。”

黛兒上前跪下，雙手合在前。

剛好側對著葉流錦。

葉流錦這才認真的打量著。

干凈秀氣，量和葉流錦還有幾分相仿。

蕭昭衍是在建章宮長大的，沈太后邊的人，他自然悉。

“皇祖母這是？”

“黛兒長你一歲，打小就伺候你，從小你也與親厚，如今你在宣政殿，邊沒有個悉的人不行，讓去做個伺候筆墨的吧。”

沈太后說完又似笑非笑的看著葉流錦，“黛兒曾經送你出宮，想必你沒有忘記，是個的人，在宣政殿伺候很合適，你說呢？”

葉流錦眼皮微，剛要說話，手掌被蕭昭衍住。

“宣政殿乃是重地，無須去伺候，若是皇祖母實在擔心孫兒邊沒人照顧，這也好辦。”

蕭昭衍偏頭看著葉流錦，“就辛苦錦兒每日隨我去宣政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