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十二點的時候，林宥謙鼓起勇氣給戚栩打電話。“七七，我今晚有事，不過去了。改天再回家陪你，好不好？”

戚栩有些失落，說話也是悶悶不樂。“哦，我知道了！”

“乖，早點休息。老公你！”

這是林宥謙第一次以老公自稱，也是第一次這麼直白的表心意。因為心虛，因為怕生氣，所以他用最溫的語氣，輕哄著。

躲在暗聽的周瀅，恨得牙齒可以咬出來。故意大聲嚷。

“阿謙！寶寶說想要聽你給講故事！”

約約，戚栩好像聽到一個人的聲音在阿謙。

“你現在在哪？旁邊是誰？”

林宥謙的心，差點從嗓子眼跳出來。他強裝鎮定地撒謊。

“在外面，跟兄弟喝酒。掛了！”

戚栩又不是傻瓜，明明聽到了一個人的聲音。“不準，我要視頻！”

林宥謙的后背，已經冒了一層汗，握的拳頭，微微抖。

“乖，睡覺。明天再聊！”

“林宥謙，我要視頻。我不睡！”

既然溫言細語的輕哄不起作用，為了掩飾周瀅和的存在，他只能著心腸對兇。

“小結，結婚時，我有沒有告訴過你，要乖巧，聽話，懂事，識趣，不許管爺的閑事，你忘了？”

伴隨著眼淚破碎的聲音，戚栩嘭地一聲掛斷電話。

林宥謙的心，也跟著了一拍，還伴隨著微微的疼痛。

小捧著故事書過來，聲氣地喊。“爸爸，給我講《勇敢小烏》的故事！”

其實早就困了，是被周瀅要求強撐著。故事才講到開頭，就支撐不住，搖頭晃腦地趴在林宥謙的上睡著了。

“寶寶睡了，你也早點休息，我明日再來！”

周瀅想留他。“阿謙，這麼晚了，你就在這休息吧？這總統套房有兩間臥室，你可以住隔壁。”

林宥謙堅決不肯。“明早還要訓練，來不及。你早點休息。住和兒園的事，等我安排。”

他的腳步飛快，生怕在這屋子里多待一秒，就會被人吃了一樣。

冬日里的寒風，格外刺骨。他在自家別墅外面徘徊許久，終是沒有進去。

他害怕戚栩的盤問，更害怕傷心。所以在沒有想明白，要怎樣哄好之前，不敢面對。

……

第二天，實驗室的幾個老搭檔，看到他滿臉頹喪，忍不住問。

“炮爺，你昨晚不是開葷了嗎？怎麼還一副求不滿的樣子？莫非，沒吃飽？”

“滾！”

林宥謙的思緒一片混，他滿腦子都是戚栩和孩子的事，完全沒有心思研究軍械。

“你們今天誰有空？幫我去軍區兒園問問上學的事，順道再去周邊看看有沒有合適房子。我要環境好的別墅，價錢無所謂。”

郝帥發出幽怨的哀嘆。“京圈太子爺，就是豪橫啊，買房就像喝水一樣簡單。臣妾跟了你三年，連個廁所都沒撈著！”

林宥謙直接給他一腳。“滾。你都開走了老子三臺價值千萬的豪車，還好意思說啥都沒撈著？信不信爺揍死你！”

這話引起了所有人的羨慕嫉妒恨。

“我靠！三千多萬豪車，郝貴妃，你他媽就是真被炮爺干了都值。”

“早知道老子當初就自告勇當炮爺的床伴了，爺比你帥，還比你，真他媽便宜你了！”

郝帥這賤，自討沒趣地挨了一頓胖揍。

其他人則著手向林宥謙討生活。“炮爺，小弟很愿意為你跑，給點辛苦費就行！”

“炮爺，還有什麼需要小弟做的嗎？比如說，打水，泡茶，削水果，拉屎送廁紙，小弟都很樂意效勞。”

林宥謙寫了滿滿一張紙的食材丟出去。“誰去跑一趟菜市場。幫爺把這些菜買回來。跑費一萬！”

“哇！”軍械研究室，唏噓聲一片！

大家都長了脖子等著炮爺派活。要知道，普通士的月薪也就萬把塊。

“玫瑰花，999朵，要最漂亮的！”

“拿我的名片，去珠寶店，讓他們把最漂亮的鉆石首飾都送去璟宸華府1號別墅，等我回去挑。”

“剩下的人，全部跟我趕工，做個長77厘米，高7公分，重量7公斤，編號77號的航空火箭模型。”

大伙兒眼睛瞪得比桂圓還圓。炮爺這是什麼況？要追人嗎？

“炮爺，今天又不是七夕，干嘛非要七七這個數字啊？”

林宥謙狠狠地瞪了一眼說話之人，因為他說了七七兩個字，很不爽。

“廢話。干活！”

終于，趕在戚栩下班之前，火箭模型完工。而兒園的事也理妥當。

就是房子的事，暫時還沒有最好的房源。軍區兒園旁邊有配套的優質小學和中學，集中了最好的教育資源，所以好的地段一房難求，需要再等一等。

林宥謙將禮和火箭模型擺在客廳最顯眼的位置，抱著玫瑰花，躲在門后，等著戚栩進門給驚喜。

然而，見到手捧玫瑰的男人，并沒有很開心，只是淡淡地了一句。“林先生，你回來了。”

以往，也是林先生。可綿綿的語氣中，充滿了意，不像這般疏離。

“花，送給你的。喜歡嗎？”

戚栩淡然一笑。“喜歡，謝謝！”

接著，林宥謙又把珠寶盒子展開，一整套夢幻海洋主題的鉆石項鏈、耳環、手鐲飾品在燈下閃耀著奪目的芒。

“這些，喜不喜歡？我幫你帶上！”

戚栩別過頭，躲避他的。“我先收著好不好。醫院有規定，醫生不能帶任何飾品。”

“明日周末，你不上班。可以帶！”

戚栩不想試，昨晚他把林宥謙以前說過的話，全部回想了一遍。

以后，你能得到的，就是每個月20萬，別的不要奢想。所以，這些東西，即便試了又如何，離開時又帶不走。

“明日，后日我都要值班。所以，等我休息時再戴吧！”

“周末你值什麼班？”林宥謙好不容易把周末兩天全都騰出來，就是為了好好陪，竟然要值班。

“科室的唐醫生孩子生病了，我替值。不信，你去問。”

唐醫生本來是打算跟別人換的，是戚栩自告勇的說可以幫忙。唐醫生開心得，直夸是個好孩子。”

因為長著一張娃娃臉，主任每次表揚都是“好孩子”，這三個字，用在上，真的很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