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卓靈靈真的不太想理商澤楷這個人。

太丟臉了。

那夜醉酒之后發生的事純屬意外，男當前，卓靈靈喝醉之后迷迷糊糊就把他推到了。

“怎麼，你不想負責？”商澤楷桃花眼一瞇，頗有些威脅的味道。

男人低沉如酒的聲音響起，卓靈靈收回思緒，目瞪了一眼眼前的男人，慍怒道：“你能不能說點正常人說的話？！”

眼前的人話里話外都昭示出一個意思，在逃避。

商澤楷輕輕地“嘖”了一聲，然后繞過卓靈靈，走到的松沙發上坐下。

“卓老板還真是......”沙發上的俊男人慵懶地靠在沙發之上，左手搭在沙發的靠背，看上去矜貴無比。他沉了幾秒，繼續道：“穿上服就無的。”

卓靈靈翻了個白眼，連想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商澤楷，你有事就說事可以嗎，我還要做生意。”卓靈靈沒好氣的說道。

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一聲叮咚聲。

卓靈靈臉上揚起一抹商業假笑，轉沖門口喊了一句歡迎臨。

“靈靈姐，是我。”年的聲音帶著一點變聲期的青，他看著黑發雪的卓靈靈，聲音都輕了幾分。

“顧繹？你怎麼來了？”卓靈靈如同古井般清冷的烏眼眸中泛起一點驚訝，眼前的年穿著城南中學的夏季校服，模樣格外好看。

顧繹門路的放下自己的書包，道：“剛參加完測試，上午沒課了，就想過來看看。”

卓靈靈挑眉，道：“你確定是沒課了，不是逃課了？”

年仿佛被中了心思，眼中閃過一不自然，他清了清嗓，道：“才沒有逃課，等下上的課容我都學完了。”

卓靈靈有些不信，看向顧繹，目中閃過一狐疑。

“你真的學完了，等下輔導你英語的尤老師可是會來，我先和你說一聲，要是等下告訴你外公你可別怪我哦。”卓靈靈把顧繹當弟弟，對待他自然是有幾分寬容。

“知道了。”見卓靈靈關心自己，年的眼底浮起一不易察覺的笑意。

坐在沙發上的商澤楷危險的瞇起眼，看向顧繹的眼神有些不善。

顧繹自然是察覺到了商澤楷的目，他抬眸，目中沒有半分怯意。

“靈靈姐，這是誰啊？”顧繹故作輕松地問道，笑容里都著干凈和純善。

卓靈靈頭也沒回，道：“就一個顧客。”

顧繹恍然大悟：“顧客呀，那靈靈姐，我去給他倒一杯茶，你先忙。”

年的語氣極其稔，話里話外似乎都在炫耀自己和卓靈靈的關系更為親近。

沙發上的男人抬眉輕笑，眉目間的皚皚冰雪瞬間化為春日里流淌在山間的清泉。

“我可不只是顧客。”

“我是你靈靈姐的男朋友，前兩天吵架了，還在和我生氣呢。”商澤楷站起，走進卓靈靈，骨節分明的手輕輕地落在了卓靈靈的肩頭。

艸。

好想打人。

誰能告訴，這商澤楷為什麼會忽然變這樣？

他和剛進店的時候真的判若兩人。

“商、澤、楷、”卓靈靈咬牙切齒地念出他的名字。

后者還只是輕挑一笑，問道：“怎麼了寶貝，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你TM有病就去治病行不行，能不能說點人話？！誰他媽是你朋友了？你是不是大早上的還沒睡醒？！”卓靈靈終于發，將商澤楷那骨節分明的手重重甩開，然后轉，怒氣沖沖地瞪了一眼笑得邪肆的男人。

顧繹原本變暗的眼眸忽然恢復了清亮，他手，將卓靈靈拉到自己后，禮貌笑道：“這位商先生，請您注意保持距離。”

商澤楷挑眉，慵懶的目看向一旁的顧繹，淡然開口：“小鬼，你在和我說？”

顧繹的眸冷了幾分，將卓靈靈護得更加嚴實。

顧繹看了一眼后的卓靈靈，輕聲回答道：“請您注意言行。”

商澤楷氣笑了。

“行，我注意言行。”他收起之前的散漫，臉上的表正了幾分。

“卓老板，我之前的紋有點掉了，你給我重新再補個。”商澤楷斂眸，向卓靈靈的眼神多了幾分冷淡。

似乎剛剛的熱，只是一種假象。

卓靈靈：“……”

親手刺的紋從來就沒有掉的。

編理由也得編個像樣的吧。

卓靈靈神古怪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久久說不出話。

“怎麼了？不愿意？”商澤楷盯著卓靈靈的清澈沉靜的黑眸，邊倏地勾起一抹弧度。

卓靈靈看了眼手上的腕表，無奈道：“沒說不愿意，你去躺著，我給你看看。”

顧客就是上帝。

卓靈靈深呼一口氣，轉摘了腕表，去洗手消毒，準備給商澤楷檢查。

卓靈靈不在現場，商澤楷和顧繹之間的氣氛就更為張，空氣中彌漫著一硝煙的味道，男人和年互相看不順眼，誰也不理誰。

“小鬼，你是不是喜歡？”商澤楷慢條斯理的解開扣子，目又恢復了之前的散漫慵懶。

顧繹被破心思，索也不裝了，他看向商澤楷，目中滿滿都是敵意：“是又怎樣？”

終歸是年，沉不住氣。

商澤楷挑眉，目中有些詫異，他垂下眼眸，沒有把顧繹放在心上。

“沒事，好的。”商澤楷輕笑了一聲，俊的面容上多了幾分漫不經心。

十六七歲的小鬼，沒什麼好怕的。

卓靈靈長得漂亮，沒人會不喜歡。

兩人之間的氣氛古怪，卓靈靈剛做完手部消毒回來，便察覺到了一異樣。

沒說話，目移至自己的紋椅所放置之。

那里的厚重的簾子被拉上，商澤楷估計已經躺了進去。

卓靈靈知道商澤楷喜歡蔽，待了顧繹幾句，便挑起簾子進去。

眼便是這樣一副場景。

男人的襯衫半褪，大片暴在空氣中，燈盈盈之下，男人的比大多數人都要白上幾分。

只是他的背上，被紋上了一大片刺青。

一條蜿蜒的神龍盤踞在男人白皙的背部，周圍是繚繞的云霧。神龍氣吞山河，繚繞的煙霧又為它平添了幾分神。

不同于滿背的繁復，商澤楷背上的刺青明顯更。

這是花了卓靈靈大半個月的心。

刺青設計不僅需要合承載人的皮理，還要合承載人的心意。

卓靈靈從看到商澤楷背后的傷，到設計手稿，再到一陣一陣刺上去，暈染上，這些都花費了極大的功夫。

商澤楷皮理是最的那一種。

他背上的圖案，是卓靈靈幾年前一時的靈，龍騰九天。

用最喜歡的設計巧妙完地遮住了他后背上大小不一的傷疤，對此，卓靈靈十分自豪。

也不得不承認，在給商澤楷刺完最后一針的那一刻，生出來了想要將他供奉起來的念頭。

這是見過最完、最合心意的承載者。

卓靈靈收回思緒，指腹及到男人的腰部，隨即慢慢往上移，認真檢查刺青的。

還是很完，挑不出錯。

只不過。

男人的肩膀上又多了一道細長的疤，那道疤還是剛結痂的狀態，指腹及上去，還能清晰地到的流。

這道疤有些猙獰，但是與背上的龍相結合，竟然多了一意外的與和諧。

的指尖在此停駐。

背上傳來人的溫度，不知為何，商澤楷的腦海里忽然蹦出了那夜的畫面。

平日里偶爾炸的清冷人眼波流轉，瓷白的臉頰染上一片細膩人的，的被口紅染得艷明。

繞到自己后，白的指尖挑起輕薄的襯衫，在那條盤踞在商澤楷背部的龍的尾，輕輕落下一枚吻。

那是一枚有些涼意的吻，但是商澤楷卻能從里面到被珍重與被護。

“真好看。”宛若山間明月的漂亮人含糊不清地說道，往日的清明已經不復存在。

再往后的事，商澤楷有些不敢回憶。

他躺在紋椅之上，忽然覺得有點任人宰割的意味。

“商澤楷，你撒謊。”卓靈靈收回手，目冷凝。

“明明沒有掉。”

“我就說吧，我的刺青怎麼可能掉。”卓靈靈自顧自地說道，看向商澤楷的目中多了幾分控訴的味道。

商澤楷結一滾，翻坐起。他抬起修長漂亮的手，溫潤的指尖將輕輕扣子一粒粒扣好。

“我不撒謊，你怎麼愿意好好地單獨和我說話。”商澤楷刻意低了聲音，目中流出了幾分黯然。

他這眼神一黯，天地仿佛都失了。

卓靈靈在心底想。

忽然不敢再繼續看眼前的男人。

“靈靈，你看看我。”商澤楷抬眸，溫熱的掌心握住了卓靈靈的手腕。

卓靈靈只覺得一熱氣上涌，想甩開商澤楷的手，怎奈男人力度太大，半天也掙扎不開。

“你看看我，行嗎？”他的聲音低沉喑啞，還帶著幾分哄的意味，

卓靈靈只好看他。

只是這一看，卓靈靈就后悔極了。

商澤楷的桃花眼水極盛，瀲滟非常，似乎要將人生生地吸了進去。

他似乎在勾引人這方面天賦異稟。

卓靈靈腦子忽然混沌一片，那夜的記憶碎片在腦海里翻涌穿。

男人的作生勇猛，卻又格外小心翼翼。

似乎將當了珍寶一般細心呵護。

卓靈靈迫自己收回思緒，隨即嘆了一口氣。

剛剛好像對他太兇了。

他明明也沒說什麼。

說來說去，好像確實是自己更向渣的那一方，妥妥的拔那啥無。

“你肩膀上怎麼多了一道疤？”卓靈靈語氣了幾分，不再是之前的兇。

商澤楷的桃花眼亮了亮，邊漾起一抹清淺的笑意。不過，在卓靈靈看向自己那一刻，他便飛快地收起自己笑容。

“嗯，沒什麼，就是前幾天出了點意外，被機劃了一下。”商澤楷努力住自己想要上揚的角，一臉云淡風輕地說道。

卓靈靈眼底閃過一心疼，但面上仍舊沒有表現出來。

“你自己平時注意點。”卓靈靈自己都不知道，此時的語氣有多溫。

“好。”商澤楷繃住臉，冷淡地點了點頭。

其實心底樂開了花。

此時，門口傳來一道叮咚聲，輕微的腳步響起，卓靈靈反應過來，掀開了簾子。

一個漂亮致得宛若洋娃娃的穿著簡單的彩虹條紋修短t恤和高腰牛仔a字，材的曲線被勾勒到完，短t恤和a字沒有銜接，出一截腰線完且雪白的細腰。

頂著一頭栗長卷發，原本只有掌大的臉被襯得愈發小。

“靈靈～！”尤卿然看見卓靈靈的那一刻，便瞬間化甜妹，從門口一路小跑過來，準地抱住了卓靈靈的腰。

“好久不見，有想我嘛。”尤卿然宛若小一般蹭了蹭卓靈靈的肩膀，語氣乖巧地說道。

“當然想你，倒是你沒想過我，大半個月也不來見我一面。不過，你這臉最近怎麼圓了一點，你生活水平提高了？”卓靈靈笑著了尤卿然白的臉頰，末了還了茸茸的腦袋。

“那不是最近在忙嗎，剛好你也說你要忙，我就沒過來找你。”尤卿然臉上罕見地出現了不好意思，頓了頓，目忽然瞥見了那條銀的簾子。

簾子還了一。

尤卿然漂亮的眼睛瞪大，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靈靈，你這怎麼還裝上簾子了？里面還有人？你不會在里面藏了男人吧？”

還真是藏了個男人。

尤卿然語不驚人死不休，卓靈靈太傳來突突的疼，剛想說什麼，坐在角落沙發的年走了過來。

他見到眼前的小姑娘，乖乖巧巧地喊道：“尤老師好。”

尤卿然呆滯了兩秒，但是很快反應過來，連忙應道：“你好啊，顧繹。”

生的話音剛落，眼前的簾子就被從里面重重扯開，一個穿著一黑的男人站起，指尖還在整理襯衫的第一粒扣子。

在尤卿然和卓靈靈錯愕的眼神中，男人輕輕抬起手打了個招呼，風輕云淡地開口道：“你好，靈靈的朋友，我是靈靈的顧客。”

哪有顧客廢話這麼多？還帶自我介紹的？

卓靈靈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