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關閉的房間里傳來人倒吸一口涼氣的低聲，雪白的趴在的床上，由于輕微的疼痛不自覺輕輕蹙眉，眼尾也染上一抹淡紅。

“疼嗎？我再輕點。”

說話的是個人，戴著口罩，手里拿著打霧針，盯著如雪的以及剛剛愈合的傷疤，作小心翼翼。

“還行......”喬如意著枕頭的一角，深吸了口氣，“沒關系，我可以忍，你繼續吧。”

人繼續作，忍不住問，“喬小姐，您想遮住這個傷疤其實不用急的，可以等完全愈合以后再作就不會很疼了。”

看著人肩胛的傷疤似乎剛愈合不久，還泛著淡紅。但對方幾天前就約了自己做紋，還要盡量空出時間來給作。

“我知道的。”喬如意趴在床上，輕輕一笑，沒有過多解釋。

因為好得差不多了，想給凌澈一個驚喜。

想看見他滿心滿眼都是，得不得了的樣子。

......

極東方設計的茶室坐落在京市郊區的一角，視野開闊，窗外綠樹蔭。

由于下了幾天的雨，沖刷掉了空氣里厚重的灰塵，連周圍的空氣的都清新了許多，寂靜的屋也飄散著淡淡的茶香。

宋輝一便進約定的茶室時，正好看見年輕男人拔的背寬闊的肩，他一淺休閑服坐在那里，逆著的樣子，讓宋輝仿佛看見了年輕時候的凌正卿。

凌澈沒有回頭，只是悠然地泡了一壺茶，“宋叔，來了。”

宋輝在他面前坐下，看見他俊逸的臉上帶著淡笑。這又是笑著，又是“宋叔”的，宋輝覺得準沒好事。

他看著對方練泡茶的作，問，“如意怎麼樣了？”

“快好了。”凌澈抬手倒了一杯茶遞到他面前，“宋叔，喝茶。”

宋輝接過茶杯，“你小子又憋著什麼壞就直說吧，別跟你宋叔拐彎抹角的。”

凌澈笑著抿了一口茶，問道，“宋叔，上次商場抓到的那幾個人有什麼沒有？”

“沒有。”說到這個，宋輝還有點犯難，他以為抓到了那幾個犯罪分子就能順藤瓜抓到金煥，結果那些人只認罪，什麼都不說。

“不過我們已經跟多國的警方聯系了，下一步就是跟墨西哥的警方合作。”

國家現在對這個案子尤其重視，列為了重中之重，宋輝繼續說，“抓住金煥等人，指日可待。”

指日可待，這個日子究竟要多久呢？

凌澈笑著看他，“宋叔，您再過兩年就要退休了吧。”

聽他這麼問，宋輝一口喝完了杯中的茶，擰著眉頭，“你這話是不相信叔叔能在兩年抓住金煥他們？”

“當然不是。”凌澈又抬手給他倒了一杯，狹長的眸帶著淡淡的笑意，“宋叔，您在職的這些年對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都知道。現在您快退休了，我做侄兒的，也該送您一份禮還個人吧。”

宋輝一聽就覺得不對，當即就嚴肅起來，“凌澈，你又想干什麼？你能不能聽點話，什麼都別手老老實實地顧好你家的生意，過好你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其他的就給警方。”

凌澈笑，他倒是想安靜地過日子。

以前他過習慣了刀尖的日子，也不覺得安靜日子有什麼稀罕的。

但自從有了喬如意，他覺得只要跟在一起，哪怕一日三餐茶淡飯的，也沒什麼不好的。

有了喬如意，他每天的日子才有了人味兒。

是喬如意告訴他，什麼“生活”。

但他注定過不了安靜的日子。

他肩上扛著巨大的責任，關乎凌家，關乎軍團部隊，關乎邊的每一個人。

“宋叔。”凌澈輕輕一笑，“在您退休之前，我送您個特等功。”

......

凌家莊園。

“阿澈啊，今年二十了吧。”

凌古一黑中山裝，拄著紅木浮雕手杖，慈地看著坐在自己對面下棋的男人。

凌澈在棋盤落下一顆黑子，“對，今年滿二十。”

“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凌古雙眼疼惜，“你看看，你爸把你丟國外這些年，也不讓爺爺去看你，爺爺就怕那邊的人照顧不好你。”

“爺爺，您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凌澈抬眸，看著他滿頭的白發，微微笑著，“我還給您帶了一餅好茶葉，您記著喝。”

“還是我孫子孝順。”凌古笑呵呵地盯著棋盤，“阿澈啊，你在國外沒學下棋啊，你看看這棋下得，我老頭子隨便走幾步你就輸了。”

凌澈又笑著落下一顆子，“我的棋藝當然不如爺爺，我輸了。”

凌古笑瞇瞇地看著他，“快吃午飯了，你爸該過來了，等會兒我再跟你爸下一盤。”

“好。”凌澈攙扶著他起來，讓人帶他先去休息一會兒。

“爺爺。”

凌古剛走兩步，聽見他喊，回頭看他，“怎麼了阿澈？”

凌澈站在那里，雙眸含笑地看著他，“您保重。”

“知道了。”凌古擺擺手，“你小小年紀的就跟你爸一樣嘮叨了。”

凌澈笑了笑，眸深遠。

他看著凌古被人扶著出了書房，站在偌大的房間里四環視了一眼，然后離開了凌家莊園。

黑的車又一路開到了墓園。

那里葬著凌正卿和莊雨薇。

清風拂過，扇著地上的落葉。

將一束花放在冰冷的墓碑前，凌澈垂眸看著墓碑上的照片。

“如果去世的人真能為天上的星星，那你們就在天上替我好好看著吧。”

說完這幾句話，他在墓碑前站了許久。

直到天漸晚，他才從墓園離開。

......

回到景灣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還沒按開門的碼，大門就已經被人從里打開了。

喬如意穿著一套米的居家服站在門口，長卷的秀發隨意地披散下來，顯得致的臉蛋更漂亮了。

暖的打在上，仿佛鍍了一層暈，像極了小時候看見的第一面。

“凌澈，你去哪兒了？”喬如意眼地看著他，“你沒去公司嗎？”

凌澈進門換鞋，笑問，“我老婆去查崗了？”

“哪有。”喬如意否認，“是沈千今天打電話過來，說你沒去公司，打你電話又關機，就只能打到我這來了。”

上前幾步，拉過他的外套湊到鼻尖聞了聞，又抬起頭皺了皺鼻頭，“你上為什麼有花香？”

凌澈好笑地了的鼻尖，“鼻子這麼靈。”

“老實代，給誰送花了？”喬如意的語氣里帶著赤的威脅。

“還能有誰，”凌澈挑起的下，勾起角，“當然是明天的壽星。”

喬如意著往上翹的角，朝他后看了看，“那花呢？”

凌澈笑，“明天的生日當然明天送到了。”

“哎呀。”喬如意佯裝氣呼呼地轉，語氣，“那今天我都知道了，明天就沒有驚喜了。”

“不過，”又轉笑盈盈地看向凌澈，“我有個驚喜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