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葉流鈺見話,“殺盧陵的人,已經被抓住了,那些人,全是豫王府的親兵,臣已經移兵部,陛下安心等審問的結果吧。”
梁帝斜睨著葉流鈺,冷笑道,“你這是有備而來啊,啊?”
葉流鈺神平常,“臣也是為了引出幕后兇手。”
盧陵是餌,邊全是葉流鈺安排的人。
就等著蕭瑯這條魚兒上鉤。
事到了這個地步,蕭瑯幾乎沒有了掙扎的余地。
紫宸殿靜得讓人心慌。
沈太后閉著眼靠在椅子靠上,等著各方查探的人回來。
第一個來的竟然是兵部的人。
“……郡主送來的刺客,的確是兵部在冊的親兵,豫王開府建衙時,這些人都送去了豫王府。”
“孽障,你還有什麼話說?”梁帝已經放棄蕭瑯了。
蕭瑯掙扎著,“就算是我讓人去殺盧陵,又怎麼能說明大哥是我殺的,大哥的死和我沒關系!”
正說著,曹緣來了。
他雙手捧著一疊紙條,跪在大殿中央。
“……這些東西,都是在萊國公的家里找到的,一些在世子的書房,還有一些,在萊國公的書房中。”
蔡大監低眉順眼的奉上給梁帝,那些字跡梁帝一眼就認了出來。
隨之而來的是崇文館的先生,他已經須發皆白,巍巍的把段恂曾經的字跡奉上。
沈太后看著臉越來越沉的梁帝,起上前,將那些東西盡數甩在蕭瑯跟前,“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柳相和沈太傅起,抓起散落一地的紙張,快速看了幾眼,心下了然。
“請陛下秉公理。”
兩人雙雙跪下。
葉流鈺又補充道,“陛下,殺段恂的人,臣也抓住了,不過,他自盡了。”
一揮手,兩個副將出去了,不多時,便抬了一蒙著白布的尸首進來。
“葉流鈺,你簡直目無王法,誰允許你把這樣的東西抬到陛下跟前的!”
不知道是誰嚎了一嗓子。
葉流鈺沒有理會,只是一把掀開白布。
蕭瑯絕的閉上。
這一環接著一環的算計,猶如天羅地網,讓他無可逃。
他的耳朵一陣轟鳴,腦袋嗡嗡直響。
到底是怎麼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是容嬋對他說,殿下何不做得更絕一些。
是容嬋對他說,殿下不殺了蕭璟,何時才有出頭之日。
容嬋呢?
容嬋如今在哪里?
早就死了吧?
把送進宮的那一刻,就不可能活命了。
“……廢豫王為庶人,永囚宗人府,不得赦免。”
梁帝的聲音恍恍惚惚的傳蕭瑯的耳朵,讓他渙散的眼神終于重新聚焦。
“父皇,父皇,兒臣知錯了,兒臣知錯了!”
蕭瑯趴在地上,失聲痛哭。
從最初的袒護,到此時的放棄,梁帝只用了短短幾刻鐘的時間。
“留你一命,已是朕仁慈,來人,押他下去。”
梁帝臉很不好。
眼前的這個兒子,是一條心狠又于算計的狼。
是他一手謀劃揭穿了蕭琮的份,讓他多年的心毀之一旦。
當時無可奈何之下,不得不扶他出來與蕭昭衍抗衡。
可這個廢,半分沒有削弱蕭昭衍,倒是差點一下殺了自己的兩個兄弟。
“拉下去,拉下去。”
梁帝拂袖怒吼。
“父皇……兒臣知錯了……”
蕭瑯被金吾衛拖走,聲音越來越遠。
梁帝又氣又無奈,卻在眼角余落在姿拔的蕭璟上時,心里涌起一聲嘆。
璟兒年紀不小了……
他是葉家親信的兒子,又與葉流鈺親近……
“皇帝,”沈太后邊溢出一嘆息,“余下的事,你看著辦吧。”
“太子,”沈太后喚了一聲,“扶哀家回宮。”
沈太后的意思很明顯,這件事與蕭昭衍沒有毫的關系。
眾人紛紛跪下,恭送沈太后與蕭昭衍離去。
梁帝這半日的氣,登時發作出來,喝道,“萊國公府剝奪爵位貶為庶民,萊國公直接問斬,刑部侍郎罷除職,三代之,不許仕。”
“還有你,”梁帝指著跪了許久的段芳,“你……”
“陛下,”葉流鈺驟然出聲,“若不是,只怕江陵王至今死得不明不白,正是因為哥哥,江陵王才丟了命,功過相抵,陛下驅趕出京,讓做個平民百姓吧。”
梁帝面頓時一變,“郡主這是為求?”
葉流鈺迎上梁帝不善的目,點頭,“是。”
在場的人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郡主這是仗著軍功,著陛下放過段芳。
葉流鈺的心思很簡單,軍功現在不用,難道存著等過年。
梁帝還算記得葉流鈺剛立下大功,就算心中記恨,也不能現在發作。
“好,依你所言。”
丟下這一句,梁帝拂袖而去。
紫宸殿凝結的空氣開始流。
“柳妹妹,你……”
沈燕霓長舒一口氣,才說了半句話,就被柳相打斷。
“澄兒,回家吧。”
柳澄起,乖巧道,“是,祖父。”
邁步時,扭頭對沈燕霓一笑。
怎麼能不笑呢。
不用嫁給不喜歡的人了。
隨后紫宸殿的人陸續離去。
“多謝郡主救命之恩。”段芳對葉流鈺磕頭。
“是你自己全了自己,與我無關。”
葉流鈺淡然而立,又對葉流錦道,“今日晚了,我們先回葉家,明日我隨你去三元觀拜見姑母。”
葉流錦點頭。
看了看段芳,開口,“段姑娘也是要出宮的,不如一起吧。”
段芳頭低得很下,如蚊子一般“嗯”了一聲。
在金吾衛的巡視中,一路出了宮。
季管家親自駕著馬車等在宮門。
“郡主,姑娘,累壞了吧,咱們回家吧。”
葉流錦卻沒急著上馬車,而是問段芳,“你明日再出城吧。”
段芳搖頭,“不了,這會兒城門未鎖,我趁夜就走。”
張了張,最后只有一片沉默。
“后會無期了。”
葉流錦甩下一句話,徑直上了馬車。
葉流鈺微微點頭示意,也隨之上了馬車。
段芳著緩緩離開的馬車,角微揚。
和哥哥的母親早就過世了,如今的萊國公夫人,是娶的繼室。
兄妹兩人在手底下過活,沒吃苦。
如今好了,萊國公府灰飛煙滅,和哥哥卻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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