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要撤訴?”
來到醫院,我將自己的決定告訴了許嘉年。
我恨顧奕琛為了自利益不惜想要我的命。
所以我想要給他一個足夠他銘記一生的教訓和懲罰。
原以為送他去坐牢,讓他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就是對他最嚴重的懲罰,
但理智想想,如果他坐牢,極大可能會影響我孩子的未來。
所以我現在覺得懲罰他最狠的方式不是讓他一無所有,
而是將他想要的東西為我所有!
所以剛剛顧奕琛母親在小區里對我下跪之后我最后告訴,
只要顧奕琛肯把他手里現有的份再落到我名下一半,我就撤訴。
因為那樣,加上我兒子名下的份,我就可以擁有顧氏集團最多權。
顧奕琛狠心想要縱火讓我死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拿回顧氏的掌舵權嗎?
所以我可以不送他去坐牢,但我要擁有,他不擇手段想要得到的東西。
可是得知我這個想法,許嘉年卻諸多擔心:
“夏淺,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足以見得顧奕琛手段有多險,他做這麼多就是為了顧氏的大權,如果你把他想要的東西拿走,他一定會更加喪心病狂的對付你!”
“而且顧氏集團現在正是水深火熱的時候,連顧奕琛都斗不過他二叔,要是你過去了,恐怕他二叔就會把你當下一個敵人。”
“你一個弱子怎麼斗得過他們那些游刃于商場多年的老狐貍,不行,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再往火坑里跳。”
許嘉年眉頭蹙,向來在我面前溫潤如玉的他,此刻前所未有的嚴肅和強勢。
我能夠理解他對我的擔心,也知道他很后悔上次我要自己去國找安安的時候他沒有阻止我害我差點出事,他到現在也心有余悸。
可是我總不能時時刻刻都要依靠他的保護來生存。
子本弱,為母則剛,我想要保護好我的孩子,就必須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
于是我溫的看著他,向他坦然我心的想法:
“嘉年,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已經不是一個小孩,而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了。”
“如果為我自己,我一定會讓顧奕琛坐牢,讓他在牢里懺悔曾經對我造的所有傷害,可為一個母親,我現在做什麼事都應該先為孩子著想,有一個罪犯爸爸,將會是孩子一生的恥辱。”
“所以為了安安,我必須換一種方式懲罰顧奕琛,要讓他下半生都給我和孩子打工,這是他虧欠我和孩子的。”
或許是我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足夠的冷靜和堅定,
讓方才還強烈反對的許嘉年陷了片刻沉思,而后他更認真的看著我:
“夏淺,你真的想好了要這樣做,是嗎?”
“是!”我肯定的點頭,不再有任何顧慮。
剛跟顧亦琛離婚的時候,我只想跟他劃清界限,甚至一錢都不想要他的。
可現在離婚小半年了,我還是沒法擺他的糾纏。
既然顧奕琛糾纏我的目的就是為了法院判給孩子的那筆權,那我也是時候該主出擊,去捍衛我跟孩子的權益了。
從現在開始,我該為我們母子倆的未來,好好的拼一把!
看出我的堅決,許嘉年沒有再勸阻我什麼,只是提出了一個要求:
“夏淺,只要你想好了,我尊重你的決定,但商場如戰場,你本涉足職場時間不長,商場中的爾虞我詐恐怕你短時間沒法應付自如,所以我想向你推薦一個助手,協助你以后在顧氏集團的工作。”
“那當然好啊!”
我立即贊同許嘉年的提議,
的確,我出來工作時間不長,經驗有限,想要去水深火熱的顧氏集團站穩腳跟實屬不易。
所以我很需要一個得力的助手去幫我,很欣許嘉年總是能設地的為我著想,
但沒想到下一秒他竟問我:
“陳睿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
我驚訝的一怔,滿眼不可思議:
“你說陳律師?”
陳律師去年幫我弟洗刷了冤逃過牢獄之災,今年幫我打贏了離婚司,還給我孩子拿到顧氏集團百分之三十權,這次更是差點幫我把顧奕琛送進監獄,
足以見得陳睿的能力有多強,畢竟他可是譽國外律師界的名律,可讓他去給我做助手,這是我想都不敢想的。
但許嘉年確定道:
“陳睿已經答應了,雖然他不能保證每天都去顧氏,但必要的時候他都會去幫你,你有什麼不懂的拿不定主意的地方也可以隨時詢問他。”
“總之夏淺,你要去顧氏集團爭奪一席之地不是件容易的事,無論是顧奕琛還是他二叔,甚至顧奕琛手底下那些人,每一個你都不得不防!”
“嗯,我知道了!”
我用力點頭,眼眶熱熱的,
眼前的男人總是擔心我傷,想盡辦法的保護我,我怎能不。
可是我沒有再對他說謝謝,只是坐到他床邊,把頭輕輕靠進了他懷里。
“嘉年,我曾經以為我很不幸,因為我曾遇到一個錯的人,經歷一段失敗的婚姻。”
“可現在我覺得我應該謝我曾遭遇的不幸,正是經歷過這些不幸,才讓我又遇到了你,所以嘉年,你是不幸中的萬幸!”
我低喃著,在他懷里抬起頭,許嘉年也正低頭凝視著我。
靜靜的四目相對,我突然覺得他的眼睛那麼好看。
像一對黑曜寶石般明亮,又像是銀河里的星辰一樣耀眼,更像是一片遼闊的海洋般深沉,讓我不由得深陷其中……
四目深深凝,我能覺到那只溫暖的掌心正輕輕扣住我的纖腰,
我也不自抬起手,溫的指尖輕向他棱角分明的臉。
腰后的掌心慢慢收,我們彼此的氣息也隨之漸漸靠近,近到鼻尖,彼此炙熱的呼吸幾乎融在一起,
我看到了許嘉年深邃的眼底燃起了赤焰,我的心跳也跟著了節奏,但還是溫的閉上了眼,等待著他即將落下來的吻……
“嘉年哥!”
然而下一秒,我等來的卻是,許昕妍闖病房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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