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形勢,可不是我們要去招惹沈家,而是沈家鐵了心要毀掉我們!”
他不自覺地提高了音量,雙手背在后,來回踱步:“我瞧著沈霽和顧清現在的架勢,我當年做的那些事,他們肯定已經知道了。”
“咱們要是不先下手為強,就只能等著被他們碾碎,到時候,咱們陳家可就徹底完了。”
說到這,他走到陳淑蔓面前,雙手搭在了的肩膀上。
他微微俯,目直直地看著陳淑蔓的眼睛,眼神里除了為父親的威嚴外,還藏著一心酸。
“蔓蔓。”
他的聲音陡然放低,變得沙啞起來:“我的好兒,你仔細想想,難道你真的忍心看著爸爸去死嗎?在爸爸和沈霽之間,你當真要選擇讓爸爸送命嗎?”
說著,他的手不自覺地加重了力道。
陳淑蔓被陳巍的目盯得渾一,表有些掙扎。
在看來,陳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能替遮風擋雨的人。
失去誰,也不敢想象會失去最的父親。
陳淑蔓糾結萬分,淚水在眼眶里打著轉。
一邊是深的沈霽,一邊是養育自己的父親。
一時到無所適從。
過了好一會兒,陳淑蔓才開口說道:“可是爸,用這種違法的手段,萬一事敗,我們整個家都會毀了。
我不想讓爸爸死,但是……”
陳淑蔓還想試圖說服父親,只是話才說到一半,陳巍就背過去,抬手打斷了:“這些事用不著你擔心,聽話。”
他語氣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將陳淑蔓接下來的話語生生地堵了回去。
似乎意識到自己嚴厲了些,陳巍轉過,臉上又換回溫和的笑容,抬手了陳淑蔓的頭,像是在安一個鬧脾氣的孩子。
“這段時間呢,你就在家里好好待著,看看書,追追劇,怎麼娛樂怎麼來。”
他放緩語氣,好像很好說話的樣子:“等事過了,爸帶你去國外旅游,挑你最喜歡的地方,好好放松放松。”
“回來之后啊,爸再給你介紹一個和沈霽一樣厲害的人。”
陳巍繼續說道:“我保證,無論是家世還是能力,都毫不輸沈霽,說不定你們一見面就會互相喜歡,到時候,你就會忘了沈霽這檔子事。”
陳淑蔓聽著父親的安排,垂下了腦袋。
在心底不住反駁道:“除了沈霽,誰也看不上。”
陳淑蔓抬眼,瞄了瞄陳巍。
此刻他臉上掛著看似溫和的笑容,可陳淑蔓知道,這并不代表他就不生氣了。
還記得小時候,有一次自己不小心打破了陳巍心的擺件,一向和善的父親瞬間然大怒。
那猙獰的面容、大聲的斥責,嚇得瑟瑟發抖。
自那以后,便明白,父親雖然平日里看起來和善,可一旦真正生氣起來,誰也招惹不得。
想到這兒,陳淑蔓下意識地握了拳頭,指甲深深陷掌心,傳來輕微的刺痛。
-
南城某會所。
vip包廂,陸景炎坐在角落的沙發上,姿筆,眼眸深邃,與門外紙醉金迷的氛圍格格不。
“陸總,您果然沒猜錯,陳巍他派人找了個和他形以及穿著打扮一模一樣的人,使了一招障眼法。”
一名著普通襯衫的男人快步走到陸景炎面前,微微彎腰,神恭敬地說道。
“他們先乘黑商務車到一家飯店停車場,進飯店的那個男人是假陳巍,真陳巍下了車后,上了另一輛陳舊的銀面包車。”
男人一邊說著,一邊思索:“那面包車朝著城郊方向開去,最終進了一所偏僻的會所里面。”
聞言,陸景炎放下疊的長,微微前傾,追問道:“那會所里面什麼況?”
男人微微低下頭,仔細解釋道:“陸總,那會所里我們不敢輕舉妄,里面魚龍混雜,怕是有不眼線。
所以只能在外面等著,不過陳巍將近一小時后才出來,出來后又上了那輛面包車,原路返回了。”
陸景炎靠回沙發,目穿手里的玻璃酒杯,看向遠。
跟了陳巍那麼久,果然房軒的事一旦泄出去,他就按捺不住了。
陳巍老謀深算,在商界爬滾打多年,人脈錯綜復雜,行事更是滴水不。
但房軒,無疑是他的一個致命破綻。
房軒當年陳巍指使,犯下那麼多罪行,其中就包括對顧清的傷害。
現在將房軒掌握陳巍的犯罪證據招供這一消息放出去,陳巍坐不住也很正常,有所行也是必然的。
陸景炎眉梢輕佻,輕聲呢喃了一句:“看來,是時候慢慢收網了。”
靜默半晌,他從西裝袋掏出手機,修長手指在屏幕上輕點,撥通了沈霽的號碼。
電話接通后,他薄輕啟,率先開口:“霽,我的人昨晚跟蹤到陳巍出了城郊的一個會所。”
“城郊的一個會所?”沈霽帶著疑的口吻從聽筒傳遞過來。
“沒錯。”
陸景炎點了點頭,說道:“南城到底是你的地盤,很多事我不好貿然手,所以這事得給你。
陳巍老巨猾,他挑城郊的會所,估計有貓膩。”
“進這里面的任何人的信息,都不要放過,不管是工作人員還是賓客,說不定線索就藏在其中。”
沈霽應道:“行,我明白。
你放心,我馬上派人過去,一定會把這會所個底朝天。”
“好,盯點,別讓陳巍察覺。”
陸景炎不忘提醒道:“他現在肯定有所防備,稍有風吹草,就可能打草驚蛇。
咱們得趁他慌,把他的底牌都揪出來。”
“放心,我這邊有經驗富的人,不會出差錯。”
沈霽說道:“一有消息,我立刻聯系你。”
陸景炎點頭應道:“好,等你消息。”
說完,兩人掛斷了電話。
沈氏集團。
沈霽放下手機后,從辦公椅上起,單手撐在桌面,另一只手揭開有線電話,正準備撥打線電話,辦公室就響起了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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