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辦公室還是進為好,要麼不進去,進去就是挨罵。”Michael說完,沒敢逗留立馬腳底抹油火速離開現場。
紀南園放了筷子,順手了張紙把滿油給抹了個干凈,又抓起手邊的小鏡子齜起牙左右照了照,確定上面沒沾著菜葉,這才捧起老板的膳過去玻璃房,在門上敲了幾下。
“進。”
玻璃房里的顧北哲終于迎來了他香噴噴的午餐,從心里發出一聲喜悅的音節。
要不是看那小姑娘傻乎乎的,幫他們買飯的時候不知道把自己的也一起帶上,他才不會一時了惻之心,把自己那份讓給,還找了個什麼爛借口說要吃意面,其實他現在得能夠吞下一整頭牛。
“老板,您的意面來了。”
“嗯,放在邊上。”
紀南園往他桌上掃了一圈,一邊擺放了一沓待簽字的文件,中間是電腦,另外一邊則是整齊碼放的書籍,看上去都很深奧的樣子,要是放在家里,一準是用來當枕頭用的。
這整張桌子怎麼看都沒有空間來容納香噴噴的意面了啊。
紀南園捧著飯盒以及一眾配菜湯水,尷尬的想撓撓頭,卻空不出手來。
“老板,您桌上沒空地兒。”萬一放得位置不對,把湯湯水水的打翻到什麼重要文件上面,那可夠喝一壺的。
顧北哲本來還想裝一裝,畢竟老板的姿態要端好,再也不能丟了范兒。沒想到桌子也跟他過不去,偏偏今天來了客戶,資料文件擺了一桌面。
“給我吧。”他起手去接,拿過來之后從旁了張廢紙往筆記本上一墊,臨時餐桌有了。
這一系列作行云流水,看得紀南園目瞪口呆,萬萬沒想到撲克臉居然如此接地氣,還以為他是個高冷潔癖霸道總裁型的,沒想到和隔壁狗蛋兒也沒差多嘛。
接地氣的老板。
這是紀南園從玻璃房里走出來時重新為顧北哲下的定義。
俗話說得好,一回生二回。待人接這活,能生巧,有了第一天的各種失敗經驗教訓,后面幾天,基本上都能應付過來。
借著客戶的,蹭了好幾頓上層食堂的食,以至于后面聽說客戶要走了,臉上表現出來的不舍那是出自真心的。
客戶前腳剛走,后腳就接到了撲克臉的召喚。
紀南園連忙放下手里的活兒,屁顛屁顛的進了玻璃房。
顧北哲一如既往的坐在他的辦公桌后面,比起前兩天,那桌子看上去干凈整潔多了。他難得穿了件淺灰襯衫,領口第一顆紐扣松開,若若現的出一截鎖骨。
不知道是不是灰特別襯人的關系,紀南園竟然盯著他的鎖骨鬼使神差的咽了口口水,以前怎麼從來沒覺得撲克臉還有這麼氣的一面。
“坐。”
顧北哲的嗓音略沉,一下子把瞇瞇的眼神給修正回了正軌。紀南園慌忙抬起視線,滿臉虔誠:“謝謝老板。”一屁就在他指定的椅子上坐下了,雙手放在膝蓋上,等待老板示下。
顧北哲從桌上拿起一張紙,紀南園瞥到上面好像是表格和數據,麻麻的排列著,不知道是什麼機文件。
“這是從行政那邊拿到的你的考勤記錄…”
一聽撲克臉提考勤,紀南園的小心臟頓時就裂了。提別的都還能掰扯掰扯,可考勤真可謂老大難。
從家到公司其實直線距離算不上太遠,可是公換地鐵路線曲折不說,公車的時間實在不好把握,有時候為了趕時間,打車去地鐵站也是有的,可也不能天天打車上班啊,路面通又堵,導致早上十次能遲到五六次。
原以為公司不查打卡,沒想到秋后算賬,最后的審判來了。
“老板,我以后保證不遲到了。”紀南園可憐的保證,雖然并沒有什麼底氣。現在每天早上已經起得夠早了,比上一家公司整整提前了一個小時呢,再讓提前的話,那干脆別睡了。
顧北哲瞅著既可憐又糾結的表,不難猜到此時此刻心里正在進行著怎樣激烈的思想斗爭,越看越覺得好笑,但是必須繃住了,這小姑娘是典型的給點就能燦爛一整年的珍稀種。
“你打算怎麼保證?”
紀南園一愣,能說只是為了保命隨口那麼一說麼,誰能料到撲克臉會揪著這句話不放,剛才還覺得氣的鎖骨,現在越看越像周黑鴨鴨鎖骨!
心里雖然想著鴨鎖骨,但是臉上還得笑嘻嘻,哦不對,無比懇切的回答:“我……”一時間有無數個想法在腦海里走了個馬燈,沒一個靠譜的,撲克臉那追燈似的視線步步,看得心里一陣陣發,索豁出去了,張口就來:“我打算在公司附近租個房。”
說完立刻后悔了。
從小到大作為一只專業米蟲,一個人搬過來租房,又不會做飯生活又不能自理,還能不能好好活著為公司添磚加瓦啊?
可是撲克臉似乎對這個回答還滿意,點點頭道:“這確實是個解決辦法。”
紀南園百口莫辯,自己說出來的話,哭著也要假裝是真的撐下去。
“既然你已經有了打算,作為老板,我也有幫助下屬解決難題的責任。”顧北哲干咳一聲,拿起桌上另外一份文件,推到面前,說道:“這是我們公司的員工公寓,現在正好有一個空缺。”
“真的嗎!”紀南園驚喜出聲,拉斯佛的人才公寓雖多,但員工也多,可謂一房難求。像撲克臉那種級別的,公司免費提供公寓,而且比普通的公寓規格大上一倍,而像紀南園這種級別,想住公寓,只能跟公司申請,排隊候。
可是撲克臉突然告訴現在有一個空缺可以給到,無異于天上掉了個香噴噴的大蛋糕哐當砸到了臉上,幸福來得太突然。
接過文件,來來回回檢查了好幾遍,確定自己耳朵沒有問題,上面確確實實寫著公寓樓號和房間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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