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似水,仿若一匹輕薄順的綢緞,溫地墜落在蔚藍的海平面上,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在海浪無規律地拍打下,銀的月倒影碎了粼粼波,唯有海岸邊的聲音此起彼伏。
姜聽杳微微仰頭,卷翹的睫上噙著晶瑩的淚珠,咬著,特別小聲地溢出一句:“碎掉了。”
盛宥禮俯靠近,瓣相的那刻,他模糊不清的嗓音才沙啞著響起:“不會,寶寶。”
兩年的親接,盛宥禮對姜聽杳一顰一笑的緣由都了如指掌。
知道去什麼地點會歡喜。
知道停留多久是能接的底線。
知道偶爾會耍小聰明,假裝掉淚想要逃離。
但其實,能承的遠遠要比自己想象中的多很多。
姜聽杳意識有些恍惚,有些分不清是現實中的盛宥禮還是記憶中一閃而過的那個模糊廓,兩個人的影子好似慢慢重合在了一起,睜開眼簾,開口時的聲音又又:“是你嗎?”
盛宥禮全的線條都繃起,他沉聲應:“嗯?”
姜聽杳看著男人健碩的材,無意識吞咽了下口水,而后才同他確認自己那段模糊記憶是否是他們的初次見面,帶著困問道:“我們是不是在酒店認識的?”
在酒店。
被他抵在了落地窗前。
悉的香味如同藤蔓將兩個人纏繞在一起,誰也無法掙扎逃離。
只能任由意肆意瘋長,熱吻纏綿。
盛宥禮每次回想起當晚的景,總會有熱氣難以宣泄,他的聲音啞到了極點,承認道:“是。”
“我喝了酒,你走錯了房間,點燃了火焚香。”
不用盛宥禮細說,姜聽杳也大概猜到了事的經過。
臉上的意快要溢出,微微攥了他的手臂,聲質問:“第一次見面,你怎麼,你怎麼好意思欺負我?”
盛宥禮笑,凸起的結輕輕滾,“凝眸一顧難抑,懷抱杳杳春思。”
“說得這麼文縐縐,不就是見起意耍流氓嘛!嗚……”姜聽杳話還沒說完,便猝不及防溢出了聲低。
盛宥禮再次故意耍了下流氓。
姜聽杳眸底的霧氣明顯,眼眶紅撲撲的,任誰見了都會生出憐之心,委屈地抿起:“騙子。”
“是誰說的格合拍?明明一點兒都不合拍。”
幾個小時過去了,姜聽杳只到了他的遷就和退讓,并不是百分百的合適,居然,居然還留有富余。
盛宥禮悶聲笑笑,溫熱的掌心輕著的臉頰,耐心解釋:“寶貝,你老公素了多久你不清楚麼?”
自從失憶之后。
兩個人就是特別純潔的蓋被聊天。
盛宥禮只是偶爾會趁睡親幾下,半夜再去洗冷水澡。
“可……現實擺在這兒,又改變不了,跟時間沒有關系呀。”
“有。”
盛宥禮說完后便嘗試繼續得寸進尺,而也完全可以接,炙熱的氣息悉數灑在的耳畔,“明白了麼寶寶?”
習慣就會合拍。
再沒有比他們更合拍的兩個人了。
香薰斷斷續續燃了幾十個小時,只有在洗漱吃飯的時候,盛宥禮會特意滅掉,其余時間都在陪姜聽杳記錄這款香味每個時間段的變化。
周六日休息也就罷了。
事務繁忙的周一,盛宥禮也沒有去公司,甚至連線上會議都沒有開。
盛世集團的大群已經有員工開始吃瓜了。
【聽我們部門領導說,BOSS這幾天都沒來上班誒。】
【不僅沒上班,連線上會議和線上匯報都取消了,來公司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大領導曠工哈哈哈哈】
【小道消息,盛總好像跟太太在一起呢,葉特助打電話問工作時開了免提,約聽見太太罵人的聲音?】
【蛙趣,所以是在家哄老婆嗎?】
【也可能是在家……咳咳(小臉一紅)】
眼瞅著這潔白的群聊變得越來越黃,所有人都默契地瘋狂刷認真打工的表包,把消息給頂了上去。
被頂上去的那刻,盛宥禮特別默契地把手墊在姜聽杳的頭頂。
這種況下他還有心思問姜聽杳的記憶恢復的如何,“記憶恢復多了寶寶?”
姜聽杳聲音斷斷續續,“我,就不告訴你!”
日出和月來回替,映照著像盛宥禮瞳孔般的海面,原本洶涌的海岸邊瞬間變得安靜下來。
片刻后,靜到姜聽杳甚至可以聽見他心跳重重砸下來的聲音。
因為風不說。
所以海浪停了。
房間還殘留著依蘭花的濃郁味道,姜聽杳額頭上還殘留著剛剛溢出的細汗,盛宥禮特別有耐心地替拭著。
微涼的指腹剛剛到的,姜聽杳便下意識地在他的掌心了,像只正在撒討好主人的小貓咪。
盛宥禮眼底掠過一抹極淺的笑意,嗓音帶著無窮的克制,說道:“只記起和我有關的部分嗎?”
太腹黑了啊啊啊!
怎麼會有這麼過分的男人!!
姜聽杳有些忍耐不了心底的復雜緒,只好暫時屈從,賭氣回答:“那我還能記起誰呀?所有人我都記得,連耶耶都記得。”
唯獨不記得老公。
所以想起的事也大部分都和盛宥禮有關。
嗯。
好。
短暫的風平浪靜后,一般都會迎來巨大的狂風暴雨。
姜聽杳如今才明白,盛宥禮前兩天對是有多寬容,他甚至連一半的放肆都沒有,還都是特別溫地哄著,照顧的和緒。
但今天——
沒哄,沒收斂,只有放肆。
姜聽杳在他的肩膀上留下了一個接著一個的抓痕,一邊掉眼淚一邊特別可的委屈控訴:“我等下就去做甲,九齒釘耙的扎人款式!”
“可以。”盛宥禮語調慵懶至極,輕飄飄地說:“前提是姜小兔的腰還有力氣。”
姜聽杳吸了下泛紅的鼻尖,說:“我躺著做!”
盛宥禮慢條斯理的嗓音縈繞在姜聽杳的頭頂上方,他故意曲解的意思,說:“在做呢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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